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賽當天,演武殿的熱鬨比以往任何一場比試都要盛。天還沒亮,弟子們就早早地扛著小板凳、提著食盒趕來,連外門弟子都獲準進入殿內觀看——畢竟這是化罡前中期組的最終對決,一邊是連破玄苦劍意的“黑馬”楚昭,一邊是紫月師叔親傳的“符籙天才”玄泉,誰都不想錯過這場好戲。此外,還有化罡中後期組的決賽,最後壓軸上演,決賽的兩個內門弟子,更是無限接近築基的高手。要知道,隻有突破築基,才算擺脫凡人,真正踏上修仙路。看台的最前排被內門弟子占滿,談天說地,吃著零食,氣氛比凡界的廟會還要熱鬨。
長老席上更是陣容豪華:天璣子宗主穿著象征身份的紫色錦袍,手裡握著玉如意,神情從容;天陽長老捋著花白的胡須,眼神裡滿是期待;就連許久不見的天塵長老也來了。紫月站在天陽長老身邊,手裡攥著一塊繡著符籙圖案的手帕,指尖都快把帕子攥皺了——一邊是自己教了三年的親傳弟子玄泉,看著他從聚氣境成長到化罡三層,感情深厚;一邊是天賦異稟、能自創符籙的紫雲師弟,她倒想看看,自己教的符籙技巧,能不能抵擋住楚昭的創新。
“鐺——鐺——鐺——”晨鐘敲響三聲,渾厚的鐘聲震得演武殿的梁柱都微微顫動,殿內瞬間安靜下來,所有目光都集中到中央的擂台上。裁判長老穿著青色道袍,手持法槌,走上擂台,高聲宣布:“本屆青雲宗內門大比,化罡組決賽正式開始!對陣雙方:07號紫雲,13號玄泉!請兩位弟子上台!”
楚昭穿著一身新的紫色道袍,腰間掛著裝滿符籙和丹藥的儲物戒,左肩的傷口已經愈合,隻留下一道淡淡的疤痕,他緩步走上擂台,步伐沉穩,眼神裡滿是從容——經曆了與玄苦的絕境對決,他的心態更成熟了,不再像之前那樣急於證明自己,而是享受比試的過程。
玄泉也走上台,他穿著淺藍色道袍,腰間掛著個繡著水波紋的香囊,裡麵裝著他精心準備的符籙,手裡還握著一卷用紅繩捆著的符籙,笑容溫和卻不失銳氣:“紫雲師叔,弟子玄泉,師從紫月真人,主修符籙。今日能與師叔切磋,是弟子的榮幸。師叔連玄苦師兄的劍意都能破,弟子早就想向師叔請教了。”他的聲音清晰,帶著對長輩的尊敬,卻沒有絲毫怯意,顯然對自己的符籙很有信心。
“師侄客氣了,”楚昭拱手回應,目光掃過玄泉手裡的符籙,笑著說,“我也剛學符籙不久,之前跟著紫月師姐學了些基礎,這次正好借這場比試,向師侄請教符籙的實戰技巧。”他故意說得謙虛,心裡卻在快速分析:玄泉的香囊鼓鼓囊囊,至少裝了三十張符籙,而且從靈力波動來看,有攻擊符、防禦符,還有可能有控製符,必須小心應對。
台下的弟子們瞬間沸騰起來,議論聲像潮水般湧來:“終於等到符籙對決了!玄泉師兄可是化罡組的符籙天才,去年就靠‘五行符陣’贏了化罡二層的師兄!”“紫雲師叔連玄苦師兄都能贏,肯定也有底牌!你忘了他上次用的光明元素?說不定還有新招!”“你們說誰能贏?我賭玄泉師兄!他學符籙三年,經驗比紫雲師叔豐富!”“我賭紫雲師叔!他總能創造奇跡!上次誰能想到他能破劍意?”
