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宸與木蘭排的女兵們一路上談笑風生。從嚴格的空軍訓練聊到空降兵特有的作戰方式,他時不時拋出幾個風趣的問題,氣氛格外融洽。
而此時,師長辦公室裡卻是另一番景象。
“木蘭排安排妥當了嗎?”
師長低頭批閱著文件。
警衛員立即並攏雙腿,聲音洪亮:
“報告師長,已經在回去的路上了。隻是……是空軍的車。”
鋼筆在紙上頓住了,師長猛地抬起頭來,眉頭漸漸鎖緊:
“你說什麼?空軍的車送的?”
“是的,空軍的明宸少校和女兵們同車離開的。”
師長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他“啪”地一聲合上手中的文件,對秘書命令道:
“備車,馬上去尖刀營!”
一旁的王旅長見狀,趕忙上前勸阻:
“哎呦我的師長,您看這天色都快黑了,路上也不好走。有什麼要緊事,等明天再處理也不遲啊?”
“明天?”
師長猛地轉過身,聲音裡壓著火氣。
“再等到明天,咱們的兵,都要被空軍給‘策反’走了!”
載著木蘭排的空軍禮賓大巴駛離師部後不久,一輛軍綠色吉普車風塵仆仆地疾馳而來,帶著刺耳的刹車聲,穩穩停在了師部門口。
車門推開,孟時序利落地跳下車。他一身作訓服沾滿了塵土,眉宇間帶著剛結束高強度特訓的疲憊,但眼神卻依舊銳利。
他大步流星地走向值班室,聲音沙啞卻堅定地對值班參謀說:
“同誌,請問尖刀營木蘭排的人在哪?我來接她們回去。”
值班參謀聞聲抬頭,一眼認出了孟時序,臉上立刻堆起笑容:
“原來是孟營長啊!您這可來得不巧。木蘭排剛走沒多久,是空軍那邊特意安排了專車來接的。”
“空軍?”
孟時序的眉頭瞬間擰成了結。
“是一位姓明的少校,挺年輕精神的。開著他們空軍的禮賓車,剛離開不到十分鐘。”
值班參謀熱心地補充道。
孟時序的臉色驟然一沉,但他迅速壓住情緒,對值班參謀擠出一個略顯僵硬的笑容:
“多謝告知!”
他轉身大步走向吉普車,剛拉開車門,手還沒碰到方向盤,就見師長的通訊員快步追來:
“孟營長,等一下!師長讓您馬上到他辦公室去一趟。”
孟時序心頭一跳,知道這事已經驚動了師長。他深吸一口氣,用力拍了拍作訓服上的塵土,整理好衣領,快步走向辦公樓。
推開師長辦公室的門,師長正背對著他站在窗前。聽到開門聲,頭也沒回,冷冷的問了句。
“知道現在幾點了嗎?”
“報告師長,下午五點四十分。”
孟時序挺直腰板,聲音洪亮。
師長緩緩轉過身,銳利的目光像刀子般掃過他沾著泥點的作訓服:
“還記得你營裡的女兵,是什麼時候結束報告會的嗎?”
“下午四點整。”
孟時序回答得乾脆,喉嚨卻微微有些發乾。
“四點結束,五點四十你才到!”
師長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都晃了晃,聲音陡然拔高。
“孟時序!你說你讓我說你什麼好!讓你的兵,還是全師矚目的木蘭排,在咱們自己師部乾等了一個多小時!最後呢?是人家空軍的人,開著禮賓車,大張旗鼓地從我們空降兵的地盤上把人接走了!這叫什麼?這叫打我們全師的臉!”
孟時序二話不說,趕緊解釋:
“師長,情況是這樣的。營部通往師部的電話線路被地方施工隊挖斷了,通訊完全中斷,剛剛才搶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