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啟月回到王府,心頭卻始終縈繞著一絲不安。源於她腦海中那冰冷機械的係統提示音:
【叮!限時任務發布:營救禦史賴名成。任務描述:阻止其被慶帝處決。任務獎勵:商城積分500點。失敗懲罰:隨機剝奪一項已購技能。倒計時:72時辰。】
賴名成!那個以耿直倔強、兩袖清風聞名朝野的老禦史?王啟月瞬間想起原著劇情——這位老臣因死諫慶帝奢靡、痛陳時弊,觸怒天顏,被下旨廷杖後賜死,是慶帝帝王心術下又一個悲情的犧牲品。
王啟月眉頭緊鎖。直接救人?劫天牢?在慶帝眼皮底下,無異於以卵擊石,成功率渺茫,還會連累王家。勸他放棄?王啟月幾乎能想象到賴名成那花白的胡須因憤怒而顫抖,斥責她“苟且偷生”、“辜負聖賢教誨”的模樣。這位老人的風骨令人敬佩,卻也固執得如同頑石。救他一次,他隻會把這“僥幸”當作天意,養好傷後,定會以更激烈的方式再次叩闕死諫!到那時,不僅他自己必死無疑,還可能牽連更多同情他的人。
“除非……讓他‘真正’死一次。”一個大膽而冰冷的念頭在王啟月心中成型。她立刻喚出係統商城界麵,手指在琳琅滿目的物品中快速滑動,最終停留在了一個不起眼的灰色圖標上:
龜息丹服用後十二個時辰內,進入深度假死狀態,無呼吸、無心跳、體溫驟降,體表浮現屍斑。時效過後自然蘇醒,無副作用。注:仿製品,屍斑效果僅維持六個時辰)
400積分。居家旅行,金蟬脫殼之必備良品!五星推薦哦親~
“就是它了!”王啟月毫不猶豫地點擊購買。看著剛到手的、散發著微弱苦澀氣味的蠟封藥丸,她知道,這是唯一能讓賴名成從慶帝的必殺名單上徹底消失的辦法。而這個計劃,她需要一個絕對可靠、膽大心細且能在宮內宮外自由行走的幫手。
沒有第二個人選——範閒。
夜色深沉,監察院一處某間絕對安全的密室。
王啟月將裝著龜息丹的小瓷瓶推到範閒麵前,言簡意賅地講述了任務和她的計劃。密室內燭火跳動,映照著範閒凝重而銳利的眼神。
“假死藥?”範閒拿起瓷瓶,輕輕拔開塞子嗅了嗅,眉頭微蹙,“風險太大。廷杖之下,生死本就一線,若他撐不過去真死了,或者假死狀態被禦醫識破……”
“所以需要你!”王啟月直視著他,“你是提司,有權接觸受刑後的犯人。我需要你在他受刑後,被拖回監牢等待‘處理’的那個短暫空檔,確保他服下藥。隻有你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地接近他,也隻有你的身份能暫時壓下可能存在的疑點。”
範閒沉默了。他看著王啟月眼中那份不容置疑的決心,又想起賴名成那張倔強而蒼老的臉。這位老禦史,是朝堂渾濁泥潭裡僅存的幾根硬骨頭之一。他緩緩攥緊了手中的瓷瓶,指節因用力而泛白,最終,他重重地點了頭:“好。我來辦。”
冰冷的詔獄刑房,彌漫著濃重的血腥氣和絕望的呻吟。賴名成受完殘酷的廷杖,後背血肉模糊,氣若遊絲地被兩名如狼似虎的禁軍拖向陰暗潮濕的死囚牢。他渾濁的眼睛望著高牆上狹窄的窗口透進的一線微光,嘴角卻掛著一絲解脫般的、近乎悲壯的微笑——他終於用生命踐行了心中的道。
就在他被粗暴地扔進牢房草堆的瞬間,一個穿著監察院提司官服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現在牢門口。守衛的禁軍看清來人,立刻躬身行禮:“小範大人!”
