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星門啟,煞氣湧
古船停在淡藍光罩外百米處,船身被光海的淡藍波紋輕輕托著,卻再難往前挪動分毫——那道由源晶與中轉島合力加固的屏障,此刻像一塊凝固的藍寶石,表麵流動著細密的光紋,將裂隙死死裹在中央。可越是靠近,越能感覺到屏障內側傳來的恐怖威壓,那是濃得化不開的煞氣,正像困在牢籠裡的巨獸,不斷撞擊著屏障,每一次撞擊,屏障表麵的光紋都會劇烈閃爍,泛起一層淡淡的黑暈,又很快被淡藍光絲驅散。
沈晚晴站在船首,掌心的槐木令牌微微發燙,令牌上的星圖紋路與屏障的光紋產生了強烈共鳴,金紅光絲順著她的指尖蔓延,在空氣中畫出細小的弧線,像在探尋什麼。她抬頭望向裂隙,那道細長的黑色口子隱在屏障之後,裡麵翻湧的煞氣泛著暗紅的光,偶爾有幾道極細的黑絲突破屏障的薄弱處,剛一接觸光海,就被淡藍光絲瞬間淨化,卻留下了轉瞬即逝的陰冷氣息,讓船板上的光草都微微蜷縮。
“屏障比我們想的更脆弱。”陳景明走到她身邊,星軌羅盤平放在掌心,羅盤中心的裂隙標記此刻竟在微微顫抖,指針瘋狂旋轉,最後死死指向屏障上的一個點——那裡的光紋比其他地方更密集,卻也泛著最淡的黑暈,像是煞氣攻擊最頻繁的位置。“煞氣的根源在裂隙深處,域外的能量還在不斷往這裡湧,屏障隻能暫時擋住,撐不了太久。”
微微抱著竹籃湊過來,鬢角的銀花輕輕顫動,花瓣上的淡金光紋與屏障的光紋遙相呼應,竹籃裡的霧引花更是將銀亮的花蕊貼在籃壁上,像是在感應屏障內側的動靜。“霧引花在害怕。”她小聲說,指尖碰了碰霧引花的花瓣,“它能感覺到裂隙裡有很凶的東西,比之前的滯光煞厲害多了,而且……好像還有同類的氣息,很微弱,像是快消失了。”
“同類的氣息?”沈晚晴心裡一動,立刻摸向懷裡的航海日誌。果然,日誌的封皮又開始泛微光,槐葉紋路與她掌心的七瓣花烙印貼合,書頁自動翻開,一行行淡金光字在紙頁上緩緩浮現,是母親蘇婉的字跡,比之前的更潦草,帶著一絲急促:
“裂隙深處有‘煞核’,域外煞氣之源,吾與守墨人首領以血脈與青檀之力暫困之,然煞核之力日盛,臨時屏障將破。欲入裂隙,需尋屏障‘星樞點’,以三力引源晶之光,啟星門——切記,星門開啟時煞氣會驟湧,需以霧引花與血甲蟲築臨時光盾,莫讓煞氣侵體。”
光字最後幾個筆畫微微扭曲,像是寫的時候受到了乾擾,緊接著,日誌的光突然暗了下去,槐葉紋路也變得黯淡,像是母親的力量再也支撐不住傳遞信息了。沈晚晴緊緊攥著日誌,指節微微發白,心臟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攥住:“爸爸媽媽在裡麵困住了煞核,可他們快撐不住了。”
陳景明立刻看向羅盤指針所指的方向,那裡正是屏障上泛著黑暈的位置:“羅盤指向的就是星樞點,是屏障的核心支撐點,也是唯一能開啟星門的地方。隻是星門開啟時,屏障的能量會暫時集中在星樞點,其他位置的防禦會變弱,煞氣肯定會趁機湧出來,我們必須提前做好準備。”
微微立刻將竹籃放在船板中央,霧引花的銀白光絲順著她的指尖爬出來,在船周圍織出一層薄薄的光罩,血甲蟲們也察覺到了凝重的氣氛,紛紛聚集到船首,翅膜展開,金紅與石青的光絲交織成網,與霧引花的光罩貼合。“我讓霧引花先織好基礎光盾,血甲蟲可以幫忙加固,等星門開啟時,我再用雙生花的力量放大光盾,應該能擋住初期的煞氣。”
沈晚晴點點頭,將溯源佩取出來,玉佩上的裂隙標記此刻清晰得能看到內部的紋路,那些紋路與屏障的光紋對應,像一張縮小的地圖。“溯源佩能感應星樞點的能量,我來引導三力。陳大哥,你負責穩住古船,彆讓星門開啟時的氣流把船吹走;微微,你專注守住光盾,一旦有煞氣突破,立刻用銀花淨化。”
