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楓拿著一份草擬的《三號樓學生應急互助金管理章程》敲開了宿管值班室的門。
王姨正戴著老花鏡,對著一張電費單發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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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姨,”林楓把文件推到她麵前,“我們想搞個東西,但缺個主心骨。您幫我們看看,把把關。”
王姨疑惑地拿起文件,逐字逐句地讀著。
她的表情從最初的警惕,到驚訝,再到難以置信。
當她看到“資金監管人”一欄裡赫然寫著她的名字時,捏著紙頁的手指開始微微發抖。
良久,她抬起頭,眼眶有些發紅,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你們……”
“您管規則,我們管人情。”林楓的語氣平靜而堅定,“我們一起,行不行?”
王姨沉默了很久,最終,她把文件疊好,小心翼翼地放進抽屜,隻說了一句:“……彆讓好心的人吃了虧。”
一周後的自管試點總結會上,後勤處的李主任唾沫橫飛地表揚著三號樓取得的成績,將王姨譽為“勇於創新的優秀宿管員代表”。
就在眾人以為王姨會激動地講幾句感謝詞時,她卻從口袋裡掏出一份打印好的報告,當著所有領導和宿管員的麵,遞了上去。
“李主任,這是我的一點不成熟的建議。”她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整個會議室,“我建議,學校能定期為我們宿管員提供專業的心理疏導培訓,並且,由學校出麵,正式設立一個‘學生應急幫扶基金’。”
全場瞬間陷入一片死寂。
會議結束後,李主任單獨把林楓留了下來,眼神複雜地看著他:“王秀蘭說,這主意是你們404寢室給她出的。”
林楓笑了笑:“不,李主任,這主意是她早就想說了,隻是以前,一直沒人肯給她一個遞話的台階。”
那天晚上,十點半,熄燈號剛過,404的寢室門被輕輕敲響了。
這在三號樓是件破天荒的事。
打開門,王姨站在門口,手裡破天荒地拎著一個塑料袋,裡麵是四杯還冒著熱氣的奶茶。
“孩子們,”她有些局促,將奶茶遞了進來,“謝謝你們……讓我覺得,我身上這身工服,不隻是管人用的。”
她沒多說,放下東西就匆匆走了。
趙子軒他們興奮地瓜分著奶茶,隻有林楓注意到,王姨的那個硬殼記事本,被遺忘在了茶幾上。
他拿起來,本想明天還給她,卻鬼使神差地翻開了。
最後一頁,是今天新寫的字跡,很清秀:“4月12日。404沒出事,我還活著。今天,他們叫我王姐,不是王姨了。”
林楓心中一暖,正要合上本子,忽然感覺中間有個夾層。
他輕輕一捏,抽出一張折疊的紙。
那是一張醫院繳費單的複印件,上麵的信息像針一樣紮進他的眼睛——
患者姓名:王秀蘭。
診斷:慢性腎功能衰竭尿毒症期)。
本次繳費金額:捌仟玖佰柒拾陸元整。
林楓拿著那張薄薄的紙,卻覺得有千斤重。
他終於明白了王姨本子裡那句“我還活著”的真正含義。
他沉默了許久,將複印件原樣疊好,夾回本子裡,輕輕放回茶幾的原處。
“下一場仗,”他對著窗外無邊的夜色,輕聲說,“我們一起打。”
寢室裡,張野和趙子軒已經進入了夢鄉,隻有陳默的電腦屏幕還亮著微光,他在通宵達旦地為一個重要的遊戲項目修複存檔bug,代碼一行行飛速滾動。
窗外,404陽台上那盞作為自管區標誌的燈明亮地照著,像一座永不熄滅的守望燈塔。
然而,沒有人注意到,燈光在那一瞬間極其輕微地閃爍了一下,整棟老舊的宿舍樓深處,似乎傳來一聲細不可聞的、不堪重負的電流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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