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城的晨光透過雕花木窗,在青石板路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楚昭牽著馬,看著眼前鱗次櫛比的樓閣,忍不住在心裡感慨:“這地方比上輩子的cbd還熱鬨,就是少了霓虹燈和奶茶店。”街道上往來的修士絡繹不絕,有的禦劍而行,劍梢劃過空氣留下淡青色的靈光;有的推著裝滿靈草的木車,車軲轆碾過石板發出“咯噔”聲響,混著街邊酒肆飄來的靈酒香,構成一幅鮮活的修真界市井圖。
蘇晴坐在馬車上,撩開車簾打量著兩側的商鋪,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袖口的靈草紋——這是她昨晚剛繡好的,針腳細密,靈氣縈繞,據說能讓穿戴者更易感知天地靈氣。“昭,你看那家聚寶樓分號,比之前凡界洛州的門麵大了三倍,門口擺的靈草品級也高些。”她指著街角的樓閣,眼裡閃過一絲興奮,“要是咱們的商會能在這落腳,靈穀和靈草的銷路肯定能擴一倍。”
楚昭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聚寶分號的匾額用鎏金打造,陽光下閃得人睜不開眼,門口的夥計穿著錦緞褂子,正殷勤地招呼著往來客人。他想起上輩子跑業務時考察商圈的場景,笑著翻身下馬:“走,先去牙行看看鋪麵,順便打聽下房價。”心裡卻在盤算:青州城靈氣濃鬱,適合小界居民修煉,要是能買下一處帶院子的宅子,既能當商會據點,又能隱藏小界的傳送點,簡直一舉兩得。
兩人剛走到牙行門口,就被一個留著山羊胡的掌櫃迎了上來。掌櫃的眼神在他們身上打了個轉,見楚昭穿著月白道袍,腰間懸著鐵劍,蘇晴氣質溫婉卻帶著靈氣,立刻堆起笑:“兩位道友是要找鋪麵還是宅院?咱們青州城的好地段可搶手得很,尤其是靠近靈脈的宅子,上個月剛成交一套,成交價足足五十萬靈石!”
“五十萬?”楚昭差點嗆到,他從儲物戒裡摸出剛從靈墟小界帶來的靈石袋,裡麵不過五萬多靈石,還是賣了三批靈穀和靈草湊來的。他用現代砍價的思路試探:“掌櫃的,我們要長期租,最好帶院子,能容下二三十人住,租金能不能優惠?”
掌櫃的臉上的笑淡了些,翻著手裡的賬簿:“長期租啊?倒是有處城南的宅院,帶五間廂房和一個小院子,靈氣雖不如城東,卻也清淨,月租五千靈石,最少租三個月。”
“五千?”蘇晴忍不住蹙眉,她默默盤算著:靈墟小界每月產出的靈石不過三千塊,加上靈穀靈草的收入,月租五千幾乎要掏空大半流動資金。她拉了拉楚昭的衣袖,低聲道:“要不咱們再看看?或許有更便宜的。”
楚昭卻看出掌櫃眼裡的不耐煩,知道這已是青州城的行情。他想起上輩子租房時的無奈,隻能咬咬牙:“租一個月,先付定金。”心裡卻暗下決心:等商會走上正軌,一定要在青州城買塊地,再也不用看房東臉色。掌櫃的見他應下,立刻眉開眼笑地遞過合約,楚昭接過筆時,下意識用了現代握筆姿勢,惹得掌櫃多看了兩眼,卻也沒多問。
簽完合約,兩人剛走出牙行,蘇晴就輕聲道:“這青州城的消費,比洛州高太多了。咱們得儘快把靈穀和靈草賣出去,不然靈石怕是撐不住。”楚昭也同意,現在係統商人還是凡界的樣子,隻能用銀兩買賣,在修真界完全沒有用。蘇晴從儲物戒裡掏出賬本,指尖劃過上麵的數字,“之前咱們路過一家豐裕號糧鋪就在前麵,要不咱們先去談談靈穀的價格?”
楚昭點頭,剛要邁步,卻被一陣嘈雜聲吸引。隻見街對麵的奴隸市場方向,一群人圍著一個木籠指指點點,奴隸主拿著鞭子,正對著籠裡的奴隸嗬斥:“都精神點!待會兒要是賣不出去,今晚就彆想吃飯!”木籠裡的奴隸個個麵黃肌瘦,眼神麻木,有個小男孩才七八歲,懷裡緊緊抱著一塊發黴的餅,嚇得渾身發抖。
蘇晴的腳步頓住,眼神瞬間黯淡下來。她想起自己剛被楚昭從奴隸市場救下時的樣子,也是這樣惶恐不安,若不是楚昭將她帶入靈墟小界,或許現在還在某個大戶人家做牛做馬。她攥緊衣袖,指尖泛白,卻沒說話——她知道楚昭有自己的打算,不會輕易多管閒事。
楚昭也注意到她的異樣,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先去賣靈穀,回來再說。”他心裡卻已打定主意:這些奴隸若是有可用之處,不妨買下帶入小界,既能擴充人手,也算是積德行善。畢竟靈墟小界現在已有近千人,再多點人也無妨,正好完成係統任務,而且這些人在外界受苦,帶入小界反而能給他們一條活路。
兩人先去豐裕號談妥了靈穀的買賣,掌櫃的見靈穀靈氣濃鬱,給出了八塊靈石一石的價格,價錢和青雲鎮差不多,讓楚昭鬆了口氣。剛走出豐裕分號,就直奔奴隸市場。市場裡彌漫著一股刺鼻的汗味和血腥味,奴隸主們的吆喝聲、奴隸的嗚咽聲混雜在一起,讓人心裡發堵。
一個滿臉橫肉的奴隸主見他們過來,立刻湊上前:“兩位道友要買奴隸?我這兒有剛到的‘貨’,有會打鐵的,有會算賬的,還有幾個年輕力壯的,能扛能打!”他指著一排木籠,裡麵的奴隸大多是青壯,眼神裡卻沒了生氣,像極了前世工地上被壓榨的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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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昭掃過木籠,目光落在最裡麵的一群奴隸身上——約莫兩百多人,男女老少都有,雖然瘦弱,眼神卻比其他奴隸亮些,顯然還沒被徹底磨掉心氣。他想起靈墟小界裡的靈田、靈植園和家畜欄,正缺人手打理,這些人正好能派上用場。“這些人,打包多少錢?”