紫月對著身邊的天陽長老小聲說:“玄泉的符籙已經練到‘符隨心動’的境界,不用念咒、不用掐訣,隻要心念一動就能激活符籙,比普通修士快半息——這半息在實戰中,足夠定勝負了。楚昭雖然天賦高,但學符籙的時間短,最多兩個月,怕是還沒達到‘符隨心動’的境界,會吃虧。”
天陽長老捋著胡須,笑著搖頭:“你可彆小看這小子,他連玄苦的劍意都能靠光明元素破,說不定這次還能給我們驚喜。聽你說過,他還能自創驚雷符這樣的符籙,說明他對符文的理解已經超過很多學了幾年符籙的弟子了。”
裁判長老見兩人準備就緒,高舉法槌,高聲喊道:“比試開始!”
“砰!”法槌落下的瞬間,玄泉就動了!他右手一揚,香囊裡的符籙瞬間飛出五張,不是雜亂無章地扔出,而是按“金木水火土”的方位排列,五張符籙在空中懸浮,形成一個直徑三丈的“符籙陣”。淡藍色的水箭符、淡黃色的土盾符、淡綠色的木藤符、淡紅色的火球符、淡白色的金刃符,同時炸開,水箭從空中射下,木藤從地麵鑽出,土盾擋在玄泉身前,火球和金刃則繞著符陣旋轉,形成一個密不透風的攻防體係——這是他最擅長的“五行符陣”,練了整整一年,能攻能守,讓對手防不勝防。
“好厲害的符陣!”楚昭心裡一驚,腳下《疾風步》瞬間展開,身體像殘影般在符陣中穿梭。木藤從地麵鑽出,速度極快,幾乎是貼著他的腳踝纏上來,楚昭腳尖輕點,身體向上躍起,避開木藤的同時,水箭又從空中射來,帶著尖銳的破空聲,封死他的閃避方向。他沒有慌亂,從儲物戒裡取出兩張驚雷符,手指一捏,驚雷符瞬間激活,“轟!轟!”兩聲炸響,雷光炸開,淡紫色的電流順著木藤蔓延,木藤瞬間被燒成焦黑的殘渣,水箭也被雷光震碎,化作漫天水汽,整個擂台都籠罩在白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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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叔,躲是躲不掉的!”玄泉的聲音從白霧中傳來,帶著一絲笑意,緊接著,無數道冰錐從白霧中射出——那是他的“冰錐符”,比水箭更鋒利,速度也更快,冰錐上還帶著淡淡的寒氣,一旦被擊中,不僅會受傷,經脈還會被寒氣麻痹。
楚昭早有準備,從儲物戒裡取出一張護心符,捏碎後,淡青色的靈力護盾瞬間在他周身形成,像一層透明的蛋殼。冰錐撞在護盾上,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每一次撞擊都讓護盾泛起一圈漣漪,卻始終無法攻破護盾。他趁機用神識感知玄泉的位置——白霧雖然擋住了視線,卻擋不住靈力波動,玄泉的靈力在白霧的東側,很穩定,顯然還在控製符陣,沒有移動位置。
“該我反擊了!”楚昭從儲物戒裡取出三張驚雷符,用靈力裹住,對著東側的方向扔去。驚雷符在空中飛行時,他又捏碎一張“加速符”——這是他學的基礎符籙,能讓符籙的飛行速度提升五成。雷光穿透白霧,帶著尖銳的破空聲,直逼玄泉的位置。可就在驚雷符即將炸開時,一道淡藍色的水盾突然出現,水盾上的符文清晰可見,正是玄泉的水盾符——他早就預判到了楚昭的攻擊,提前布置了防禦。
“師叔的驚雷符很厲害,可惜速度還是慢了點,”玄泉的聲音從白霧中傳來,帶著一絲得意,緊接著,白霧中突然飛出一張“煙霧符”,白色的煙霧瞬間彌漫,比之前的水汽更濃,連神識感知都受到了乾擾,楚昭的神識探進去,隻能感覺到一片模糊的靈力波動,根本分不清玄泉的具體位置,“師叔,沒有神識指引,你的驚雷符,還能擊中我嗎?”
