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峰靈脈的聚靈陣石室，比楚昭第一次來時更顯熱鬨。青黑色石壁上的螺旋符文被靈石催動，泛著淡青色的光暈，中央白玉石台周圍，已站了八位玄字輩內門弟子。他們個個氣息沉穩，最差也是聚氣九層，卻都下意識地往角落縮——石台最顯眼的位置，被楚昭和紫霄占著，兩人周身縈繞的靈氣，比其他人濃鬱數倍，像兩團淡青色的雲。
“這聚靈陣靈氣濃度又漲了，跟小界靈脈有得一拚。”楚昭盤腿坐下，指尖摩挲著丹田，聚氣九層14001500）的靈氣在經脈裡流轉，帶著熟悉的溫熱感。他想起第一次來這兒時，滿腦子都是“複製陣法”的係統提示，如今卻隻剩純粹的修煉念頭，忍不住在心裡吐槽：“從‘偷家小能手’變成‘正經修仙仔’，這轉變還挺突然。”
紫霄坐在他身側，月白錦袍下擺掃過石台，帶起細碎的靈氣漣漪。她瞥了楚昭一眼，語氣帶著慣有的冷淡：“此次閉關專注突破。”顯然對上次楚昭在聚靈陣內的進境不滿意。
楚昭嘿嘿一笑，沒接話，隻是閉上眼運轉《青雲玄氣訣》。聚靈陣的靈氣如潮水般湧入體內，比小界的靈泉更精純，順著經脈直奔丹田。這是楚昭第一次沉下心，正正經經的閉關修煉，他能清晰感覺到，丹田內氣態的靈氣正慢慢壓縮，像被無形的手揉捏，每一次收縮都帶來細微的脹痛，卻又伴隨著難以言喻的暢快感。
“這感覺，像給氣球放氣再打氣，就是疼了點。”楚昭咬著牙，額角滲出細汗。他想起上輩子健身時肌肉撕裂的酸痛，突然覺得修仙和健身也有點像——都是“痛並快樂著”，隻不過一個練肉身，一個煉靈氣。
不知過了多久，丹田內的靈氣突然“嗡”地一聲，竟開始凝結成細小的液滴！楚昭心裡一喜，知道這是突破凝真境的關鍵——聚氣境靈氣為氣，凝真境靈氣為液，這一步是凡境到修真境的真正分水嶺。他不敢分心，全力引導靈氣壓縮，液滴越來越多，漸漸在丹田中央彙成一汪淺青色的靈液。
“成了！”楚昭猛地睜開眼，眸中閃過一絲精光。麵板瞬間刷新：【楚昭：凝真一層1002000）】，周身靈氣驟然爆發，淡青色的光膜在體表一閃而逝，連石室頂部的靈氣白霧都被震得散開。
他剛想舒展身體，就聽見身旁傳來同樣的氣勁波動。轉頭一看，紫霄也睜開了眼，她丹田內同樣泛起靈液的光澤，紫霄也突破到了凝真一層。隻是她看著楚昭的眼神，卻複雜得很——上次見麵時，她還比楚昭高一個小境界，如今竟被這凡界來的“野路子”追平，心裡像堵了團棉花，既不服氣，又不得不承認對方的天賦。
“沒想到你倒挺快。”紫霄彆過臉，語氣帶著幾分生硬，“不過凝真境才是開始，彆得意太早。”
楚昭笑著點頭，沒戳破她的彆扭：“師姐說得對，以後還得靠師姐多指點。”這話倒是真心，紫霄的劍法比他紮實，實戰經驗也豐富，多請教準沒錯。
石室裡的其他弟子早已驚呆了。一個穿玄字輩道袍的青年湊過來，眼神裡滿是羨慕：“紫雲師叔，紫霄師叔，你們也太厲害了！我們卡在聚氣九層這麼久，你們居然直接突破凝真境……”
“是啊是啊，”另一個弟子也附和，“我們跟你們同歲，現在連凝真的邊都摸不到，這差距也太大了。”
楚昭看著他們失落的樣子，想起自己靠小界經驗和係統的加持，心裡有點不好意思，隻能打哈哈：“運氣好，運氣好。”
閉關結束的鐘聲響起時，楚昭剛收完功，就見紫玄大步走了進來。他如今已是元嬰一層，氣息比之前更穩固，目光掃過眾人，最後落在楚昭和紫霄身上：“你們倆跟我來，宗主有要事交代。”
跟著紫玄往宗主殿走的路上，楚昭忍不住問：“大師兄，是不是跟四宗大比有關？”
