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所有回信下載保存，命名為“支援01”。
太陽升起來時，她打開木箱，把手稿最後一頁攤開。提筆寫下今日聯絡情況。寫完合上蓋子。
陶罐裡的那片“待用”茶葉，在晨光中泛出一點柔光。
裴硯還在書坊。ining郵件不斷彈出。除了國際組織確認行程外，幾位海外合作方也發來私信。
日內瓦茶室負責人說：“我們不信那些謠言。”
東京一位策展人回複：“視頻拚接手法太假，一看就是惡意剪輯。”
他一條條看完，全部歸檔。
正準備關機時，一封加密郵件跳出來。發件人是林遠——那個曾在評審備案章上留下名字的人。但賬號已被注銷三個月，現在突然激活，隻發了一句話：
“小心身邊人。”
裴硯盯著屏幕看了五秒，立刻截圖保存。然後清空回收站，關機。
他起身走到牆邊，對著那二十道炭痕看了一會兒。又拿起炭筆，準備再添一筆。
筆尖剛碰到牆麵，外頭傳來腳步聲。
他回頭。沈知意站在門口，手裡拿著一張打印紙。
“陳嬸剛才送來這個。”她說，“鎮廣播站收到一份匿名舉報材料，說是有人要當眾揭發我們造假。”
裴硯放下炭筆。“什麼時候？”
“後天上午，鎮文化中心開放日。”
他走過去接過紙。上麵列出幾項“罪證”：虛構茶效、偽造記憶體驗、騙取國際合作資格。
都不是新內容，但比網上的更係統，像是內部知情者寫的。
沈知意看著他。“他們在逼我們公開回應。”
“那就彆回應。”他說，“讓他們自己演。”
她點頭。“等他們出場，我們就知道還有誰被拉下水了。”
兩人站在書坊中央，沒再說話。陽光從窗格照進來，落在地麵一道裂縫上。
阿斑不知什麼時候溜了進來，繞過桌子，鑽進木箱底下。它的尾巴掃過箱底，碰到了某個角落。
沈知意彎腰查看。發現箱板內側有一點刮痕，形狀像半個印章。
她伸手摸了摸。粗糙，不像新刻的。
裴硯蹲下來看了一眼。“以前就有。”
她沒答話，隻是輕輕合上箱蓋。
外麵傳來狗叫。一聲，接著又一聲。
她走到門邊拉開一條縫。巷子裡空著，隻有風吹動晾衣繩上的布條。
裴硯走到她身後。“彆出去。”
她沒動，眼睛盯著遠處拐角。
一隻麻雀飛過，落在井沿上。翅膀撲了一下，抖落幾粒灰塵。
灰塵掉進井口，水麵晃了半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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