楚昭皺起眉頭,心裡暗歎:“玄泉的符籙經驗果然豐富,不僅會用符陣,還會用煙霧符乾擾感知,比我強多了。”他沒有慌亂,從儲物戒裡取出一張“感知符”——這是他跟著紫月學的基礎符籙,能增強神識感知,正好用來破解煙霧符。感知符捏碎後,淡白色的光籠罩住楚昭的頭部,他的神識瞬間穿透白霧,像探照燈一樣掃過擂台,清晰地看到了玄泉的位置:他正站在擂台東側的角落裡,手裡握著一張黃色的符籙,符籙上的符文複雜,帶著濃鬱的靈力波動,顯然是在準備什麼大招。
楚昭心裡一動,突然有了主意——他故意甩出一張驚雷符,對著玄泉的左側扔去,同時用靈力模擬出腳步聲,讓玄泉以為他要從左側偷襲。玄泉果然上當,對著左側甩出一張土盾符,同時身體微微向左移動,準備應對楚昭的攻擊。就在這時,楚昭捏碎了一張瞬移符——白光閃過,他瞬間從白霧的西側傳送到玄泉的身後,速度快得像一道閃電,連空氣都被撕開一道細微的裂痕。
楚昭右手的烏金劍出鞘,劍尖對著玄泉的後背,卻沒有刺下去,而是用劍背輕輕碰了碰他的肩膀,聲音帶著笑意:“師侄,小心身後。”
玄泉臉色驟變,身體瞬間僵住,他完全沒料到楚昭會突然出現在身後,下意識地甩出一張“捆靈符”,淡黃色的符文瞬間纏住楚昭的手腕,試圖限製他的動作。可楚昭早有準備,又捏碎了一張瞬移符,白光再次閃過,他瞬間傳送到玄泉的右側,避開了捆靈符,手腕上的符文也隨之消散。
台下的弟子們瞬間爆發出驚呼,聲音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響亮:“那是什麼符籙?怎麼能瞬間傳送?還能指定位置?”“是挪移符嗎?我從沒見過這種效果的挪移符!宗門典籍裡隻有隨機傳送的挪移符!”“紫雲師叔也太厲害了吧?連新符籙都能自己創造!這天賦也太嚇人了!”
紫月猛地站起身,眼睛瞪得圓圓的,手裡的手帕都掉在了地上,語氣滿是震驚:“這……這是可以定向傳送的挪移符?他怎麼會畫這種符籙?挪移符的定位最難,需要精準控製靈力和符文的共鳴,多少學了幾年符籙的弟子都做不到,他才學兩個月,竟然能改成定點傳送!”
天陽長老也露出驚訝的表情,笑著對天璣子說:“你這徒弟,真是個活寶!不僅能破劍意、引動光明元素,連符籙都能自己改進,以後說不定能開創出自己的符籙體係,比紫月還厲害。”
天璣子撫掌大笑,臉上滿是驕傲:“好!好!這孩子沒讓我失望!有創新、敢嘗試,這才是修仙者該有的樣子!”
玄泉看著楚昭,眼裡的從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警惕,他深吸一口氣,從香囊裡取出一張金色的符籙——這張符籙比之前的所有符籙都大,上麵畫著一條栩栩如生的水龍,龍鱗、龍須都清晰可見,周圍縈繞著濃鬱的水屬性靈力,甚至能聽到細微的龍吟聲。“師叔,這是弟子的壓箱底符籙,‘水龍符’,凡階極品,威力堪比化罡五層修士的全力一擊,”玄泉的聲音變得嚴肅,“弟子本想留到最後用,現在看來,必須提前請師叔指教了。”
“師侄客氣了,”楚昭握緊手裡的烏金劍,眼神也變得嚴肅,“能見識到凡階極品符籙,是我的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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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叔,接我這招‘水龍出海’!”玄泉捏碎水龍符,金色的符籙瞬間炸開,一道刺眼的金光閃過,一條數十丈長的水龍從符紙中飛出,水龍的身體由濃鬱的水屬性靈力凝聚而成,鱗片在陽光下泛著藍光,張開大嘴,露出鋒利的牙齒,帶著滔天的水汽,撲向楚昭。水龍的速度極快,所過之處,擂台的青石板都被浸濕,留下一道道水痕,靈力波動比玄苦的劍意還要恐怖,連台下的弟子都能感覺到撲麵而來的壓迫感,忍不住後退了幾步。
楚昭瞳孔驟縮,他能清晰地感覺到水龍符的威力——這不是驚雷符能擋住的,瞬移符的冷卻時間還有一息,他根本來不及傳送。水龍越來越近,巨大的陰影籠罩著他,台下的弟子們都屏住了呼吸,魏山甚至忍不住喊出聲:“師叔!快躲啊!用挪移符啊!”
