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花花的銀子擺在眼前。工匠們才如夢方醒,齊刷刷的躬身道謝:
“多謝大人賞賜!”
李四白微笑搖頭:
“諸位此言差矣!這不是賞賜,而是嘉獎!”
“日後等同此例,但凡有新的發明創造,按功用大小,各有獎金若乾!”
賞銀變獎金!區區兩個字的變化,卻把百十工匠震的頭皮發麻!
他們在大明朝的衛所裡乾了半輩子。累死也是那點餉銀,還時常拖欠很少足額。何曾見獎金啊?
而且所謂賞賜,多少有無全憑朝廷,完全沒有定例可言。獎金就完全不同了。隻要再立新功,人人都可以再獲嘉獎!
“大人天高地厚之恩!”
“我等給您磕頭了!”
匠人呼啦跪倒一片,任憑李四白說啥,還是一通叩拜方才起來。
李家父子躲在角落。掂著手中的銀錠子,看著眼前一幕口中嘖嘖稱奇:
“四白這小子,是真有魄力”
“幾千兩銀子啊說給就給,日後這幫人還不死心塌地?”
李二黑也是連聲讚歎:
“這小子說要激發什麼積極性。這麼多銀子,誰不積極那是有病…”
爺倆正慨歎間,匠人們叩拜完畢。忽有一人越眾而出:
“小人劉一手,有一器具要獻給大人!”
李四白又驚又喜,效果這麼立竿見影麼,獎金剛發下去,就有人進獻發明了?
“劉匠人,你要進獻什麼器具?”
劉一手四十多歲,是金州城內民戶工匠。精通鐵匠木匠兩種技藝。雖達不到匠頭的水平,但也算精英工匠了。
隻見他先躬身行禮,隨後自信滿滿道:
“自從見到大人的機床模型,小人佩服的五體投地。更是大受啟發,以此為基礎想出一種新的機床。利用閒暇做了個尺許大的…”
“此物可以打磨器物,磨削精度比頭發絲還細…”
李四白越聽越熟悉,仔細一想這不是磨床麼?而且他的設計還比較簡單,隻能打磨工件外圓。
按說這玩意李四白真看不上眼。不過為了鼓勵發明,劉一手話音未落他已經喝起彩來:
“好!劉匠人做出磨床可喜可賀,雖有不足,也不失為一件好發明!”
“本官再獎勵你五十兩銀子!”
劉一手喜出望外,立刻跪倒磕頭:
“多謝大人,我這就回家把機器搬來!”
其他工匠頓時嘩然:
“要是這玩意都能值五十兩,那我也能做!”
“可不是咋滴,這不就是照著鏜床鑽床改一改麼…”
一時之間,人群裡酸味十足,無不羨慕嫉妒劉一手。又恨他投機取巧拿了頭籌。
李四白耳朵最靈聽的真切。不由的啞然一笑:
“各位師傅!不管是不是借鑒了彆的機器,隻要您能實現新的功能,我就認可你這發明!”
“如果你能閉門造車,做出全新的機器。本官一律視為重大發明,獎金一百兩起,上不封頂!”
聽說百兩獎金起步,那些隻拿到十兩的匠人眼珠子都紅了:
“大人此話當真?”
李四白哈哈大笑:
“本官堂堂五品,何曾口出戲言?”
“隻是今日,我便發了數千兩銀子的獎金,區區百兩算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