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燈火通明。
當陳默最終破解了數據的幾層加密後，屏幕上顯示的內容讓四個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一個被層層隱藏的文件夾裡，存放著數十份尚未公開發表的生物實驗數據，詳細標注著生命科學院、醫學院不同導師的名字。
而所有這些數據的最終接收方，是一個有著境外生物科技公司後綴的加密郵箱。
林楓猛然醒悟。
這根本不是什麼學術套利，也不是程濤個人的行為。
這是一條係統性的、橫跨多個院係的學術數據走私鏈！
學生會，或者說程濤，很可能隻是其中被利用或被脅迫的一環。
他正準備將情況上報學校，手機卻突兀地響起，來電顯示是程濤。
“明天上午九點，校科研處要來突擊檢查學生會的全部電子存檔。”程濤的聲音壓得很低，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疲憊與決絕，“那台服務器，必須在早上八點前，徹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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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銷毀證據？”林楓的聲音冷了下來。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程濤的聲音再次響起，卻多了一絲掙紮：“我要保護學生會的名聲，不能讓它毀在我手裡。但是……你可以保留副本。”
林楓瞬間明白了程濤的處境。
他被架在了一個無法選擇的位置上，既不想徹底同流合汙，又沒有能力和勇氣去揭發背後那張巨大的網絡。
他選擇了一個在規則內掙紮的灰色方案——銷毀物證，保全學生會，但把選擇權和武器，交給了林楓。
“我們不毀證據，”林楓一字一句地說道，“但我們，也絕不會當替罪羊。”
掛掉電話，他立刻做出部署。
陳默將所有數據完整複製，分成了三份。
第一份，匿名加密，發送給了校紀律檢查委員會的公開舉報郵箱；第二份，通過技術手段，上傳到了他們“人間真實研究所”社團內部的公鏈上，進行分布式存證，確保任何人都無法篡改或刪除；最後一份，也是最關鍵的一份，他加密後，直接發給了蘇晚晴。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進校園，一輛垃圾清運車準時停在了行政樓下，那台承載著驚天秘密的服務器，被當作廢舊設備，永遠地消失了。
林楓站在404宿舍的陽台上，看著晨光中恢複寧靜的校園，忽然開口問身後的室友們：“我們一開始，是不是隻想安安穩穩地混過這四年，順利畢業？”
趙子軒靠在門框上笑了：“可現在，我們連學生會都敢查了，感覺還挺刺激。”
張野抱起雙臂，難得地文縐縐了一句：“義之所在，無懼風波。”
陳默推了推眼鏡，冷靜地補充：“係統的漏洞，總得有人去修複。”
林楓笑了笑，正想說些什麼，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
是蘇晚晴發來的消息。
“我導師剛剛聯係我，他那個境外合作公司，突然單方麵宣布‘取消收購計劃’了。”
林楓的瞳孔微微一縮。
緊接著，第二條消息彈出。
“但是，我的個人研究項目，剛剛在內部係統裡，被標記為了‘高危監控項目’。”
林楓緩緩合上手機，抬頭望向遠處燈火通明的實驗大樓，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原來，從沒人真的在演戲。我們都在，被迫長大。”
話音剛落，他的手機又一次震動起來。
這一次，並非私人消息，而是一條由學校官方平台推送的全員通知：《關於舉辦年度校園文化藝術節的最終安排》。
一條看似再平常不過的通知。
然而，幾乎在同一時間，陳默的臉色驟然一變，他猛地抬起頭，指著自己的電腦屏幕，聲音裡帶著一絲前所未有的凝重：“楓哥，你們看！就在剛剛，校園網後台數據顯示，大禮堂的內部安保係統網絡流量，出現了異常峰值。而且……那裡的所有訪問日誌，在三秒鐘前，被一股不明力量，全部清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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