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中十分寂靜，就和眾人之前所說的那樣，這裡大多數田地已經荒廢，隻有少數幾戶人家還圈養著一些牲畜。
一路走過去，每一家都是門窗緊閉，無論有沒有人的房子都如同墳墓一樣安靜。
這完全不是正常的村莊。
“這裡總體陰森森的，但……出乎意料的是，陰氣並不重。”
莊卿雪已經不是第一次進來了，但她還是忍不住低聲感歎道。
其實拋開此處的環境，從風水和陰陽調和的角度來講，這裡並非是什麼大凶之地。
一點也不像會發生那些事情的地方。
所以她和雲岐不同意用陣法的原因也在於此。
這種情況的出現大多是因為人為，是人為就充滿變數。
搞不好對方早就注意到了他們這麼多人的到來，在暗中提防了，布置全村型的陣法又聲勢浩大，她要是那個幕後黑手，肯定提前跑路避其鋒芒。
“而且這鬼地方連個鬼也招不出來，好像全村都社恐似的，變成鬼也不喜歡說話。”
雲岐也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他們家族最擅長的就是招魂，可無奈這次遇到了不配合的鬼。
一身本領沒有用武之地。
楚辭靈四處看了看，這地方倒是有一些孤魂野鬼，但大多數都魂體脆弱，意識混沌。
看到她之後本能的避讓，都乖乖飄到一邊去了。
——嗯，確實社恐。
“這種地方陰氣居然不重嗎？”跟在隊伍後麵的林月照小聲感歎，感覺玄學的世界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樣，“我都感覺渾身發冷了。”
“他們說的陰氣和陰森是兩個概念，”秦易比她多點經驗，“就是這裡可能有一些空無人煙帶來的自然陰氣，但整體在正常範圍內，並沒有強大厲鬼作祟的非自然陰氣。”
平時哪怕在城市裡，一些長期無人居住的地方陰氣也是要比其他地方重的。
這都是正常情況。
人類活動痕跡少的地方，鬼物活動自然就會增加。
村子的麵積不算小，加上閒置的農田，硬是走了半個小時都沒有看到路的儘頭。
倒是楚辭靈注意到一個異常情況，那就是這裡很多房子的斑駁脫落的牆上都寫著數字，並且相鄰的兩個房子並沒有什麼規律。
有些人家可能是之前將這東西塗掉了，但還是有不少已經不住人的房屋上留下了印記。
“那是什麼東西？像是……序號？”
莊卿雪他們之前真沒注意過這個，湊過去看了看，發現就是普通油漆寫的文字，因為時間太久已經發黃發黑，也沒看出來個所以然。
不過楚辭靈也並不需要他們的答案。
才在這裡調查了不到一周的人，哪兒有在這裡呆了幾十年的鬼了解的清楚。
於是，在除了晏陽外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一個中年男鬼站在牆邊，像是被領導點名了一樣，臉上絲毫看不出社恐的痕跡。
積極地回答了楚辭靈的問題。
“這位大人，您還真有眼光！這確實是一種序號。當年……大概是二三十年前的時候，我們村子裡出了個神經病，給自己全家下了毒後還揚言要殺光全村，這是他當時標注的殺人序號。”
“……然後？”
“然後我們村子裡就報警了，後來警察就把他帶走判了死刑。”
這件事在當時的村子鬨得還挺大，但因為相隔實在太久，負責這個案子的警察和村民都換了一批。
所以也沒人提起過這序號的事情。
“這樣啊，謝謝你的回答。”
楚辭靈指尖陰氣湧動，那男人的魂體立刻充實一些。
“不用謝不用謝，能為大人您效勞是我的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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