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午後,陽光熾烈得讓人睜不開眼。
市圖書館外的薔薇花牆被曬得有些蔫蔫的,粉白的花瓣在熱浪中微微卷邊,卻依然倔強地盛放著。
蘇婉寧抱著幾本厚重的資料匆匆趕到時,額角已經沁出細密的汗珠,她在花牆下的長椅坐定,這裡是整個廣場難得的陰涼處。
翻開《航天器軌道力學》,書頁被曬得微微發燙,密密麻麻的公式在眼前晃動。她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目光卻總是不由自主地飄向遠處那條被曬得發白的小徑。
蟬鳴聲一陣高過一陣,吵得人心煩意亂。
已經是第三周了。
整整二十一個日夜,每個周末她都會準時赴約。有時是抱著厚重的資料來研讀,有時隻是單純地等待。
可那條小徑上,始終沒有出現那個熟悉的身影。
夕陽終於收斂了些許鋒芒,將花牆的影子拉得老長。書頁上的公式在漸弱的日光裡漸漸模糊,蘇婉寧輕歎一聲,開始收拾東西。
就在她起身的瞬間,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轉角傳來。
那個朝思暮想的身影正快步走來,後背已經被汗水浸濕了一片。
顧淮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她麵前,甚至來不及站穩,便張開雙臂將她緊緊擁入懷中,他的懷抱,一如既往地安穩可靠。
“婉寧,對不起。”
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難以掩飾的疲憊。
“這三周,讓你久等了。”
蘇婉寧在他懷裡微微一怔,隨即放鬆下來,抬手輕輕撫過他汗濕的後背,眉眼間漾開溫柔的笑意:
“我明白的。你從來不會無故失約。”
顧淮稍稍鬆開懷抱,深深望進她的眼睛,指尖輕撫過她的臉頰:
“婉寧,我很想你。”
這句低語輕得像夏夜的風,卻重重落在她心上。
蘇婉寧踮起腳尖,在他被曬得發燙的額頭上輕輕一吻:
“我也想你,每一天都在想。”
話音未落,他的吻已經落了下來。帶著夏日的熾熱和思念,纏綿而深情。
她閉上眼,溫順地啟唇回應,任由他帶著灼熱氣息的舌深入糾纏。那本《航天器軌道力學》從膝頭滑落,“啪”地一聲落在長椅上。
遠處蟬鳴時斷時續,薔薇的甜香在暮色裡發酵出醉人的氣息。直到她呼吸急促,才輕輕推了推他的胸膛。
“好啦……”
她眼波流轉,替他撫平被揉皺的衣領。
“媽媽和姥姥都在家等著呢,特意讓我來請你。”
顧淮仍圈著她的腰,目光灼灼地凝視她泛紅的臉頰,拇指輕輕撫過她微腫的唇瓣:
“再等會兒。”
他聲音低沉沙啞,。
“讓我好好看看你。”
蘇婉寧輕輕哼了一聲,俯身拾起書本時,發絲不經意掃過他的下頜:
“以後有的是機會看,你還擔心看不夠嗎?”
話音未落,腰後突然覆上隻滾燙的手,將她整個人重新圈在懷裡。顧淮下頜抵著她發頂,溫熱的呼吸混著灼熱的溫度掃過她耳尖:
“這些天連做夢,都在追著這個味道跑。”
“姥姥做的的紅燒肉,竟讓你魂不守舍成這樣?”
蘇婉寧偏頭蹭了蹭他掌心,睫毛輕掃過他手腕時,清晰感覺到他指尖顫了顫。
“說起來,我也饞秦阿姨做的涼拌木耳了……”
顧淮低笑出聲,指腹輕輕捏著她下巴往上抬,目光牢牢鎖在她微張的唇上,聲音壓得極低,帶著蠱惑的磁性:
“你再說說,想的到底是什麼?”
蘇婉寧輕輕蹭了蹭顧淮的鼻尖,溫熱的呼吸全噴在他唇上,卻偏偏眨了眨眼,聲音軟得像浸了蜜:
“可人家就是聽不懂嘛!”
“聽不懂?”
顧淮俯身,唇瓣幾乎要貼上她的,卻隻是輕輕刮了下她鼻尖,語氣裡滿是笑意:
“那我教你,用這兒感受。”
他接過書的瞬間,指尖故意蹭過她掌心,隨即牢牢扣住,指縫與她的嚴絲合縫。
夕陽將兩人的身影投在花牆上,他每走一步就故意往她身邊貼近幾分,肩膀輕輕撞著她,一下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