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灌木的縫隙,整個哥布林部落儘收眼底。
粗略估算,光是成年戰士就超過一百隻,加上那些正在照料幼崽的雌性和佝僂著背的老家夥,總數至少一百七十往上。
他目光一冷,想起某位傳奇冒險者的名言:在這片大陸上,沒有任何一隻哥布林是無辜的——記住,是沒有任何一隻。眼前的情形完美印證了這句話。
那些低矮的草屋屋簷下,密密麻麻地懸掛著各式各樣的頭骨裝飾。
更令人作嘔的是,其中明顯混著幾具人類的顱骨,被精心打磨得發亮。
哥布林們深信,越是聰明的生物,其頭骨蘊含的魔力就越強大——這是它們野蠻文明中最令人毛骨悚然的信仰。
潮濕的樹影間,陸剡剡如幽靈般緩緩後退。
他在等待最佳的狩獵時刻——這群綠皮畜生全都圍坐在火堆旁的時候。
要是有美杜莎的混毒...這個念頭一閃而過,他忽然怔住。
木係靈力在指尖流轉,身旁張牙舞爪的【木靈之手】活像女巫的詛咒之爪,——自己明明掌握著天然的下毒天賦,卻從未開發。
要研究的項目太多了,當真是分身乏術。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不過現在研究毒素已經來不及,當務之急是清理外圍的崗哨。否則一旦開戰,這些嘍囉絕對會像瘟疫般把警報傳遍整片叢林。
陸剡剡在叢林中悄無聲息地行進,一步步接近目標,還沒到近前,腐臭味率先飄來。
三十步外的樹杈上,一隻哥布林哨兵正百無聊賴地摳著腳趾。陸剡剡指尖輕劃,一道新月狀的風刃無聲掠過——
肮臟的頭顱高高拋起,又在落葉堆裡悶聲滾落。他甚至懶得去看第二眼。
這些劣等生物連像樣的武器都沒有,用的還是磨尖的獸骨長矛,身上的臭味隔著三十米直往鼻子裡鑽。摸屍?彆給自己找罪受了。
風刃在叢林中接連亮起,每一次閃爍都精準收割著罪惡的生命。
當第七具無頭屍體從樹梢栽落時,陸剡剡終於停下腳步,將目光投向炊煙升起的村落中心。
叢林的黃昏被哥布林村落的喧囂撕碎。
狩獵隊扛著血淋淋的獵物凱旋,綠皮怪物們圍著篝火手舞足蹈,發出刺耳的嚎叫。
雖然聽不懂它們的語言,但那些撕扯生肉的動作已經說明了一切——宴會開始了。
得抓緊了...陸剡剡指節發白。一旦這群畜生吃飽喝足,就會像蟑螂一樣四散到叢林各處,到時候再想一網打儘就難了。
風刃接連閃爍,最後一名哨兵捂著噴血的喉嚨從樹梢栽落。
此刻村落中央的狂歡正值高潮——今天似乎是什麼特殊節日,哥布林們正圍著篝火跳著詭異的戰舞。
陸剡剡想了想心中有了一種猜測,可能進入自己避難所空間的就是這個村落的哥布林,因為探索有功受到了首領的獎賞,所以它們在慶祝。
一想到此陸剡剡的拳頭硬邦邦,這些該死的東西竟敢覬覦他的土地,必須弄死。
他努力觀看,隻見那個戴著人類頭骨王冠的老祭祀格外醒目,它脖頸上掛滿染血的寶石,枯爪般的綠手握著一根鑲嵌人牙的木杖。
每當它舉起法杖,周圍的哥布林就會瘋狂叩拜,獻上沾著腦漿的戰利品。
危險感知在瘋狂預警。陸剡剡眯起眼睛,這個老東西散發出的陰冷氣息,比其他哥布林加起來還要令人不適。
靈力灌注長矛,一道螺旋狀的【疾風刺】在矛尖急速成型。就在老祭司低頭接受獻禮的刹那,青光破空——
黑霧般的護罩驟然浮現,卻在接觸瞬間崩裂成渣。老祭司剛抬起渾濁的黃色眼珠,整個頭顱就像爛西瓜般炸開。
無頭屍體晃了晃,法杖上的牙齒裝飾叮叮當當散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