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麵具之下,白衣如舊。
那位曾令大荒聞風喪膽的辰榮軍師相柳,在殘軍有了安穩歸宿後,似乎也卸下了沉重的擔子。他並未在新清水鎮久留,依舊是一身不染塵埃的白衣,隻是臉上多了一副遮住上半張臉的、造型奇特的銀色麵具。
他行蹤飄忽不定。鬼方的殺手榜單上,偶爾還會出現他那令人膽寒的代號,接單時依舊是那個一擊必殺、冷酷無情的煞神。但更多的時候,他如同一個真正的遊俠,戴著麵具,穿梭於大荒的山川湖海之間。他會在西炎某個邊陲小鎮的酒肆裡獨酌,聽人說書;會在皓翎繁華的港口看千帆過儘;甚至,有人曾在新清水鎮的溪邊,看到一個戴著麵具的白衣身影,安靜地看著孩子們追逐嬉戲,麵具下的唇角,似乎勾起了一個極淡的、無人能察覺的弧度。殺戮與閒遊,在他身上形成了奇異的和諧。
皓翎王少昊,在見證了女兒思思尋得歸宿後,似乎也了卻了最後的心事。他並未等到壽終正寢,而是在一個平靜的夜晚,於睡夢中安然離世。王位,毫無懸念地落到了大王姬皓翎憶的肩上。
阿念的繼位大典莊嚴肅穆。她褪去了少女時的嬌憨任性,眉宇間多了幾分屬於王者的沉穩和威儀。雖然偶爾還是會想念那個冰疙瘩妹妹以及有點不爽那個搶走妹妹的塗山璟),但她也深知自己肩負的責任。在皓翎朝臣或期待或疑慮的目光中,她展現出了令人驚訝的決斷力和學習能力。有一個人,始終如最堅實的磐石般站在她的身側——蓐收
這位皓翎最強的青龍部首領,以“入贅”的方式,成為了皓翎新王的王夫。他不再是隱於暗處的影子,而是以另一種方式守護著他效忠的君王和這片土地。他依舊沉默寡言,卻用行動為阿念掃平了繼位初期的一切暗流與阻礙。兩人的相處模式頗為有趣,阿念在朝堂上威風凜凜,私下裡卻仍會對著蓐收使些小性子;而蓐收,在外是令人敬畏的王夫和統帥,對內,卻永遠隻有對阿念無條件的包容和守護。這份守護,早已超越了職責,融入了血脈。
這些驚濤駭浪般的消息,如同遠方的潮汐,一波波傳入青丘塗山府,傳入那座清幽的院落。
塗山璟放下手中的情報玉簡,看向正在窗邊用靈力凝練冰晶花的思思。陽光透過晶瑩剔透的花瓣,在她清冷的側臉上投下斑斕的光影。
“西炎變天,蒼玹被囚,西陵玖瑤回去陪他了。”塗山璟的聲音很平靜,帶著一種曆經滄桑後的通透。
思思指尖的靈力微微一頓,冰晶花的光芒閃爍了一下。她抬眸,冰眸中無悲無喜,隻有一絲極淡的了然:“意料之中。五王隱忍多年,蒼玹……終究是年輕氣盛了些。”她對蒼玹並無太多好感,但聽到他被囚,想到阿念曾經對他的迷戀,心中也並無多少快意,隻有一種世事無常的淡漠。
“辰榮殘軍有了落腳地,新清水鎮建起來了。”塗山璟繼續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欣慰。那裡,有他們共同的、珍貴的記憶。
思思的唇角幾不可察地彎了一下,指尖的冰晶花瞬間變得更加剔透璀璨:“挺好。戰亂……該結束了。”她想起了清水鎮的安寧。
“相柳……”塗山璟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複雜,“戴著麵具,行蹤不定。不知是喜是憂。”
“他自有他的路。”思思淡淡道,指尖輕彈,那朵完美的冰晶花飄然飛出窗外,在陽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最終落入院角的溪水中,隨波而去,無聲無息。
最後,說到皓翎。“阿念繼位了,蓐收入贅王夫。”塗山璟臉上露出溫和的笑意,“這下,她可算是得償所願,又能使喚蓐收,又能當女王了。”
提到阿念,思思冰封的臉上終於綻開一抹真切的笑意,雖然很淡,卻如冰雪初融:“她開心就好。有蓐收在,皓翎亂不了。”語氣中是對姐姐的信任,也是對蓐收能力的認可。
塗山璟起身走到她身邊,很自然地攬住她的肩。思思沒有抗拒,順勢將頭輕輕靠在他肩上。窗外,是塗山府邸的繁華盛景;窗內,是兩人相守的寧靜溫馨。
“外麵風起雲湧,我們這裡倒是一方淨土。”塗山璟低頭,在她發間落下一個輕柔的吻。
思思閉上眼,感受著他身上傳來的、令人安心的暖意和淡淡的草木香:“嗯。有你在,哪裡都是淨土。”她頓了頓,補充道,“不過,清水鎮的院子,該讓人去打掃了。過些日子,回去住幾天。”
塗山璟輕笑:“好。聽你的。”
大荒的風雲從未止歇,權力更迭,恩怨情仇,如潮起潮落。但總有一些人,在經曆了驚濤駭浪後,尋得了屬於自己的港灣。在這繁華深處,守著一份曆經磨難才得來的愛情,靜觀雲卷雲舒,心向清水長流。他們的世界,不大,卻足夠溫暖,足以抵擋外界所有的喧囂與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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