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離開後,藏衣閣恢複了往日的寧靜,隻有墨團湊過來,用鼻子好奇地嗅著楚夜手中那枚新得的影遁符。
【係統,檢測一下這符,沒問題吧?】楚夜雖然欣喜,但被女王坑或者說,考驗)多了,難免多留個心眼。
【叮——物品名稱:影遁符。品質:傳奇級仿製版)。效果:激發後可在陰影界隙短途穿行,大幅提升隱匿與機動性。使用次數:33。附加說明:能量波動純淨,未檢測到追蹤、監聽或自爆等常見‘贈品’功能。初步判斷,本次糖衣較厚,炮彈引信較長。】
【那就好。】楚夜放心地將玉符貼身收好,感覺安全感提升了不少。【三次陰影界隙穿行,關鍵時候能救命啊。不過‘仿製版’是什麼意思?】
【叮——意指此符並非原初陰影法則凝聚的先天之物,而是由頂尖強者模仿其效果煉製。效果稍遜,但有使用次數限製,更適合您當前階段。正版的原初影遁符,據說能讓人在陰影界隙裡泡澡,代價是可能被裡麵的古老存在當成點心。】
【……仿製版挺好,我一點都不羨慕。】楚夜果斷掐滅了那不切實際的想法。
接下來的幾天,楚夜的生活似乎又回到了之前的節奏。管理藏衣閣,投喂墨團,修煉技能,消化暗影之心碎片的感悟。不同的是,女王偶爾會再次出現在藏衣閣,借口依舊是借助“萬象織影”法陣調和邊界反噬之力,但停留的時間似乎變長了些,也不再總是讓他單純“陪聊”。
有時,她會指出楚夜在【暗影編織】運用上的一些細微瑕疵,寥寥數語,卻總能讓他茅塞頓開。有時,她會詢問他關於暗影能量本質的理解,楚夜結合係統分析和自身感悟的回答,偶爾能讓她眼中閃過一絲思索。
更多的時候,她會回到那個讓楚夜又愛又怕的話題——他的原世界。
“楚夜,你故鄉之人,如何看待‘命運’與‘抗爭’?”女王倚在軟榻上,指尖把玩著一縷發絲,看似隨意地問道。她今日換了一身月白色的流雲廣袖裙,少了幾分鋒銳,多了幾分出塵之氣,但眼神依舊深邃。
楚夜內心警鈴大作。【又來了!哲學拷問時間!係統,加載相關文化資料庫!】
【叮——資料庫已就位。溫馨提示:宿主,根據曆史記錄,當女王開始對您的世界觀產生興趣時,通常意味著麻煩或機遇)即將來臨。請謹慎作答。】
他深吸一口氣,斟酌著回答:“回陛下,在我的世界,對這兩者的看法很多樣。有人認為命運天定,人力難以抗衡;也有人認為‘我命由我不由天’,強調個人的奮鬥與選擇可以改變命運軌跡。但更多人可能處於兩者之間,相信命運存在一定的框架或趨勢,但個人如何行走於其中,仍取決於自身的選擇與努力。”
女王靜靜地聽著,眸光微動:“框架……趨勢……選擇……很有趣的比喻。若這框架,是注定破碎的星辰,趨勢,是席卷一切的洪流,選擇……又當如何?”
楚夜心頭一凜,這幾乎是在明示暗影之心破碎與裂痕危機了。他穩住心神,道:“即便如此,選擇依然存在。是隨波逐流,眼睜睜看著一切終結;還是竭儘全力,哪怕隻能濺起一絲微不足道的水花,試圖改變流向,或者……至少找到一塊立足之地,守護珍視之物。”
“守護……”女王輕聲重複,視線似乎穿透了藏衣閣的穹頂,望向了無儘的虛空,“很……溫暖的想法。”她的語氣裡帶著一絲幾乎無法察覺的悵然。
楚夜不敢接話,隻覺得此刻的女王,周身縈繞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孤寂感。
片刻後,女王收回目光,重新落在他身上,那絲悵然已消失無蹤,恢複了平日的清冷:“你的世界,在無望中尋找意義這一點上,確實……彆具一格。”
楚夜:“……”【這算是誇獎嗎?怎麼聽著這麼彆扭?】
“今日便到此吧。”女王起身,月白裙擺如雲流動,“你的‘影遁符’,可曾試過?”
“尚未,陛下。”
“嗯。熟悉一下,或許很快便能派上用場。”她留下這句意味深長的話,身影便融入了陰影之中。
楚夜站在原地,琢磨著女王最後那句話。【很快派上用場?又有新任務?還是……麻煩自己找上門了?】
他決定聽從建議或者說,警告),找個機會試驗一下影遁符。藏衣閣顯然不是合適的地方,他需要更開闊、更隱蔽的場地。
幾天後,趁著向莫裡斯請教符文知識的機會,楚夜來到了王庭外圍一處相對偏僻的演練場。在確認四周無人後,他深吸一口氣,激發了影遁符。
玉符上的暗影晶石微光一閃,楚夜隻覺得周身空間一陣奇異的扭曲,下一刻,他仿佛落入了一條光怪陸離的通道。四周不再是熟悉的物質世界,而是無數流動的、扭曲的陰影與色塊,仿佛置身於一幅抽象畫的內部。他的感知變得異常敏銳,能模糊地“看到”現實世界的輪廓,如同隔著一層毛玻璃,但所有氣息和能量波動都被極大程度地隔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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