奴隸主愣了愣,顯然沒料到他會全要,眼珠轉了轉:“一口價,五萬靈石!這些人裡有十幾個會手藝的,還有幾個懂點基礎拳腳,絕對值這個價!”
楚昭心裡盤算:靈墟小界剛賣靈穀和靈草得了五萬多靈石,正好夠數。他故意皺起眉:“太貴了,四萬五,要是行,現在就付錢。”這是上輩子在菜市場砍價的套路,先壓價,再看對方反應。
奴隸主猶豫了片刻,咬牙道:“四萬八!不能再少了!我這可是虧本賣!”
“成交。”楚昭乾脆利落地付錢,心裡卻在偷笑:這奴隸主怕是不知道,這些人到了小界,有靈泉水和靈穀滋養,用不了多久就能恢複體力,比在外界當奴隸強百倍。蘇晴在一旁看著,眼裡滿是不忍,卻也知道這是目前能幫到這些奴隸的最好辦法,她悄悄從儲物戒裡拿出些靈穀糕,遞給最靠近的一個小女孩,女孩怯生生地接過,飛快地塞進嘴裡,眼裡閃過一絲光亮。
帶著兩百多奴隸離開奴隸市場時,已是午後。楚昭讓奴隸們排成兩隊,沿著街邊慢慢走,自己和蘇晴走在最前麵。剛走到城門口,一道清脆的聲音突然響起:“站住!”
隻見一個穿著錦緞長袍的少年郎騎著匹白馬,攔在路中間。少年約莫十五六歲,麵容俊朗,眉宇間卻帶著股傲氣,腰間懸著柄鑲嵌寶石的長劍,一看就是出身不凡。他上下打量著楚昭一行人,眼神裡滿是懷疑:“你們是什麼人?帶著這麼多奴隸要去哪兒?我在青州城住了這麼久,怎麼從沒見過你們?”
楚昭心裡咯噔一下,知道是被人盯上了。他想起上輩子被保安攔下查身份證的場景,笑著上前:“這位道友,我們是從凡界上來的,家裡剛在修真界置辦些產業,最近來了不少親戚,準備在鄉下買個農場,缺人手乾活,所以才買了這些奴隸。”
少年郎卻顯然不信,翻身下馬,走到楚昭麵前,上下打量著他:“凡界上來的有哪家大戶會一下子有資本買兩百多奴隸?糊弄誰呢?”他手按在劍柄上,眼神裡滿是警惕,“我看你們是彆有用心,說不定是其他宗門派來的奸細!”
楚昭心裡暗罵:這小子跟上輩子的富二代似的,仗著家世就目中無人。他耐著性子解釋:“道友誤會了,我們真的是來置辦產業的,不信你可以去豐裕分號打聽,我們剛賣了一批靈穀給他們。”
“靈穀?誰知道你們的靈穀是從哪兒來的!”少年郎顯然不買賬,突然拔出長劍,劍尖直指楚昭胸口,“要麼說清楚來曆,要麼跟我回城主府一趟,讓我爹審審你們!”
蘇晴見狀,立刻上前一步,擋在楚昭身前,指尖凝聚起靈氣:“道友何必咄咄逼人?我們隻是路過,並未惹事。”她的《流雲劍法》已至超凡境,雖不想動手,卻也不會讓楚昭吃虧。
少年郎見蘇晴動手,反而笑了:“怎麼?想打架?正好讓我試試你們的本事!”他長劍一揮,一道淡藍色的劍氣直逼蘇晴,顯然也是個練家子。
楚昭趕緊拉回蘇晴,自己上前一步,鐵劍出鞘,擋住劍氣。“道友若是想切磋,我奉陪到底,但要是想找茬,就彆怪我不客氣了!”他腳下踩著滑步,身形忽左忽右,像抹殘影,讓少年郎的劍氣屢屢落空。
少年郎愣了愣,顯然沒見過這種詭異的步法:“你這是什麼步法?怎麼從來沒見過?”他說著,劍法一變,劍氣如雨點般落下,靈氣波動比之前更盛,顯然動了真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