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二點多，楚辭靈寫完作業準備睡覺。
就在這時，她突然察覺到自己之前放出去的陰氣動了動，它似乎帶著什麼東西來到了她的窗邊。
“咚咚咚”。
窗戶被很有禮貌地敲響了。
楚辭靈打了個哈欠站起身，拉開了窗。
“有什麼事明天……”
她話說到一半，有些驚訝地挑眉。
隻見麵前的窗棱上站著一個小小的身影，巴掌大小的木雕拘謹地縮在牆邊，兩隻大到詭異的眼睛正小心翼翼地看著裡麵。
楚辭靈一開窗，給它嚇得一哆嗦。
趴在地上的小圈似乎感受到了什麼，探頭朝窗口看去，對著窗邊的小木雕齜起了牙。
外麵的小木雕似乎也不甘示弱，小手一揮就要做出“打狗”的動作，下一秒卻突然想起自己在哪。
於是又老老實實地站好。
楚辭靈問：“你是來找我的嗎？”
小木雕點點頭，它看了看周圍，似乎急切地想要表達什麼。
在閻王身邊的鬼魂會自動提升能力，這小鬼受了人的供奉，其實實力並不算差，怎麼會連話都說不出來？
楚辭靈低頭拿起它，手上卻仿佛被針紮了一下。
是……陣法。
這個木雕並不是小鬼的容器，而是布滿了陣法困住它，不至於讓它失去控製的枷鎖。
楚辭靈把它拿進來，還順帶雨露均沾地摸了摸小圈狗頭：“那你會寫字嗎，或者說認識字嗎？”
“……”文盲小木雕迷茫地搖頭。
但所幸肢體語言世界通用，當它比劃出在脖子上劃一刀的時候，楚辭靈就明白了。
“你是說，有人要你來殺我？一個明星……施瀚文？”
小木雕猛點頭。
楚辭靈感歎：“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居然還有人這麼大膽，選擇來刺殺閻王。”
她伸手點了點小木雕的腦袋，笑眯眯地問：“所以你這算是……棄暗投明？”
這個詞又有點超過小木雕理解範圍了，它困惑地思考了一會，才遲緩地點了點頭。
應該算是吧？但它覺得自己應該是棄明投暗？
活人那邊再陰森，也和小閻王這裡濃鬱的陰氣比不了。
“你身上沾了人命，應該是在受人控製的時候做出的，那個時候你多半沒什麼自我意識。”
楚辭靈沒有見過其他小鬼，但按照莊卿雪他們的實力而言，這個小鬼應該是比較厲害的那種了。
施瀚文應該控製著它害了不少人。
其中有人因此抑鬱自殺，這份因果多少也算在了小鬼身上。
小木雕聽到這句話，像是有些無措，比劃的手都放慢了。
它小心翼翼地看向楚辭靈，然後挪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似乎是趴在地上任由楚辭靈懲罰的意思。
但微微顫抖著的小身體還是展現出了它的恐懼。
楚辭靈：“？”她好像也不凶吧？
“你收了供奉，所以理應會承擔這份因果和怨念。”楚辭靈耐心給它解釋：“但沒人能說一個嬰兒吮吸母乳的本能是錯，所以我現在給你一次機會。”
“你自己去終結這份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