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的奴隸市場在北關,比洛州的大了三倍不止。剛到街口,就聽見人牙子的吆喝聲此起彼伏:“聚氣一層的壯漢!能打能扛!隻要三百兩!”“這丫頭才八歲,識文斷字!五百兩!”
楚昭皺了皺眉,這裡的奴隸素質確實高,竟有聚氣境的,可價格也高得離譜。他想找的婦女和老人更是少見,偶爾幾個也是病懨懨的,看著活不了多久。
“爺,您看看這個!”一個瘦高人牙子湊上來,指著個十歲左右的男孩,“這孩子是書香門第出身,會背《論語》,買回去當書童正好!”
“多少錢?”楚昭問。
“四百兩!”人牙子獅子大開口,“您想想,培養個識字的得多花多少錢?這可是現成的!”
楚昭沒理他,又往前走了走。一個木籠裡關著幾個女童,最大的十二歲,最小的才六歲,個個眼神惶恐。
“這些怎麼賣?”蘇晴忍不住問。
人牙子是個絡腮胡,嘿嘿一笑:“小的三百,大的五百。買回去當童養媳,或是……”他壓低聲音,“調教調教,送人的也合適。”
楚昭心裡一陣惡心,拉著蘇晴就走。這些孩子本該是讀書玩耍的年紀,卻被當成貨物買賣,還要遭受不明不白的對待。
“少爺,要不咱們彆買了?”周鐵柱低聲道,他也覺得這地方不舒服。
“買,但不是現在,等過一陣把這裡的孩子全部買走。”楚昭深吸一口氣,作為現代人的他,不能接受眼前的這一幕“能救多少孩子救多少吧,儘人事聽天命。”
周管家皺了皺眉,卻沒反對。一行人離開奴隸市場,往南街走去。陽光漸漸西斜,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楚昭攥緊了手裡的儲物戒,裡麵裝著剛買的靈草種子,也裝著他對小世界未來的期盼。隻是這上京的水,似乎比他想象的還要深。
回到城南的宅子時,日頭已過晌午。周管家先去檢查了院門的鎖扣,石勇則把驢車趕到後院隱蔽處,春杏忙著生火做飯,蘇晴將裝著靈草種子的布袋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
楚昭洗了把臉,拿起那個裝著凝氣草種子的布袋,指尖撚起一粒黑褐色的種子,對著光看了看:“周伯,您看看這種子,在咱們小世界裡能種活不?”
周管家接過種子,放在掌心搓了搓,又聞了聞:“這凝氣草性子潑辣,隻要土裡有點靈氣就能活。咱們小世界的靈田黑得流油,肯定沒問題。”他頓了頓,又道,“隻是這靈草嬌貴,得單獨辟出兩塊地來,不能跟靈穀混種,免得串了靈氣。”
“我也是這麼想的。”楚昭點頭,“正好新擴的靈田還空著不少,就劃兩塊出來專門種這個。”
吃過午飯,楚昭帶著周管家、蘇晴和石勇進入了靈墟小界。周鐵柱和春杏則留在外麵守著,以防有人上門。
小世界裡,靈田泛著黑黝黝的光澤,新抽穗的靈穀在夜明珠的光暈下泛著淡淡的瑩光。李忠早已候在靈田邊,見楚昭等人進來,拱手道:“府主,已按您的吩咐,從新擴的靈田裡劃出兩塊地,專門用來種靈草。”
楚昭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兩塊約莫半畝地的靈田已被仔細翻耕過,土塊細碎如篩,還特意築起了半尺高的田埂,顯然是怕靈草的靈氣與旁邊的靈穀互相侵擾。
“周伯,您經驗足,這靈草該怎麼種?”楚昭把凝氣草種子遞過去。
周管家接過布袋,倒出幾粒種子在掌心,借著靈泉的水光仔細端詳:“凝氣草喜濕,得離靈泉近些;紫葉花耐旱,卻怕澇,種在地勢稍高的那塊地正好。”他掂了掂手裡的種子,“這種子看著飽滿,先用靈泉水泡半個時辰,成活率能再高些。”
石勇立刻提著木桶去靈泉打水,蘇晴則找出幾個陶盆,小心翼翼地把兩種種子分開盛放。楚昭蹲在田埂上,看著周管家手把手教石勇如何開溝、下種、覆土,動作講究得很——溝要開得深淺均勻,種子間距不能少於半尺,覆土後還要用木耙輕輕壓實,說是“怕靈氣散了”。
“這靈草長得慢,尋常地裡得一年才能收,咱們這靈田靈氣足,估摸著……”周管家話沒說完,就被楚昭打斷。
“李管家說,小界的時間流速和外界不一樣。”楚昭指著靈泉旁那叢剛冒芽的靈穀,“你看那靈穀,外界一天,這裡能長三天的勢頭。”
周管家眼睛一亮:“這麼說,一年的活計,咱們這兒半個月就能乾完?”
“不止。”李忠適時插話,“靈草吸的是精純靈氣,靈泉的水摻著小界的地脈之氣,澆灌下去,生長周期能再縮一半。”
蘇晴正在清點種子數量,聞言抬頭道:“若是半個月能收一茬,那凝氣草按五兩一株算,半畝地能種兩千株,就是一萬兩……”她算到一半自己先驚住了,手裡的陶盆差點脫手。
“哪能這麼算。”李管家笑著擺手,“靈草年份越足,藥性越純。一年份的凝氣草能入藥,兩年份的才能煉出好丹,三年份的雖好,卻太費時間,不劃算。”他又補充道,“而且丹藥品質也分三六九等,凡品、良品、精品、極品,用的靈草年份越足,煉出極品丹的幾率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