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白心裡咯噔一下。
張氏為怕兒子分心,從來不摻和他的公事。今天忽然派人相召,莫不是家裡出了什麼事?
把手中土豆放回籮筐,李四白強做鎮定:
“老夫人說沒說,叫我有什麼事?”
信使是小馬手下,聞言撓了撓頭:
“是家丁到磚廠報信,我們也沒見到老夫人…”
李四白聞言反應過來,自己都入駐磚廠兩個多月了。包括爺爺老爹幾位叔伯,如今都是隔三差五才回家一次。
小馬和他的通信班,自然也跟著他,以磚廠為核心建立新的交通網。對家裡的情況反倒是兩眼一抹黑。
金山此時聽出味道,連忙勸道:
“四白不必擔心,家裡若有差池,嶽母必會使人說明的”
“想來不是什麼壞事,你回去看看就是…”
李四白一想也是,若真有個三長兩短,就算不便明說,也會帶封書信。
不過既然差人來通知,想必也是重要的事。李四白無奈從懷裡掏出一本冊子,遞到盧九舟手中:
“這是土豆脫毒要領,九舟兄代我傳授給大家吧!”
說罷拱手道彆:
“沙河的事,就仰仗二位兄長了!”
金山盧九舟連忙還禮:
“大人放心!屬下必定全力以赴…”
李四白匆匆告辭二人,和親衛策馬到貔子窩碼頭。乘小船直奔柳樹屯。
雖說理智上覺得沒有大事,不過心裡總怕萬一。一路上小船隨波搖蕩,李四白的心也如滔滔白浪七上八下。
信使來時已是正午,直到黃昏落日,小船才晃晃悠悠抵達柳樹屯。
到港後人馬下船,二十餘人策馬狂奔,在落日餘暉中直奔金州城。
此時已是日短夜長,到金州城時早已夜幕降臨。所幸城門尚未關閉,門軍認得是兵憲大人,紛紛躬身行禮。
李四白哪顧得上這個,馬蹄翻飛疾馳而過,直奔自家城西的大宅。
金州小城,裡許的路程轉瞬即至,菊花青一馬當先急停在李家大門前。
李四白翻身下馬推門而入。對幾個迎賓的家丁視而不見,大步流星直進正房。推開張氏房門,隻見一人坐在桌前燈下,背對房門伏案埋首,隻有手肘輕動似乎在繡花。似乎非常入神竟沒聽到開門聲。
李四白以為是老媽,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這不好好的麼?
頓時頑皮心起,躡足潛蹤輕輕走到她背後,忽然伸手捂住她的眼睛:
“嘿嘿,你猜猜我是誰!”
隻聽身前一個聲音又羞又怒:
“李四白,你個登徒子!”
嬌聲嚦嚦十分耳熟,一聽就不是張氏。
李四白好像被燙著一般,一下縮回了手。身前之人騰的站起,倏然轉過身來。一張如花嬌靨和他來個麵對麵。
“萱薇!”
李四白失聲驚呼:
“你怎麼在這?”
眼前少女並非彆人,正是他闊彆數月,魂牽夢繞的心上人。
萱薇臉色酡紅,嬌哼一聲道:
“你忘了?上次我說過會來找你”
李四白麵露苦笑:
“我當然記得,不過誰知道你是玩真的…”
萱薇聞言眉毛一挑:
“怎麼,你不高興?”
李四白連忙解釋:
“薇薇你彆誤會,我是開心的要命”
“隻是你突然離家,我怕你爹哪天殺上門來,要打斷咱倆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