三人分工明確,陳景明握住青檀木舵軸,石青光絲順著舵軸蔓延至整個船身,將古船牢牢固定在光海表麵,船板上的光紋與光海的波紋共鳴,形成一道穩定的能量場;微微閉上眼,眉心的銀花印記亮起,與霧引花、鬢角銀花的光絲相連,光罩的厚度漸漸增加,表麵泛著淡淡的金芒;沈晚晴則將槐木令牌與溯源佩貼在一起,金紅光絲與玉佩的紅光融合,順著她的手臂蔓延至全身,七瓣花烙印在掌心亮起,與屏障的星樞點形成呼應。
“開始吧。”沈晚晴深吸一口氣,將融合後的光絲朝著星樞點射去。金紅與紅光交織的光絲像一道箭,精準地擊中了屏障上的黑暈處,緊接著,屏障表麵的光紋開始劇烈波動,以星樞點為中心,一圈圈淡藍光暈擴散開來,原本泛著黑暈的位置漸漸亮起,一道圓形的光門輪廓慢慢浮現——那就是星門,直徑約莫兩米,邊緣流動著三色光絲,與他們三人的力量同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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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星門即將完全成型的瞬間,裂隙裡的煞氣突然爆發!一道粗如手臂的黑柱猛地撞在屏障內側,正好對著星門的位置,屏障表麵的光紋瞬間黯淡下去,星門邊緣的三色光絲也開始不穩定地閃爍,像是隨時會碎裂。緊接著,更多的黑絲從裂隙裡湧出來,像無數條黑色的蛇,纏繞在屏障上,朝著星門的方向蠕動。
“煞氣來了!”微微的聲音帶著一絲急促,她立刻將雙生花的力量提到最大,霧引花與銀花的光絲瘋狂湧出,光罩的厚度又增加了一倍,血甲蟲們也撲扇著翅膜,將金紅與石青的光絲注入光罩,光罩表麵泛起一層細密的火花,與靠近的黑絲碰撞,發出“滋滋”的聲響。
陳景明的額角滲出細汗,青檀木舵軸的石青光絲幾乎要耗儘,古船在煞氣的衝擊下微微晃動,船身的光紋也開始閃爍。他立刻從懷裡掏出另一塊青檀木片,將其貼在舵軸上,石青光絲瞬間暴漲,重新穩住船身:“晚晴,加快星門開啟速度!煞氣的衝擊越來越強,屏障撐不了多久!”
沈晚晴咬緊牙關,將更多的血脈之力注入光絲。她能感覺到,母親留在日誌裡的力量正在與她共鳴,掌心的七瓣花烙印變得滾燙,像是有一團火在裡麵燃燒。金紅與紅光的光絲突然暴漲,像一條火龍,再次撞向星門,星門邊緣的三色光絲瞬間穩定下來,圓形的光門徹底展開——門內不再是濃黑的煞氣,而是一道淡藍的光通道,通道兩側流動著星軌紋路,與溯源佩上的星圖一模一樣。
“星門開了!”沈晚晴驚喜地喊道,可還沒等她鬆口氣,屏障突然傳來一聲巨響,一道水桶粗的黑柱衝破了屏障的薄弱處,直奔古船而來!那黑柱裡裹著無數細小的煞影,每一隻都隻有拳頭大小,卻泛著暗紅的光,嘴裡發出尖銳的嘶吼,像是一群饑餓的野獸。
“快擋住!”陳景明立刻將青檀木片的光絲織成一道光牆,擋在古船前方。黑柱撞在光牆上,光牆劇烈顫動,石青光絲被腐蝕得飛快,很快就出現了一道裂縫。微微立刻將霧引花的銀白光絲分成數股,順著裂縫湧過去,銀白光絲與黑柱裡的煞影碰撞,瞬間淨化了幾隻,可煞影太多,銀白光絲很快就被淹沒。
沈晚晴見狀,立刻將槐木令牌擲向光牆。令牌在空中旋轉,金紅光絲爆發,像一張大網,將黑柱牢牢困住。“陳大哥,用青檀之力壓縮黑柱!微微,找煞影的核心!”她一邊喊,一邊衝向船首,掌心的七瓣花烙印對準黑柱,紅光順著她的指尖注入金紅光網,光網的收縮速度加快,黑柱被壓縮得越來越細。
微微立刻閉上眼,雙生花的感知力擴散開來,銀花的光絲像雷達一樣掃描著黑柱裡的煞影。很快,她就發現黑柱中心有一團更濃的黑氣,比其他煞影的顏色深得多,正不斷釋放著煞氣,滋養周圍的煞影:“找到了!黑柱中心有個‘煞源’,隻要淨化它,其他煞影就會散掉!”
