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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總說我不愛說話,像個悶葫蘆,可我一說話她就嫌我煩。”
“考試沒考好,我爸已經一個星期沒跟我說話了。”
“他們都笑我胖,給我起外號叫‘肥豬’,我不敢告訴老師,怕他們報複我。”
林楓的指尖停在了一張粉色的信紙上,上麵的字跡娟秀,力道卻仿佛要穿透紙背。
他的心猛地一沉。
“我媽說我沒用,她寧願把我的壓歲錢全都拿去給表弟湊首付買房,也不願意讓我去學美術。她說畫畫有什麼用,能當飯吃嗎?”
幾乎是同時,趙子軒也倒吸一口涼氣,他手裡的紙條被揉得有些皺。
“我爸賭博輸了錢,回來就拿我撒氣,罵我是‘賠錢貨’,說當初就不該生下我。”
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張野默默地翻看著手裡的信件,忽然,他的動作僵住了。
他死死盯著最後一張字條,那熟悉的、略帶潦草的筆跡讓他如遭雷擊。
“如果我能消失,他們是不是就不會因為我的補課費再吵架了?”
這是他母親常去的那個麻將館老板的女兒寫的,一個剛上初二的女孩,平時總是安安靜靜地在角落裡寫作業。
張野見過她好幾次,卻從未想過她小小的肩膀上,竟扛著如此沉重的負擔。
林楓看著張野發白的臉色,又掃了一眼桌上那些內容大同小異的信件,一個念頭在他腦中瘋狂滋長。
他猛地站起身:“不行,光是回複留言根本不夠。問題出在源頭。”他看向隊員們,眼神銳利如刀,“我們必須臨時加一場,開一個‘家長夜談會’。”
這個決定大膽而瘋狂。但沒人反對。
當晚,通過校方緊急通知,幾十位家長半信半疑地來到了學校的階梯教室。
林楓站在講台上,沒有多餘的寒暄,直接用投影儀播放了《被花掉的夢想》的紀錄片片段,那些孩子們因為夢想資金被挪用而失落哭泣的畫麵,讓台下響起一陣不安的騷動。
接著,他展示了“春節dao”的運作模式,如何像一個不知疲倦的衛士,守護著孩子的第一筆自由資金。
他的目光掃過台下每一張或困惑或抵觸的臉,聲音清晰而有力:“各位叔叔阿姨,壓歲錢,從來都不是簡單的零花錢。它是一個孩子人生中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我擁有’這三個字的權利。當這份權利被輕易剝奪,他就會在潛意識裡認為,自己不配擁有任何美好的東西,包括夢想,甚至包括他自己的人生。”
台下一片死寂。
許多家長下意識地避開了林楓的目光。
坐在最後一排最不起眼的角落裡,張野的母親——張嬸,緊緊地攥著自己的衣角,頭埋得低低的,肩膀微微顫抖。
夜談會散場後,人群漸漸散去。
張嬸卻沒有走,她踟躕著,最終還是走到了張野麵前。
昏暗的燈光下,她粗糙的手裡捏著一個信封,局促地遞了過來。
“小野,這是……我攢的五百塊錢,你、你給你那個心理車加油用吧。”
張野徹底愣住了,他看著母親那雙躲閃的眼睛,一時間竟不知該作何反應。
“以前……”張嬸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are的顫抖,“以前我總覺得你一天到晚打拳,是不務正業,是瞎胡鬨。可今天……今天聽那些孩子的事,看那些信,我才曉得……他們,像極了小時候的你。”
那個總是因為買沙袋、買護具而被她責罵,卻依舊在深夜裡獨自揮拳的少年身影,與眼前這個挺拔的青年重疊在一起。
一滴渾濁的淚,從張嬸滿是皺紋的眼角滑落。
不遠處,林楓默默地用手機拍下了這一幕,然後轉身在工作日誌上敲下一行字:“第三天,天氣晴。我們沒錢修好那台快散架的車,但好像,修好了一個人。”
他剛鎖上屏幕,手機就“嗡”地振動了一下。
一條新消息彈了出來,是十校聯建群的群公告。
“心理支援車”項目第二站定檔——趙子軒的家鄉,濱海市。
而此次的主題,隻有短短六個字,卻透著一股不同尋常的鋒利:“拆穿幸福事業”。
窗外,清冷的月光灑在操場上那個孤獨的帳篷上,也照亮了信箱口。
在一堆被取出的信件下,一封新塞進去的信,正靜靜地躺在箱底。
月光下,紙條上那句簡單的話語清晰可見——
“謝謝你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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