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戴著小帽子，留著兩撇小胡子，還有兩顆兔牙。他身材又瘦又乾，一雙小眼睛滴溜溜地轉個不停，活脫脫就是一隻成了精的黃鼠狼。
他搓著手，臉上堆滿了猥瑣的笑容，湊了上來。
“嘿嘿，三位大哥氣度不凡，一看就是乾大事的！剛來市場，要不要……找點樂子？”
他壓低了聲音，朝著周楚擠眉弄眼。
“美女，要不要？”
“包滿意的！大學生，模特，空姐，主持人！隻要您想得到的，我這都有！”
他拍著胸脯保證道。
“而且，絕對包乾淨！每天都會洗澡，比您自個兒都乾淨！”
周楚聞言，笑了。
有意思。
進市場碰到的第一個人，居然是個拉皮條的。
不過，他本來就是來收集信息的。這種最底層的“皮肉生意”，也算是有用的信息吧。
“哦？怎麼說？”周楚饒有興致地問道。
他身後的鐘文婷聽到這話，微微一愣，眉頭瞬間就蹙了起來。她沒想到周楚居然會對這個有興趣。
那“黃鼠狼”一聽有戲，眼睛瞬間就亮了！
他天天在這市場裡摸爬滾打，早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眼前這三位，一個個氣血充盈，龍行虎步，一看就是不缺食物的人！
現在這時節，不缺食物，就是一等一的強人！
他激動地拉來了兩個女人。
“我這邊都是好姑娘！三位大哥您們看！”
那兩個女人，一個看起來二十出頭，另一個約莫三十來歲。她們身上都穿著不大合身的暴露衣服。一個穿著低胸吊帶，露出大半個雪白的胸脯；另一個的超短裙，已經短到了稍一彎腰就會春光乍泄的地步。
她們的臉上，畫著廉價濃豔的妝容，試圖掩蓋那份蠟黃和憔悴。
老鬼指著那個年輕一點的，唾沫橫飛地吹噓道：“大哥！您看這位！咱們臨東旅遊學院的係花！末世前在鬥音上可是個百萬粉的大網紅，就那個酷奇酷奇，原版就是她跳的！您看看，多水靈！純天然，絕對沒動過刀！”
他又指向那個年紀稍長的：“還有這位！麗麗！這可是正兒八經的女明星！演過好幾部大電影的女主角！來，麗麗，快，給幾位大哥打個招呼！”
周楚看過去，這兩個女人似乎是有幾分眼熟，但此時哪裡有半分網紅和女明星的風采。那麗麗勉強笑了一下，拋了一個媚眼。
他收回目光，看向老鬼，直接切入正題：“什麼價格？怎麼玩？”
“喂！你……”
鐘文婷聽到周楚越問越露骨，好像真的要“深入交流”一番，終於忍不住開口了，聲音裡帶著一絲壓抑的怒火和失望。
周楚卻連頭都沒回，隻是淡淡地甩了一句。
“男人做事，女人閉嘴。”
一句話，直接把鐘文婷後麵的話全都堵了回去。她氣得胸口起伏，卻又無可奈何，隻能用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狠狠地瞪著周楚的背影。
老鬼一看這情景，頓時心領神會，臉上的笑容愈發猥瑣。
懂了！懂了！
家花不如野花香嘛！身邊這個雖然是極品仙女，又a又颯，但仙女哪有野花玩起來帶勁？再說了，山珍海味天天吃也會膩，偶爾換換口味，嘗嘗路邊攤，太正常了！
他湊得更近了，用隻有男人間才懂的語氣，嘿嘿笑道：“大哥，您算是找對人了！我老鬼在這市場裡，靠的就是口碑！向來是一分價錢一分貨，明碼標價，童叟無欺！”
“香煙、酒、白糖、食鹽，這些都是硬通貨！當然，大米、麵粉、食用油這些主糧，也收！”
他壓低了聲音，開始報價。
“大哥，要是‘快餐’，圖個爽快，那便宜。一包利群，或者一袋白糖，半斤鹽，十斤大米，都行，這兩位姑娘您任選。”
“當然，“包夜”要稍微貴點。三包利群，或者三斤白糖，或者三斤鹽，三十斤大米。姑娘從天黑陪您到天亮，保證把您伺候得舒舒服服！”
他頓了頓，又神秘地笑了笑。
“要是……雙飛，還可以打個折哦！……”
周楚聽完，心中大概有數了。
三包煙，就能換一個女人的一晚上？
這個還真的有點便宜啊！
他點了點頭，話鋒一轉：“除了這個，市場裡其他物資的兌換價格，大概是個什麼行情？”
“嘿！大哥，您這算是問到點子上了！”老鬼一聽這話，頓時得意地挺起了胸膛，“不吹牛逼！這五中市場裡，就沒有我老鬼不知道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