陳景明立刻調整光絲的方向,石青光絲不再是單純的防禦,而是凝聚成一道尖刺,朝著黑柱中心的煞源射去。尖刺剛一接觸煞源,就發出一聲刺耳的爆裂聲,煞源的黑氣瞬間消散了一部分,可很快又重新凝聚。“不行,煞源太頑固,需要源晶的光!”
沈晚晴立刻想到了星門——星門連接著源晶的光通道,裡麵流動的正是源晶的能量。她立刻衝向星門,將手掌貼在星門邊緣的光紋上:“微微,引星門的源晶光!”
微微立刻會意,銀花的光絲順著船板蔓延,與星門的光紋連接。一道淡藍的源晶光從星門裡射出來,順著銀花的光絲流向微微,微微再將其引向黑柱中心的煞源。淡藍光剛一接觸煞源,煞源就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黑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周圍的煞影失去了滋養,也開始變得透明,最後被光絲淨化成細碎的光點。
黑柱徹底消散,屏障上的缺口也被源晶的光重新補上,古船周圍的光海恢複了短暫的平靜,隻有星門還在散發著淡藍的光,像一道通往未知的入口。三人都有些脫力,沈晚晴扶著船舷,大口喘著氣,掌心的七瓣花烙印還在發燙,剛才的血脈之力透支讓她的眼前有些發黑。
“沒事吧?”陳景明走過來,遞給她一塊青檀木片,“青檀木的光能緩解血脈透支,你先拿著。”
沈晚晴接過木片,冰涼的觸感順著指尖傳來,讓她舒服地歎了口氣:“沒事,隻是有點累。沒想到開啟星門會引來這麼強的煞氣,裡麵的情況肯定更危險。”
微微蹲在船板上,撫摸著霧引花的花瓣,霧引花的銀白光絲比之前淡了些,花莖上的淡金紋路也變得黯淡:“霧引花的能量消耗太大了,血甲蟲也累了。”她指了指船首的血甲蟲,不少血甲蟲都趴在船板上,翅膜的光絲變得微弱,“我們得先恢複一下能量,再進星門,不然進去了也應付不了裡麵的危險。”
陳景點點頭,從懷裡掏出一個布包,裡麵裝著幾塊淡藍色的晶體,是從源島帶來的源晶碎片:“這是源晶碎片,能補充能量。晚晴,你用它恢複血脈之力;微微,你給霧引花和血甲蟲補充能量;我來檢查古船和星門的狀態,確保接下來的行程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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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立刻行動起來。沈晚晴將源晶碎片握在掌心,碎片裡的淡藍光絲順著她的掌心湧入體內,與血脈之力融合,掌心的七瓣花烙印漸漸恢複了之前的亮度,疲憊感也慢慢消散;微微將源晶碎片放在竹籃旁,霧引花的銀白光絲立刻纏上碎片,開始吸收裡麵的能量,血甲蟲們也圍過來,用觸角碰了碰碎片,翅膜的光絲漸漸變得明亮;陳景明則繞著古船檢查,時不時用青檀木片修補船身的光紋,又走到星門旁,觀察光通道的穩定性,確認沒有異常後,才鬆了口氣。
半個時辰後,三人都恢複了狀態,霧引花重新舒展,銀亮的花蕊泛著金光,血甲蟲們也重新飛起來,在船周圍巡邏,古船的光紋也變得穩定。沈晚晴將航海日誌和溯源佩、槐木令牌都收好,深吸一口氣:“準備好了嗎?進去之後,我們可能會遇到更多的煞影,甚至更強的怪物,而且爸爸媽媽的情況不明,我們必須更加小心。”
“我準備好了!”微微舉起竹籃,霧引花的光絲在她身邊織出一道小光罩,“霧引花已經恢複好了,能隨時預警,血甲蟲也能幫忙戰鬥,我不會拖後腿的。”
陳景明握緊青檀木片,眼神堅定:“我會護住你們,也會找到守墨人首領。放心,我們一定能成功。”
