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界內的外國人士麵麵相覷,這個詞倒是新鮮。這年頭,除了官方,少有民間組織會主動接觸媒體。難道這位超凡者代表華夏某一方勢力?若能談判,倒也不錯。
他們想起從前那位“量華夏之物力,結與國之歡心”的老婦人,至今仍覺悅耳。華夏人向來慷慨有禮,說話動聽,他們樂得長居於此。繁華的都市、珍貴的古玩、美麗的女子,還有專供他們享樂的高檔場所——比自家國土舒坦多了!
“看來這些年,你們在華夏過得太安逸了。”
方旭語氣平靜,卻讓所有人心中一凜。他繼續道:“今晚我專程來看看……果然,你們燈紅酒綠,恣意妄為。可惜——”
租界眾人暗自嗤笑。他們自詡為華夏帶來和平與繁榮,社會安定,四海升平,這不正是自由民主的功勞?這超凡者該學學那些華夏公知,聽聽他們的高論。
“到此為止。”
短短四字,如驚雷炸響。不僅外國人愣住,連暗中窺探的武林人士也心頭一震。方旭冷然宣告:“即日起,華夏疆土再無租界。政府或許忍讓,但我們——絕不承認!”
“今日,我以華夏中華盟之名宣告——”青年聲如寒鐵,“凡持械踏足神州者,殺無赦;凡染我炎黃血脈者,誅九族;凡覬覦華夏疆土者,雖遠必誅!”
中華盟?!
西洋強者們瞳孔驟縮。這個新崛起的東方聯盟,竟集結了華夏武林與修道界最頂尖的力量。更令他們驚愕的是,昔日俯首帖耳的瀛洲勢力,如今在黑龍會統禦下竟如出鞘妖刀,連西洋老牌強者都不得不暫避鋒芒。
方旭踏碎晨霧而來。
“限期三日……”話音未落,他忽然輕笑,“不。”指節爆出雷鳴般的脆響。
“我改主意了。”他漫不經心地碾碎腳下青磚,“一天之內,帶著你們的槍炮滾出華夏。記住——這裡從來沒有什麼租界,隻有染血必償的疆土。”
目光如電掃向黑龍軍陣列,霎時風雷激蕩——
目打·血虹貫日!
“呃啊——!”“目が!目が!”
數百瀛洲武士瞬間化作滾地血葫蘆,特製槍械叮當墜地。他們捂著眼窩嘶嚎,指縫間滲出黑紅膿血,像極了被沸水澆灌的蟻群。幾個盲眼武士踉蹌撞向火雲邪神,這老魔獰笑著抬掌,顱骨爆裂聲如熟透西瓜墜地。
方旭負手望天,體內降龍真勁卻似三峽泄洪。第十二式密雲不雨在他經脈中奔湧,拳意未動而大勢已成。西北乾位風雲彙聚,恍惚間竟有龍吟繞梁——
“嗯?”火雲邪神剛欲上前,驟覺天地倒懸。那襲青衫周遭三丈,竟似站著百萬執戈英魂!老魔頭連退七步才穩住氣血,枯瘦麵皮劇烈抽搐:“這小子…在借山河悟道?!”
突然,一陣洪亮豪放的嗓音從後方傳來,火雲邪神轉身望去……
強者!
僅憑第一眼,火雲邪神便斷定迎麵走來的一對男女皆是頂尖高手。
連句先生都不會叫嗎?真沒教養……他冷冷地拋出一句。
神雕俠侶一時語塞,這人莫非忘了彼此是敵非友?夫婦二人懶得與他糾纏,強壓怒火自報家門。
......在下楊過,這是拙荊小龍女。
久仰大名......雖對眼前局勢不甚明了,但作為武癡的火雲邪神對武林高手如數家珍,甫一照麵就認出了這對叱吒江湖十餘載的絕頂高手!
我找你們很久了......他灼熱的目光在夫妻二人身上流連,今日得見,三生有幸!說著鄭重抱拳行禮——除了言辭不當,倒也算得上禮數周全。
找我們?不知閣下有何指教?
沒什麼大事,不過是想打死二位,或者被二位打死罷了!此刻開始顯露瘋癲本色。
......
楊過與小龍女額角青筋暴起,這廝身負重傷還敢如此狂妄......真想立刻結果了他!方才他們還惋惜此人若死於方旭之手將是武林損失,此刻卻巴不得他早點歸西......
這等武功蓋世卻神誌癲狂的禍害,還是儘早鏟除為妙,免得影響中華盟團結抗敵的大計!
倘若放任他到各門各派肆意挑戰殺人,中華盟勢必先要拔除這顆足以攪動風雲的毒瘤!
閣下,可否借一步說話?
......
麵對神色冰冷的神雕俠侶,火雲邪神隻得老實跟隨。即便再瘋癲也知此刻不宜動手——體內真氣不足三成,龍龜之軀被破,筋骨臟腑皆遭重創,未愈之前隨便一個一流高手都能取他性命......
莫說夫妻聯手,即便單打獨鬥他也必死無疑!
離去時,三人不約而同回望廢墟中靜立的方旭。青年垂首而立,看不清雙眸開闔,卻隱約能感受到那股如驚濤駭浪般的磅礴氣勢!
他是你們徒弟?
走出很遠,火雲邪神沙啞著嗓子問道。
......
這一夜對租界洋人而言漫長難熬,對滬海市政府卻稀鬆平常。傅庵筱市長這類大人物更是逍遙——清晨新納的五姨太推搡許久,才將這位父母官從溫柔鄉中拽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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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緊要關頭,突來的拍門聲嚇得老色鬼當場萎靡!
哎喲喂......
一股無名怒火猛地從胸口直竄上腦門,傅庵筱臉色瞬間漲得通紅,暴怒地吼道:“誰?!”
該死的!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老子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老爺,秘書長來了,說是天大的急事找您!”門外傳來女仆急促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