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剪輯也太惡毒了吧?掐頭去尾,完全是兩回事!”
“那個發帖的人出來!給林楓道歉!”
“我們是不是……誤會他太久了?”
在眾人複雜的目光中,林楓緩緩走上台,接替了趙子軒的位置。
他沒有再解釋任何事,隻是當眾打開了一個網頁後台,那正是“安心錢袋”的賬戶頁麵。
一條條支出明細清晰地羅列在所有人麵前。
三年來,從這個賬戶裡轉出的每一筆錢,都流向了不同的地方:為家庭突發變故的同學墊付的陪護費、為心理障礙同學補貼的校外谘詢費、為急性病學生墊付的急診押金……累計支出,三萬八千二百元。
每一筆,都對應著一個在困境中掙紮的年輕靈魂。
林楓抬起頭,目光第一次直視台下數百雙眼睛,聲音裡沒有委屈,也沒有怨恨,隻有一種曆經風雨後的坦然。
“我今天站在這裡,不是來洗白的。”他說,“我隻是想說,善意,不應該被剪輯。”
全場死一般的寂靜。
那份長長的支出明細,像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每一個曾經跟風謾罵、肆意揣測的人臉上。
白宇低著頭,指尖顫抖著,最終用力按下了刪除鍵,將那篇精心構陷的《禍星檔案4》永遠沉入數據深淵。
儀式散場時,人群默默地為林楓讓開一條路。
沒人再竊竊私語,那些曾經充滿敵意的目光,此刻隻剩下複雜與愧疚。
護工小陳不知何時擠了過來,趁亂塞給林楓一張揉得皺巴巴的紙條和一個小小的u盤,壓低聲音說:“這是高遠昏迷前,讓我無論如何都要藏好的東西。”
林楓走到無人的樓梯間,展開紙條,上麵是高遠淩亂的筆跡:“如果我沒挺過去,把這個交給警察。”
他的心猛地一沉,將那個冰涼的u盤插進手機。
戴上耳機,高遠沙啞絕望的聲音瞬間灌滿了他的耳朵。
“如果我媽走了,我不會原諒我自己……我也永遠不會原諒那個一直沒還日記的人。是他,是他讓我媽在最後的時間裡都留著遺憾……”
錄音裡是高遠壓抑的哭聲,充滿了無儘的悔恨與怨懟。
林楓的心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幾乎無法呼吸。
可下一秒,一個清脆的女聲突兀地闖入,是護士的畫外音:“高先生,麻煩您在這裡簽個字。這是您母親的日記本,林楓同學剛剛親自送過來了,我看您在忙,就先替您收下了。”
錄音裡,高遠的哭聲戛然而止。
緊接著,是筆尖劃過紙張的沙沙聲,然後,錄音徹底中斷。
林楓猛地摘下耳機,閉上了眼睛。
世界在一瞬間失去了所有聲音。
原來,高遠在最後一刻是知道的。
原來,那本日記最終還是物歸原主了。
可這一切,還有什麼意義?
他終於明白,這世間最深的傷口,從來不是來自外界鋪天蓋地的誤解和惡意,而是那個你最想解釋的人,卻再也給不了你開口的機會。
那份遲來的真相,像一把鋒利的玻璃碎片,被永遠地卡在了時間的罅隙裡。
林楓睜開眼,低頭看著手中那個小小的u盤。
它像一塊滾燙的烙鐵,灼燒著他的掌心。
這短短幾十秒的錄音,是高遠留下的最後一道謎題,也是唯一能夠解開他心結的鑰匙。
隻是這把鑰匙,該由誰去轉動?
他握緊了u盤,金屬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
一個念頭,在他混亂的思緒中逐漸變得清晰而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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