範閒麵無表情地揮揮手:“奉旨,查驗要犯生死。你們退下,不得打擾。”
“是!”禁軍不敢多問,迅速退開。
範閒踏入牢房,濃重的血腥味和腐敗氣息撲麵而來。他快步走到賴名成身邊,蹲下身。老人已經陷入半昏迷,嘴唇乾裂,氣息微弱得幾乎感覺不到。
“賴老……”範閒的聲音壓得極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賴名成似乎聽到了,眼皮微微動了一下,卻沒有力氣睜開。
時間緊迫!範閒迅速從懷中掏出一塊乾淨的白手帕,動作看似輕柔地擦拭賴名成嘴角的血汙,實則手指巧妙地用力,將手帕一角塞進了賴名成微張的口中,防止他因藥丸刺激本能發聲。就在手帕塞入的刹那,他另一隻握著瓷瓶的手閃電般探出,指甲在瓶底一彈,那顆散發著微弱苦味的龜息丹精準地滑入賴名成的喉嚨深處!動作快得隻在眨眼之間。
範閒的手指迅速搭上賴名成的頸側脈搏,感受著那微弱但確實存在的跳動,心中稍定。他維持著擦拭的動作幾息,確認藥丸已滑入,才緩緩抽出手帕,動作自然地仿佛隻是為老人清理汙穢。
他站起身,對著門外沉聲道:“犯人氣絕,按律處置吧。”聲音冰冷得不帶一絲感情。
很快,負責收屍的雜役進來,將“屍體”用草席卷起抬走。範閒目送著那卷草席被抬出陰暗的詔獄,消失在夜色裡,背在身後的手,掌心已是一片冷汗。他轉身,對跟上來的心腹低聲吩咐了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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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一具被判定為“賴名成”的“屍體”被草草拖出城外亂葬崗掩埋。而在另一條隱秘的路徑上,一輛不起眼的青篷馬車在監察院暗探的嚴密護送下,悄無聲息地駛離了京都,向著南方某個氣候溫潤、遠離權力漩渦的偏遠小鎮而去。馬車裡,昏迷的老人身邊,放著足夠他安穩度過餘生的銀票和王啟月留下的一封隻有四個字的信箋:
“活著,即道。”
數日後,當賴名成在南方小鎮溫暖的晨曦中醒來,感受到身體雖然虛弱卻不再有那錐心刺骨的劇痛,看著窗外陌生的寧靜田園,聽著照顧他的老仆講述“老爺重病被遠房親戚接來療養”的故事時,這位倔強了一生的老人,渾濁的眼中第一次流下了複雜難言的淚水。對慶帝的赤誠忠心,已在詔獄冰冷的石板上,在廷杖撕裂皮肉的劇痛中,徹底冷卻、死去。他摸了摸胸口貼身收藏的那四個字,長長地、無聲地歎息了一聲,終於選擇了沉默。這沉默,是對皇權的徹底失望,也是對那黑暗中伸來的援手,無聲的感激與妥協。
而京都,風波並未平息。
範閒剛處理完賴名成事件的善後,將王啟月那份“活著即道”的信箋在燭火上點燃,看著它化為灰燼,心中沉甸甸的。就在此時,監察院院長陳萍萍那標誌性的、帶著金屬摩擦感的沙啞嗓音,在他身後響起,伴隨著輪椅碾過地麵的細微聲響:
“賴名成的事,你辦得還算乾淨。”
範閒心頭一凜,轉身行禮:“院長。你都知道了?”
陳萍萍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看著他,仿佛能洞穿一切,卻並未深究賴名成的“死”,而是遞過來一份蓋著鮮紅玉璽印的明黃卷軸,語氣平淡無波,卻帶著山雨欲來的沉重:
“宮裡剛下的旨意。陛下命你,監督此次春闈。”
春闈!科舉取士,國之重典,亦是各方勢力角逐、舞弊橫行的名利場!
範閒接過聖旨,手指觸碰到那冰冷的綢麵,一股難以言喻的寒意和巨大的壓力瞬間攫住了他。他仿佛已經看到了那即將到來的、充斥著肮臟交易、權貴傾軋、以及無數寒門士子血淚與希望的巨大漩渦。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翻湧,沉聲應道:
“臣,範閒,領旨。”
燭火搖曳,將範閒捧著聖旨的身影拉得長長的,投在冰冷的牆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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