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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裝了四年的情聖,見了姑娘就上,好像什麼都不在乎。現在,我要去文旅局報到了。”他自嘲地笑了笑,“我爸昨天給我打電話,說我‘總算乾了件人事,沒把祖宗的臉丟儘’。可我怕……我怕我穿上那身製服,就真的變成了我爸希望我成為的樣子,那個連真心喜歡一個人都不敢承認的慫包。”
輪到陳默時,他隻是輕輕點開那個“情感備份”文件夾,裡麵是無數個子文件夾,用日期和事件命名。
“我查了矽穀的租房均價,一間單身公寓,月租是我實習工資的一半。”他的聲音很輕,像一陣風,“我不是怕花錢。我怕的是,在那間連隔音都不好的公寓裡,忙完一天,連一個可以說話的人都沒有。我怕我寫的代碼越精妙,我的人就越孤獨。”
所有人的目光最後都落在了林楓身上。
他望著遠處教學樓零星亮著的燈光,那光暈在夜色中顯得格外溫柔。
他終於說出了那句在心裡憋了一整晚,甚至憋了整個畢業季的話:“我怕……你們都走了,我這個所謂的‘大腦’,就瞬間變成了一堆沒人要的廢物。”
話音落下,陽台再次陷入沉默。
這時,角落裡一直沒出聲的蘇晚晴按下了手機的播放鍵。
一段有些嘈雜的錄音流淌出來,背景是地鐵口的喧囂。
那是她回國那天,偶然錄下的。
錄音裡,張野正在中氣十足地教一個學妹女子防身術的關鍵動作;趙子軒用他那富有磁性的嗓音,幫一個失戀的女生斟酌著挽回信的措辭;陳默蹲在地上,搗鼓著一個接觸不良的路燈控製器;而在這一切聲音的中央,是林楓清亮的一聲喊:“都弄完了,收工啦!去搓一頓!”
錄音結束,蘇晚晴輕聲說:“你們以為自己在害怕分開,其實你們真正在怕的是——沒有了彼此,自己,好像也就不再成立了。”
四個人,四個低著頭的剪影,在空白的投影光幕前,一動不動。
良久,林楓忽然起身,從陽台角落的櫃子底下摸出四隻一次性紙杯和一個塑料壺,裡麵是半壺散裝白酒。
那是宿管王姨去年冬天塞給他們治感冒的,辣得嗆人。
他給每個人都倒滿,舉起杯子。
“這杯,”他的眼眶有些紅,聲音卻很穩,“敬我們——不怕散,也不怕再聚。”
酒液辛辣,灑滿一地。
壓抑了一整晚的空氣,終於被穿透黃昏的笑聲徹底撕碎。
聚會散場後,林楓獨自一人收拾著投影儀和電線。
陽台的推拉門開著,晚風吹進來,帶著夏末獨有的涼意。
他將老鄭給的那遝打印記錄小心地放進一個文件袋,像是收藏一件珍貴的文物。
就在這時,手機在口袋裡猛地一震。
是一個陌生號碼,歸屬地顯示是趙子軒的老家。
林楓猶豫了一下,接通了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中年男人沙啞又有些疲憊的聲音:“喂,是林楓嗎?”
“叔叔好,我是。”林楓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他以為趙子軒出了什麼事。
“我聽說……今晚這個會,是你組織的?”趙父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是的,叔叔,我們就是……”
林楓的解釋還沒說完,就被對方打斷了。
“我兒子今晚回家了。”電話那頭的聲音頓了頓,似乎在組織語言,“這是他上大學以來,第一次坐下來,心平氣和地跟我聊他到底喜歡什麼,想做什麼。他說,是你讓他敢說真話的。”
林楓握著手機,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電話掛斷前,趙父用幾乎微不可聞的聲音補了一句:“我不懂你們年輕人那些理想什麼的……但我知道,他今天晚上,笑得比過去一年加起來都多。”
林楓慢慢放下手機,望向窗外。
對麵404寢室的燈還亮著,像一場盛大而寂靜的儀式,尚未落幕。
就在這時,手機屏幕再次亮起,是蘇晚晴發來的一張朋友圈截圖。
截圖上,一個叫小雅的女孩站在文旅局的大門口,手裡舉著一塊自己畫的手寫牌,上麵歪歪扭扭地寫著一行字。
“趙子軒教我的第一課:真誠,才是最好的撩。”
林楓笑了笑,把手機放回口袋,心中那塊關於未來的巨大陰霾,仿佛被這夜色中的點點燈火,悄然驅散了些許。
離彆的傷感依舊,但某種更堅實的東西,正在他們每個人心裡生根發芽。
他知道,這隻是一個開始。
404的故事,不會就這麼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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