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消節目,然後背上“不負責任,影響晚會”的黑鍋,在全校麵前顏麵掃地。
這正是他們想要的結果。
林楓的目光沒有看徐曼,而是死死盯著舞台中央那堆複雜的升降台和軌道裝置。
一片混亂和絕望中,一個被忽略的細節突然像電火花一樣在他腦中閃過。
他猛地轉向身旁幾乎快要哭出來的陳默,急促地問道:“咱們報名的時候,係統裡填的‘表演形式’那一欄,選的是什麼?”
陳默愣了一下,飛快地掏出手機,調出報名記錄的截圖,手指顫抖地劃著屏幕:“是……是‘自由創作類’。”
自由創作類。
林楓的眼神瞬間亮了起來,像黑夜裡被點燃的火炬。
“那我們,就沒有任何義務,必須按照他們的劇本演。”
當晚,404寢室的燈光亮了整整一夜。
林楓站在一塊不知從哪兒弄來的白板前,手中的馬克筆飛速舞動,一個全新的節目結構圖正在逐漸成型。
“推翻原劇本,”他的聲音不大,卻異常堅定,“我們不當彆人的背景板。我們演自己的故事,一個即興脫口秀加情景劇——《我的室友是臥龍鳳雛》。”
他看向趙子軒:“你,保留‘情聖’人設,但不是去念彆人的情詩,而是上台自曝你那些追女孩的翻車史,越慘越好笑。”
他又轉向張野:“武術要打,但不是給彆人當苦力。你把你的套路打出來,旁邊字幕給我配上‘全校唯一一個軍體拳順拐十八次’的吐槽。”
最後是陳默:“你,不用背台詞了。你就做你自己,一個活在二進製世界裡的ai室友,彆人跟你說話,你就用代碼式的邏輯來回答。”
“那我呢?”室友們已經聽呆了。
林楓在白板中央畫了一個圈,用筆尖重重一點:“我,站中間,擔任主咖。負責吐槽你們所有人,也吐槽我自己。我要告訴台下所有人,他們以為的大學生活是青春偶像劇?不,它其實是一部大型真人情景喜劇。”
那個夜晚,沒人知道他們是怎麼熬過來的。
林楓甚至連夜將白天排練時的那些狼狽花絮剪輯成了一個短視頻,加密後發給了他認識的一個校園b站up主“老貓”,隻附上了一句話:“彆發,先存著。這是我們的投名狀,也是我們的保險,萬一我們活不到演出那天,你就把它公之於眾。”
正式彩排前一個小時,徐曼的最後一道打壓如期而至。
她派人傳來通知:“因後台設備突發故障,原定給你們節目的中央升降台無法使用,追光燈也改為手動調度,效果可能會受影響。”
這幾乎是釜底抽薪。
沒有了精密的舞台設備配合,一個喜劇節目的效果將大打折扣。
林楓沒有去爭辯,他知道那是浪費時間。
他隻是抓起外套,轉身衝出了排練廳,徑直找到了正在後台休息區核對流程的蘇晚晴。
她是文藝部的副部長,也是少數幾個沒有對他表露出敵意的人。
“文藝部有備用的燈光控台嗎?”林楓開門見山,聲音因奔跑而有些喘,“我需要一個操作員,一個能聽懂‘三秒黑場接爆笑鼓點’這種節奏的人。”
蘇晚晴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男生。
他眼圈發黑,滿臉疲憊,但那雙眼睛裡卻燃燒著一團從未有過的火焰,明亮得驚人。
她忽然輕聲笑了:“巧了,今晚燈光總控那邊,值班的正好是我。”
當晚,最後一次走台。
404寢室的四個人第一次完整地在舞台上表演了他們的新節目。
沒有升降台,沒有華麗的布景,隻有四束簡單的追光。
然而,奇跡發生了。
當趙子軒講到自己表白被拒的糗事時,一束光恰到好處地變暗,營造出悲涼的氛圍;當張野的“順拐”動作配上吐槽時,追光燈頑皮地跟著他晃動;當林楓的每一個吐槽包袱抖響時,全場燈光總能精準地在下一秒給出最強烈的反饋。
蘇晚晴的聲音從對講機裡傳來,帶著一絲笑意:“節奏不錯,繼續保持。”
林楓站在空無一人的舞台中央,望著台下黑漆漆的觀眾席,仿佛已經能看到那裡坐滿了人。
他深吸一口氣,低聲對身邊的室友們說:“他們費儘心機想讓我們從那個升降台上摔下來——可我們,偏要站成自己的c位。”
夜幕降臨,迎新晚會的帷幕正式拉開。
禮堂內座無虛席,熒光棒彙成一片閃爍的星海,空氣中彌漫著青春與荷爾蒙的滾燙氣息。
後台的監視器屏幕上,高遠團隊的表演剛剛結束,他們憑借一首原創歌曲和華麗的舞台設計,再次點燃了全場的熱情。
山呼海嘯般的掌聲和尖叫聲,幾乎要掀翻整個禮堂的屋頂,浪潮一般穿透厚重的幕布,拍打在每一個候場者的心上。
側台的陰影裡,林楓和他的室友們靜靜地站著,每個人的手心都攥出了汗。
他們能清晰地聽到主持人激昂的聲音,通過音響傳遍每一個角落。
“感謝高遠同學和他的團隊帶來的精彩表演!那麼接下來,讓我們用同樣熱烈的掌聲,有請404寢室的同學們,為我們帶來他們的節目——《情聖的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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