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想讓人知道真東西?”她終於開口。
“是。”沈知意答。
陳嬸點點頭。“那行。但我有個條件——輪到我講的時候,不準打斷,也不準哭。”
“好。”沈知意說。
離開時,夕陽照在巷口。裴硯扶了下肩上的布包。“下一步,就是等回音了。”
幾天後,京都茶研所的回信到了。
信紙很薄,字跡工整。對方表示願意啟動聯合研究項目,主題定為“中國民間製茶技藝口傳係統的保存與轉化”。他們希望每年派出一名研究員駐地學習三個月,並提供基礎研究經費。
“他們接受口述作為學術材料。”裴硯讀完信,抬頭看沈知意,“還說你的‘三蒸三晾’流程圖很有價值。”
沈知意沒說話。她把信放在桌上,倒了杯春露茶。茶湯清澈,浮著一點細芽。
又過了兩天,蘇黎世和倫敦的回複也陸續抵達。兩家機構都對“桂語茶”背後的情感機製表現出興趣,尤其關注“文字—茶紋—記憶喚醒”這一現象是否具有跨文化普適性。
“他們想來做觀察實驗。”裴硯說,“不乾預過程,隻記錄反應。”
沈知意想了想。“可以。但茶必須由我親手炒,親手泡。他們隻能看,不能碰。”
“我會寫清楚規則。”裴硯說。
當晚,他們把三封回信並排擺在桌上。油燈照著紙麵,字跡清晰可見。
沈知意打開《桃溪茶事考》,在最新一頁寫下:“首屆桃溪國際茶文化節籌備完成,合作計劃確立。”
她放下筆,聽見阿斑在案側輕輕哼了一聲。
裴硯站在窗邊,手指搭在窗框上。“這一步走出去,就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沈知意望著外麵的桂花樹。月亮掛在樹梢,枝條微微晃動。
“可若不走,有些東西,就會慢慢沒了。”
裴硯沒再說話。他吹熄油燈,房間陷入黑暗。
第二天一早,沈知意換了粗布衣裳,拎起竹籃。裴硯背上布包,裡麵裝著剛印好的文化節手冊初稿。
他們一起走出院門。
雞鳴聲從遠處傳來。
沈知意腳步沒停。
裴硯跟在後麵,右手插進衣袋,握住了那張還沒寄出的備用方案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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