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方旭猛然刹住腳步，驚疑地望向黑霧繚繞的古一法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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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偽君子！這就是報應！麵色慘白的卡西利亞斯從陰影中現身，看著墮入黑暗的古一法師發出癲狂大笑。
眉心浮現血印的古一法師眼中寒光乍現，揮手間一道空間裂隙閃過。卡西利亞斯的笑聲戛然而止——他的身軀自眉心至胯下被整齊剖開，鮮血噴濺間已化作兩截屍塊。
走近的方旭鬆了口氣。雖然力量屬性劇變，但古一法師眼神依舊清明，顯然未被黑暗侵蝕。
感覺如何？方旭發現對方狀態並不樂觀。
無妨。古一法師撫過泛起黑斑的手臂，轉身看向屍體時突然皺眉：他逃了。
地上被斬成兩半的赫然是卡西利亞斯的隨從。
能在瞬息間與替身移形換位...方旭眯起眼睛。
天賦不遜斯特蘭奇，可惜...古一法師周身的黑霧越發濃重，慈祥的麵容此刻透著森然鬼氣。
趕來的斯特蘭奇與莫度男爵見狀勃然變色。
果然如此！斯特蘭奇怒極反笑，你確實在竊取多瑪姆的力量！
為什麼？！莫度男爵雙目赤紅，法師本就能活數百年，你為何要墮入黑暗？
古一法師靜立不語，隻是深深凝視著兩位弟子。
時間所剩無幾了。
他曾以強大的心境與超凡的法師修為，將體內源自多瑪姆的黑暗能量牢牢壓製在可控範圍內，既能駕馭自如，又不受其侵蝕。然而此刻，多瑪姆的偷襲令外來黑暗能量侵入體內，與原本的力量裡應外合，徹底爆發。這具存活了漫長歲月的軀體早已腐朽，在黑暗能量的衝擊下迅速崩解。古一清晰地感知到，這副身軀即將徹底潰散。
正因如此，他已無意向史蒂芬與莫度解釋。終有一日，當他們繼承卡瑪泰姬的使命，與異度空間的黑暗一族對抗時，終將被無孔不入的黑暗能量侵蝕。到那時，他們自會明白——
光明與黑暗本無界限。所謂對黑暗的恐懼，不過是因自詡光明而生。黑暗無處不在，光明亦然……
“先回去吧，我有事要交代你們。”
“你自己回去！！！”
莫度男爵怒不可遏，指著古一厲聲道：“您是至尊！是卡瑪泰姬的至尊法師！您怎能辜負地球乃至整個銀河係法師的期望？！打破自己立下的戒律，竊取黑暗能量以求永生……嗬……”
他麵容扭曲，周身隱約翻湧起黑霧。對麵的方旭與古一皆敏銳察覺——莫度體內的黑暗能量正在瘋狂滋長。
“你……”古一剛欲阻止其墮入魔道，卻猛然咳出一口汙血，眼底浮現悲涼。
這些戒律確由他製定，但初衷是為庇護眾生。縱觀卡瑪泰姬乃至銀河係同脈法師，能如他這般以心境抵禦黑暗侵蝕者，屈指可數！
踏！
方旭驟然上前，一掌將莫度掀翻。這記耳光生生截斷了其急速墮落的心境。
“蠢貨……”
他以看愚者的目光掃過莫度與沉默的史蒂芬·斯特蘭奇：“事到如今還看不清真相？”
倒地的莫度抬頭，眼中閃過怨毒；史蒂芬則陷入更深的靜默。
“修行多年，竟連力量本質都參不透……”
方旭冷然道：“任何修行之道，皆不以力量性質斷善惡。善惡本就是主觀妄斷——你們憑什麼因師尊周身魔氣，便否定他過往一切功績？”
“！！！”
莫度與史蒂芬猛然抬頭，望向魔氣繚繞的師尊，瞳孔震顫。
刹那間，古一法師與斯特蘭奇心頭同時閃過師尊千百年來抵禦異度魔族的畫麵，那些典籍中記載的驚世之戰絕非虛構——任何一次失守，這顆蔚藍星球早已不複存在，更遑論今日的太平盛世。
華夏大地自上古先賢至神話時代的仙神們，哪個不是如此浴血奮戰？
何況......他可曾做過半分危害爾等、危害天地之事？！方旭冷笑搖頭，幼稚！話音未落，他已帶著瀕死的古一撕裂時空消失。
空蕩蕩的聖所裡，斯特蘭奇與莫度相顧無言。良久，醫生猶豫地開口：師兄，或許我們......
但......莫度攥緊的拳頭青筋暴起，陳舊教條如枷鎖般禁錮著他的動搖。
方先生說得對。斯特蘭奇指向藏書閣方向，那些典籍記載著師尊多少次以身犯險。他為這個世界付出的，遠比我們知道的......
沉默如重錘砸在兩人之間。最終莫度揮開傳送門，金光閃爍的圓環後傳來此起彼伏的慟哭。
師尊？！
後院蒲團上垂首的軀體讓所有人跪伏哀泣。莫度顫抖的指尖碰觸到冰涼的脖頸時，淚水突然決堤。斯特蘭奇卻死死盯著方旭：這不可能！他明明能操縱黑暗能量......
靈魂出竅的嗡鳴聲中，白衣老者的虛影正含笑立於方旭身旁。
師尊！
史蒂芬臉上綻放出欣喜的笑容，衝到古一麵前，“師父，您沒事的對吧？！彆和大家開玩笑了，快回到您的身體裡，否則您真的會死！時間不多了……”
“時間是相對的，彼此映照的，你……至今仍未完全領悟自己所修習的魔法究竟為何物……”
古一法師目光平靜地注視著自己最傑出的弟子，即便是叛逃的卡西利亞斯，也不及眼前這位關門弟子。
“隨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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