三人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神裡看到了決心。陳景明率先走上前,調整古船的方向,讓船首對準星門;微微站在船中,雙手舉起竹籃,霧引花與血甲蟲的光絲交織,在古船周圍織出一層厚厚的光盾;沈晚晴站在船首,掌心的槐木令牌亮起,金紅光絲與星門的光通道連接,引導古船進入。
古船緩緩駛入星門,剛進入光通道,周圍的景象就變了——不再是光海的淡藍,而是一片深邃的星空,通道兩側的星軌紋路像一條條發光的河流,流淌著淡藍的光,偶爾有幾顆細碎的星子從身邊飄過,落在船板上,化作一道光絲,融入光盾。
通道裡很安靜,聽不到煞氣的嘶吼,也聽不到光海的波動,隻有古船的船帆被氣流吹動的“嘩啦”聲,和霧引花輕輕顫動的“沙沙”聲。微微趴在船舷邊,好奇地看著周圍的星空:“這裡好像和歸墟的其他地方不一樣,好安靜啊,一點都不像靠近裂隙的地方。”
陳景明盯著周圍的星軌紋路,眉頭微蹙:“不對,這些星軌紋路在移動。”他指著右側的一條星軌,“你看,它剛才還在那邊,現在移到這裡了,像是在引導我們往某個方向走。”
沈晚晴也注意到了,她拿出溯源佩,玉佩上的星圖與通道兩側的星軌紋路對應,原本指向裂隙深處的標記,此刻竟在微微偏移,指向通道左側的一個方向。“溯源佩在指引我們走另一條路,不是直接去裂隙深處。”她頓了頓,突然想到了航海日誌裡的內容,“媽媽說他們困住了煞核,或許這條路能直接到煞核所在的位置,不用繞路經過其他危險的地方。”
就在這時,通道前方突然傳來一陣細微的“嗡嗡”聲,像是有什麼東西在靠近。微微的霧引花立刻繃緊了花莖,銀亮的花蕊指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鬢角的銀花也開始發燙:“有東西過來了!很多,從通道兩側的星軌裡鑽出來的!”
陳景明立刻將青檀木片貼在船舷上,石青光絲蔓延,加固光盾:“大家小心,可能是守護星通道的煞物!”
話音剛落,通道兩側的星軌紋路裡突然鑽出無數隻細長的黑色蟲子,每一隻都有手指粗細,身體上覆蓋著一層黑甲,頭部有一對紅色的複眼,嘴裡吐著細細的黑絲,正是之前在屏障外看到的煞影的同類,隻是體型更小,數量更多,像一片黑色的潮水,朝著古船湧來。
“是煞蟲!”沈晚晴立刻將槐木令牌的金紅光絲織成一道光鞭,朝著最前麵的幾隻煞蟲抽去。光鞭剛一接觸煞蟲,就將它們的黑甲擊碎,煞蟲瞬間化作黑氣消散,可後麵的煞蟲源源不斷地湧來,很快就將光鞭淹沒,黑絲纏在光鞭上,將金紅光絲一點點腐蝕。
微微立刻將霧引花的銀白光絲分成數百股,像一把把細小的劍,朝著煞蟲群射去。銀白光絲精準地刺穿煞蟲的複眼,每一隻被擊中的煞蟲都會瞬間淨化,可煞蟲的數量太多,銀白光絲很快就不夠用了,幾隻漏網的煞蟲撞在光盾上,黑絲開始腐蝕光盾的表麵,光盾泛起一層黑暈。
陳景明見狀,立刻將青檀木片的石青光絲凝聚成數道尖刺,從光盾內側射出去,刺穿了大片煞蟲,可煞蟲像是不怕死一樣,依舊瘋狂地朝著古船撲來,甚至有幾隻煞蟲開始啃咬通道兩側的星軌紋路,星軌紋路被啃咬後,竟開始變得黯淡,通道的淡藍光也減弱了幾分。
“不能讓它們破壞星軌!”沈晚晴心裡一緊,星軌是通道的支撐,如果星軌被破壞,通道可能會崩塌,他們就會被困在裡麵。她立刻想到了血甲蟲——血甲蟲的光絲能與星軌共鳴,或許能阻止煞蟲破壞星軌。“微微,讓血甲蟲去守護星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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