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飛立刻拿起一個她特製的方不方、圓不圓的雪疙瘩,瞄了瞄狗剩那顯眼的屁股,胳膊一甩。
那雪疙瘩帶著風聲,“嗖”一下飛過去,精準地拍在狗剩的棉褲上,發出“啪”一聲悶響。
“嗷!”狗剩感覺屁股像被大巴掌拍了一下,手忙腳亂地把腦袋從雪裡拔出來,臉上糊滿了雪,像個白胡子老頭,他呸呸吐著嘴裡的雪沫子,“誰?誰這麼陰險砸我屁股?!”
“是飛飛的‘飛飛炮彈’!哈哈哈!”鐵蛋得意地炫耀。
狗剩不服,胡亂抹了把臉,抓起一把雪就往“炮樓”衝:“我跟你們拚啦!”他邊跑邊團雪球,沒注意腳下,又被自己剛才撲騰出來的雪坑絆了一下,這回是個結結實實的大屁墩兒,坐在雪地裡愣了好幾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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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孩子也加入了混戰,有個小子想偷襲招娣,結果雪球沒拿穩,脫手飛到了旁邊看熱鬨的李風花嬸子身上,惹得嬸子笑罵:“小兔崽子,往哪兒扔呢!”
二丫文靜,團了個特彆圓的雪球,悄悄繞到正撅著屁股團雪球的鐵蛋身後,想把雪球塞他後脖領裡。沒想到鐵蛋突然站起來轉身,二丫嚇了一跳,手一抖往前一伸胳膊,雪球直接糊在了鐵蛋正臉上。鐵蛋被砸得懵了一下,雪花順著脖子往下掉,他一邊“嘶哈嘶哈”地倒吸冷氣,一邊胡亂扒拉著臉:“二丫!你往哪兒打呢!冰死我啦!”
二丫捂著嘴笑:“哈哈哈,我……我不是故意的……”
程飛看著這混亂的場麵,更來勁了,埋頭苦乾,“哢嚓哢嚓”地製造著各種形狀的雪球炮彈。她又一次拿起一個特彆大的帶著手指印的雪塊,剛站起來要遞給鐵蛋,腳下被厚厚的雪一絆,“噗通”一聲,整個人直接向前栽倒,一頭紮進了她自己堆起來的“彈藥庫”裡,就剩下兩條裹著厚棉褲的腿在外麵蹬躂,活像隻翻不過來的小烏龜。
孩子們先是一愣,隨即爆發出震天的笑聲。
“快看飛飛!鑽雪堆裡啦!”
“哈哈哈!她把自己埋啦!小烏龜翻殼了了,哈哈哈。”
“哎呀,飛飛。”鐵蛋和招娣也忘了“打仗”,趕緊跑過去,一人抱住一條腿,喊著號子:“一、二、三,拔!”
“噗”一聲,把程飛從雪堆裡拔了出來。程飛頂著一頭的雪沫子,連眉毛睫毛都白了,她眨巴掉眼睛上的冰晶,看著大家笑得東倒西歪,她也跟著咧開嘴,露出小白牙,發出嗬嗬的、不太順暢卻滿是開心的笑聲。狗剩壞笑著靠近,趁鐵蛋不注意,抓了一把雪,迅速塞進了鐵蛋的後衣領。
“哎呀媽呀!涼涼涼!誰啊!”鐵蛋被冰得一蹦三尺高,像個被點了尾巴的炮仗,在原地又跳又扭,想把裡麵的雪抖出來。
狗剩趁機又團了個雪球,追著鐵蛋喊:“哈哈哈,讓你剛才砸我屁股!看招!”空地上徹底亂成了一鍋粥,雪球亂飛,尖叫笑鬨聲能把天掀開。有追人自己摔個狗吃屎的,有扔雪球太用力把自己帶轉圈的,有被雪球打中鼻子酸出眼淚還在傻笑的……
程秋霞和李風花、王淑芬幾個婦女站在自家院門口,看著這熱鬨景象。
李風花笑得直抹眼淚:“這幫皮猴子,可真能鬨騰。”
王淑芬指著在雪地裡打滾的狗剩:“你看我家那傻小子,摔八百回了還不長記性。”
程秋霞目光跟著那個動作依舊有點笨拙,卻明顯活潑了許多的小身影,嘴角一直揚著:“瘋吧,這麼大的雪,讓孩子撒個歡兒,長大以後就沒時間玩了。”玩得滿頭大汗、帽子都歪了的程飛,突然停下追打狗剩的動作,站在原地,用力吸了吸鼻子,扭頭望向屯子口那條被雪覆蓋的大路方向,含糊地嘟囔了一句:“……有股……陌生的味兒。”
旁邊的狗剩正被鐵蛋追得滿場跑,順口嚷嚷:“啥味兒?誰家炸肉丸子啦?”
程飛搖了搖頭,那點疑惑很快就被鐵蛋扔過來的一個鬆散雪球吸引了注意力,那雪球砸在她厚厚的棉襖上,散開一片白。她又嗬嗬笑著,加入了新的混戰。
大雪還在不知疲倦地下著,掩蓋了腳印,掩蓋了喧囂。隻有孩子們快活的笑聲,和那幾行從屯子口方向延伸進來、尚未被完全覆蓋的陌生車軲轆印,悄悄訴說著新的故事可能即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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