紫玄點頭，語氣嚴肅了幾分：“沒錯。此次聚靈陣閉關，你們倆和另外八位玄字輩弟子，就是宗門選定的四宗大比參賽人選。但你也知道，四宗大比高手如雲，宗門的厚望，主要在你和紫霄身上。”
楚昭心裡一緊，這壓力來得有點突然。紫霄卻神色平靜，顯然早有預料：“大師兄放心，我們不會給青雲宗丟臉。”
宗主殿內，天璣、天陽、天塵三位天字輩長老和宗主天玄道人都在。見他們進來，天玄道人開門見山：“楚昭，紫霄，你們突破凝真境，宗門很是欣慰。但修仙之路，境界隻是基礎，實戰經驗更重要。四宗大比不僅比修為，更比應變和狠勁。”
天陽道人接過話頭：“所以宗門決定，在下次聚靈陣開啟前的半個月，給你們安排一個曆練任務。既能磨礪實戰，也能探查些消息。”
楚昭好奇道：“什麼任務？”
天塵道人拿出一張輿圖，鋪在桌上。輿圖上標注著“東域青龍界”和“西方光明域”的交界線，在一處名為“水龍嶺”的地方畫了個紅圈：“這裡是咱們青龍界和光明域的交界，最近出現一夥不明勢力，盤踞在水龍嶺，屠戮了附近三個村子的男性村民，還把婦女和孩童囚禁起來，不知目的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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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村囚人？這反派設定也太老套了。”楚昭心裡吐槽，麵上卻嚴肅起來，“他們修為如何？”
“根據探子回報，領頭的不過凝真一層，其餘百十來號人都是聚氣境，烏合之眾罷了。”天璣道人說，“你們倆都是凝真一層，對付他們綽綽有餘。任務主要是查清這夥人的來曆和目的，必要時可以出手解救村民，但切記不要深入光明域——那邊的勢力向來蠻橫，咱們暫時不想起衝突。”
紫霄拱手道：“弟子明白。”
楚昭也跟著行禮，心裡卻在盤算：“百十來號聚氣境，正好練手。還能救村民，也算積德行善，符合我‘穿越者基本道德準則’。”
天玄道人滿意地點頭：“給你們一天時間準備，後天出發。需要什麼資源，儘管跟紫玄說，宗門全力支持。”
離開宗主殿時，夕陽正染紅雲層。紫玄拍了拍兩人的肩膀：“需要丹藥、符籙或者法器，隨時來找我。尤其是楚昭，你剛突破凝真，可能需要些適應境界的丹藥。”
“多謝大師兄。”楚昭笑著應下。
紫霄看著他胸有成竹的樣子，忍不住問：“你好像一點都不擔心？”
“擔心啥？”楚昭挑眉，“倆凝真打一個凝真加一群聚氣，跟大人打小孩似的。而且我們暗著過去，就好像睜眼打瞎子。”
紫霄白了他一眼，卻沒再追問，隻是道：“明天準備一天，後天卯時在山門集合，彆遲到。”
“放心，肯定準時。”楚昭看著紫霄離去的背影，突然想起第一次在凡界集鎮用糞勺濺她的場景，忍不住笑出聲——從“糞勺之交”到“同門戰友”，這緣分也挺奇妙。
回到自己的洞府，楚昭第一時間進入靈墟小界。蘇晴正帶著柳如煙在靈植園催生新種的凝氣草，見他進來，連忙迎上來：“突破凝真境了？”
“必須的！”楚昭得意地揚了揚下巴，把任務一說，“後天要去邊界處的水龍嶺，可能要動手，你們在小界安心等著，我很快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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