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賢文點了點頭:“待蝗蟲潮過去,流離在外的受災百姓便會遣返鄉裡,此次天災下朝廷已失先手,若要挽回民心,便該在此時出手。雪羽公子精於術算推演,三十萬擔應是他多番計算過後得出的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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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占海搓搓手:“三十萬擔糧食若能全部釀成赤血酒——”
“自然不會全部用來釀酒。一斤赤血酒約莫要用到五斤糧食,另需諸多配料與人力物力,若是皆由少主出資,成本拋費太大不說,個中風險皆需自承。”呂賢文搖搖頭,若有所指地笑道:“多做便容易多錯。咱們這位雪羽公子,素來是寧使三分心,不出一份力,最擅牽風作機、引雨為用,不多落一分口舌,如何會去做這等使力氣的買賣?再一者,北地此番接連遭受旱蝗之災,百姓家中無半分存糧,想要恢複元氣起碼需三五年休養生息,這批糧食少主怕是要留給北定王爺作儲備留手之用。”
童占海瞪起眼:“你們方才不是說可以彌補此行拋費?!”
呂賢文忍不住手持折扇敲了敲腦袋。果然是有對比才有差距麼,以前也沒覺得跟老童談話這麼累。
“酒方現世,當屬何人最為重視?”
“自然是北定王!”童占海斬釘截鐵。
赤血靈酒有催發經脈之功效,對於未入武道以及鍛體境的武修最為適合,以北疆軍為例,若得長期供應,不出一年,便能將戰力提升三成不止。且釀酒的原料蛇割血藤北地遍地可尋,若是運作好了,完全可以成為北疆的一項強有力的經濟支撐。
四目相對,童占海堅定的目光慢慢有些遊移,片刻後再次恍然大明白:“楚淵小皇帝!”
呂賢文微一頷首:“亦或是說,楚淵朝廷。”
韻靈境武修壽數超脫肉軀百年桎梏,修為越是精深,壽齡越是超凡,韻靈境大圓滿者甚至可達三百壽數。
北定王楚淵辰時年一百二十歲,以武道境界論之,稱一聲正值壯齡並不為過,然而於楚淵帝國而言,這卻是一尊經曆五朝手握軍權屹立不倒的皇族元老。
楚淵辰本就是嫡支皇子,其父武帝在位時賜封親王,始鎮守北疆。武帝隕落之後,其長兄文帝繼位,加封胞弟為鎮國北定王,身份貴不可言。長兄駕崩後,繼任者先皇將這位位高權重的皇叔進一步加封一字並肩王。至先皇英年而逝,當今楚淵帝皇倉促登基,北定王已是加無可加、封無可封的地步。
如今的楚淵新帝年紀尚不到十歲,因先皇尚未立太子,急病之際方臨時擇了這位出身世族的三皇子臨危授命,故而如今的楚淵朝堂是兩宮太後臨朝,國臣輔政。
這也是楚淵朝廷按捺不住對軍權在握的北定王出手的原因。
有這樣一尊大佛在,就算從未顯露不臣之心,也似一團厚重的墨雲,壓得楚淵皇族與朝堂難以喘息。
倘或讓赤血靈酒為其再添三分助力,哪怕不欲乘風也必要化龍了。
“此番禍亂到眼前為止,已很難再撼動北定王之根基。楚淵朝廷若不想真正將這位出身尊貴的疆場悍將逼反,必然要大加安撫。”呂賢文緩緩展開折扇有一下沒一下地搖著:“而北定王若不想在此時造反,也須得自退一步。”
赤血果酒在此時現世,正是彼此試探的最好契機。
“此番少主馳援邊關、賑濟災情在先,北定王為人父、為一疆之王,必不肯在酒方之上再虧待女兒;楚淵朝廷既為安撫而來,亦不會在此時觸怒北定王再與玉劍結怨。三足鼎立,正是最佳談判時機。”
“最大的可能是,酒方交由北定王主持,三方入股。如此方能彼此互成牽製。”
“三方若要達成盟約,少主千裡馳援之事便不可草草揭過。賑災所費不好細算,但剩餘的三十萬擔糧食至少當以官價交易,馳援邊關的耗費亦是無可推辭,故而公子言及,若軍費足夠,此行耗費當可補回七成。”
聽到此處,童占海雙目已然炯炯放光,拳掌相擊,大笑道:“至於北定王與楚淵朝廷所出的份子錢,補足三成多出來就是咱們白賺!還能再得兩份人情!好一招空手套白狼啊哈哈哈哈!”
呂賢文輕搖著折扇,雙目微垂掩下些許沉思。
這一番謀劃,自艦隊出發前,不,應該說自北疆告急的文書到達玉劍之時,甚至是更早之前便已開始,一步步推進至今,已然悄無聲息完成布局,隻待各方入彀。
這樣的心思與手段,很難相信是出自一名出身歡場以色侍人的寵奴之手。
而類似的情形,在這三年之中,看似不經意地已上演過無數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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