孫文煥嗤之以鼻:
“什麼驅逐?不過是幾個贓官眼紅,才下套子趕了我爹下台”
“哼!真要是人人喊打,我爹又怎能立足福建十六年?”
按孫文煥所說,高寀和福建大族關係極佳。所以才能卸任後,繼續這盤走私生意。
李四白聽的嘖嘖稱奇。諸多信息都和後世流傳的截然相反,然而事實擺在眼前,也不由得他不信。
這麼看來,高寀應該是萬曆的白手套。關稅礦稅收的太多,被一些海商家族,聯合文官給搞下台。
當然他自己也撈了不少,兩條十二丈大船加上火炮,沒個幾萬兩下不來。
他沒興趣審判貪官太監,一聲令下把孫文煥關押起來。
此時底倉的水手們,都在睡夢中被金州水兵活捉,一律解除武裝關押審問。
結果一問才知,所有船工水手包括幾個炮手在內,竟都是一族人,都是孫文煥在福建雇的。相互認識不超過三個月,單純是雇主和傭工的關係。
李四白開始有些不信,又單獨提審了孫文煥。這才明白其中原委。
合著高寀為人極度吝嗇。南洋貿易他嫌遠,沿海貿易他嫌賺錢少。所以專跑倭國長崎航線。
然而日本貿易要乘季風,一年最多兩三次。他便不肯常年養著水手船工。
平日裡船就扔在月港。冬夏兩季才派小太監乘漕船前往福建,采買貨物雇傭水手出航。
這下李四白有點撓頭了。如果是死太監的手下,拉回遼東勞改就成。
結果人家是一班良民,很多在漳州有家有口。這要給弄回遼東,那不成綁架了?
“綁架就綁架吧!”
李四白歎息一聲,仁心仁念瞬間泯滅。
彆看高寀早已過氣,被文官集團打成落水狗。可人家和皇帝關係在那。
劫船的消息一旦泄露,隻要高寀到禦前告上一狀,自己這官真就當到頭了。嚴重一點下獄論死也有可能。
這個險他冒不起。為了將來彆說綁架,逼急了殺人也得下刀子。
既然船員都是雇的,李四白立刻改變了策略。直接將一半船員和金州號對調。把人全放出來乾活。
次日一早,兩條大船一前一後,楊帆啟航開向遼東。
金州號船頭,李四白負手而立。望著遠處滔滔白浪,心裡也是激蕩起伏。
昨夜一戰,輕而易舉搶到一條十二丈大福船,今早已被他命名為金州二號。
船隻本身倒還罷了。經李四白親自點驗,艙內光是白銀就有十八萬兩。
這麼大的船,貨值自然不止這麼點。原本孫文煥出貨之後,共得銀二十幾萬兩。
不過高寀不像李四白,就是奔著搞錢來的。所以回程不可能空船。
他命孫文煥少帶銀錢,儘可能的采買貨物,準備回大明再賺一筆。
對日貿易中,價差最大是生絲,利潤可達五倍。而對明貿易中,最賺錢的則是硫磺和銅。
日本多火山,所以盛產硫磺,價格一般在十文左右。而賣到大明,價格則高達七八十文。利潤率比生絲還高。
所以大福船的底倉內,除了十八萬兩白銀,還載有十萬斤硫磺,五萬斤黃銅。
這兩樣雖然分量十足,實際貨值不過一萬多兩。真正值錢的,是艙底無數鳥銃、倭刀、紙扇、和漆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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