楚昭沒有慌亂,他深吸一口氣,左手凝聚光明元素,右手凝聚黑暗元素——這是他在靈墟小界臨時起意,練了兩個時辰的“陰陽雙元素”,還沒在實戰中使用過。光明元素帶著溫暖的金光,黑暗元素帶著淡淡的黑氣,兩種元素在他的掌心碰撞,卻沒有炸開,而是形成了一個黑白相間的光團,光團周圍縈繞著淡淡的陰陽之力,像一個小小的太極圖。
“陰陽調和,破!”楚昭將光團對著水龍扔去,心裡雖然沒有底,卻帶著一絲決絕——這是他目前能拿出的看似最強的手段了,隻能賭一把。光團與水龍碰撞的瞬間,整個演武殿都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擂台上,等著看結果。
水龍的大嘴咬向光團,黑白相間的光團突然炸開,形成一個直徑五丈的“陰陽陣”,淡黑色的黑暗元素纏住水龍的身體,淡金色的光明元素則削弱水龍的靈力,水龍瘋狂掙紮,身體扭動著,試圖衝破陰陽陣的束縛,水汽漸漸消散,水龍的體型也越來越小,從數十丈縮小到十幾丈,再到幾丈。
就在這時,陰陽陣突然出現了一道裂痕——楚昭的靈力消耗太多,連續使用驚雷符、瞬移符,此刻丹田內的靈力已經見底,無法維持陰陽陣的穩定。水龍抓住機會,猛地衝出陰陽陣,再次撲向楚昭,速度比之前更快,嘴裡還噴射出一道水柱,直逼他的胸口。
楚昭的靈力已經見底,瞬移符還在冷卻,護心符也用完了,他看著撲來的水龍和噴射的水柱,隻能握緊烏金劍,準備用《玄鐵煉體訣》的肉身硬扛這一擊。台下的紫月忍不住閉上眼,暗想這次應該到此為止了;魏山握緊拳頭,指甲都嵌進了肉裡,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擂台;天璣子準備出手相救,右手已經凝聚起靈力,卻被天陽長老攔住:“再等等,這孩子說不定還有底牌,看他表情並沒有慌張,反而十分冷靜自信。”
楚昭看著撲來的水龍,突然笑了,他想起玄苦,劍修那一往無前的氣勢,哪怕前麵的困難十死無生都不會退縮,當即握緊烏金劍,迎著水龍衝了上去。他的身影在水龍的陰影中顯得格外渺小,卻帶著一股不服輸的韌勁,像一株在狂風中挺立的小草,而他沒發現的是,他的劍上凝聚起了微微的光芒。台下的玄苦看到後,非常吃驚,因為這正是他熟悉的東西——劍意!
水龍的大嘴即將碰撞到楚昭劍意的瞬間,演武殿的銅鐘突然敲響——不是比賽結束的鐘聲,而是緊急集合的鐘聲,鐘聲急促而響亮,帶著一絲慌亂。緊接著,一個身穿外門道袍的弟子慌慌張張地跑進殿內,頭發淩亂,道袍上還沾著血跡,高聲喊道:“長老!不好了!宗門山門外出現大量屍妖,至少有上百隻,好像是百鬼夜林的餘孽!屍妖已經突破了外門的防禦,傷了幾個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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