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楓合上筆記本時,頁邊密密麻麻記滿了:"不敢說"的核心是"怕失望","怕失望"的根源是"愛太沉"。
他望著陳默發亮的眼睛,突然想起昨夜四人在404調試服務器時,張野拍著他肩膀說:"林哥,咱這哪是樹洞,是火柴盒。"
總結環節,林楓站在活動室中央。
窗外的梧桐葉沙沙響,透過紗窗在他臉上投下斑駁的影。"我們不是太陽,照不亮所有人。"他說,聲音比想象中穩,"我們是火柴,能點燃另一根火柴。
重要的是,燒完自己之前,把火傳出去。"
張野的大嗓門突然從門口炸響:"那必須算我一個!"武術隊隊長扛著個麻袋擠進來,麻袋裡露出半截拳靶,"老子怕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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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再拿不到省賽名次,對不起師父!"他撓了撓後腦勺,耳尖通紅,"就......就這事兒,憋了半年了。"
趙子軒晃著手機擠到他旁邊,平時油光水滑的發梢翹了撮:"我那撩妹套路都是假的!"他低頭搓著手指,像個被抓包的小學生,"真的,我......我就是怕沒人喜歡真實的我。"
陳默突然舉起手機:"我補一條——怕代碼寫得好,人卻不會說話。"
蘇晚晴笑著舉起手:"那我補一句:學霸也會在廁所哭。"
老貓的攝像機一直在轉,此刻鏡頭突然拉近,對準趙子軒發紅的眼尾和陳默顫抖的指尖。
林楓湊過去:"不修掉嗎?"
老貓搖了搖頭,鏡頭蓋"哢嗒"合上:"真實不是濾鏡後的"感人",是帶毛邊的"活著"。"他翻看著素材,嘴角翹起來,"就叫《我們不是光》吧。
下周三晚七點,食堂廣場首映。"
放映前夜的風帶著秋涼。
林楓蹲在食堂廣場的投影設備前,最後檢查一遍線路。
幕布在風中獵獵作響,像麵等待書寫的空白紙。
他打開樹洞後台,最新一條錄音跳出來——id為空,時長十秒。
耳機裡傳來輕得像歎息的呼吸聲,尾音是極輕的"謝謝"。
林楓抬頭望向廣場四周,路燈把影子拉得老長,像無數隻等待觸碰的手。
他沒回宿舍,裹著外套坐在長椅上,手機屏幕的光在臉上明明滅滅。
淩晨三點,陳默的消息彈出來:"樹洞新增23條錄音,17人申請成為"回聲"。"
天快亮時,廣場東邊泛起魚肚白。
林楓編輯好動態,手指懸在發送鍵上。
幕布被晨風吹得掀起一角,露出後麵斑駁的磚牆——不知誰用粉筆寫了句"這裡有人等你說話",被雨水衝得隻剩半截。
"我們不是光。"他對著漸漸亮起來的天輕聲說,按下發送鍵,"但我們敢擦亮自己——你,要來點個火嗎?"
回到404寢室時,晨光正漫過窗戶。
張野的呼嚕聲像台小火車,趙子軒的襪子掛在椅背上,陳默的鍵盤還亮著幽藍的光。
林楓坐在自己書桌前,手機屏幕在黑暗中亮起,微信提示音接連不斷。
他點開朋友圈,最新一條是蘇晚晴發的:"明晚七點,食堂廣場,帶包紙巾。"
屏幕的光照著他微彎的嘴角,照見桌角貼著的便簽——還是那行歪歪扭扭的字:"不說"你要堅強",不說"這沒什麼",隻說"我在"。"
窗外的梧桐葉沙沙響,把晨光剪成碎片,落進他的手機相冊。
那裡存著張模糊的照片,是去年冬天,404寢室的窗戶,暖黃的光透出來,像顆落進黑夜的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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