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他編寫了一段簡單的腳本,設定了一個觸發機製:這份報告的在線閱讀量每增加十萬,係統就會自動向教育部公開的電子信箱投遞一份。
張野湊過來看了一眼,屏幕上跳動的數字和不斷發送的郵件回執讓他發出一聲冷笑:“他們怕我們鬨,但他們更怕我們算賬。這筆賬,現在有全國人民幫我們一起算。”
就在這時,一個風塵仆仆的身影出現在帳篷門口,他背著一個洗得發白的帆布袋,皮膚是雲貴高原上特有的古銅色。
是老陳,他竟然真的從雲南徒步趕了過來。
他沒說一句廢話,從布袋裡掏出一疊厚厚的、用細繩捆紮好的紙張,放在折疊桌上。
那是一份份手寫的表格,標題是《山區學校自建備案模板》。
“我們沒有紅頭文件,”老陳指著“場地證明”一欄,那裡蓋著鮮紅的村委會大印,印泥下麵是密密麻麻的指印,“但我們有全村人按下的手印。”
他又翻到“項目價值評估”一欄,那裡沒有專家的論證,隻有一本本小學生作業本,上麵用鉛筆歪歪扭扭地記錄著:“3月5日,小花去康複室,比昨天多走了十步。”“3月7日,阿牛能自己拿穩勺子了。”
林楓一頁一頁地翻看著,每一頁都帶著泥土的芬芳和汗水的鹹味。
當他翻到最後一頁時,動作停住了。
每一所學校的模板後麵,都附了一張孩子畫的塗鴉,主題隻有一個——“我想上學”。
畫上的太陽被塗成彩色,學校的房子歪歪扭扭,但每個孩子的臉上都掛著燦爛的笑。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他沉默了許久,然後拿起那疊沉甸甸的模板,連接上信號站的公共端口,一字一句地敲下標題:“普通人寫的備案,能不能被看見?”
當晚的直播,觀看人數突破了曆史新高。
林楓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將孫正剛寄來的那本布滿批注的《審批手冊》拿了出來,當著所有人的麵,點燃了它。
火光映照著他堅毅的臉龐。
“這本書,”他的聲音通過麥克風傳遍網絡,“教我們怎麼在規則的縫隙裡閃轉騰挪,教我們怎麼打擦邊球。但我們現在要的,不是在遊戲裡玩得更好的技巧。我們要的,是規則本身,向我們低頭。”
火焰舔舐著書頁,那些曾經被他們奉為圭臬的“通關秘籍”化為灰燼。
就在火光徹底熄滅的那一刻,陳默的電腦發出“叮”的一聲輕響。
一條係統提示彈了出來:【甘肅張掖“追光者”盲童編程項目,已完成數據匹配。
合作科技公司已通過“信號站”公共端口,提交“無障礙備案預審申請”。】
林楓盯著那行字,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弧度,輕聲說道:“看,有人已經開始抄我們的作業了。”
鏡頭緩緩拉遠,審批大廳前,那頂小小的帳篷燈火徹夜未熄,像一座永不陷落的燈塔。
在窗外漫長的隊伍裡,一位年輕的母親懷裡抱著熟睡的孩子,正借著路燈昏黃的光,低頭一筆一劃地填寫著一張剛剛從信號站打印出來的、嶄新的表格。
一切似乎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信號站的服務器內,那份《山區學校自建備案模板》的下載計數,正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瘋狂跳動著,像一顆強勁的心臟。
然而,沒有人注意到,在這龐大數據流的背後,一張覆蓋範圍更廣、更加冰冷的無形之網,已經悄然張開,來自不同方向的信號,正以加密的形式,彙入同一個深不可測的終端。
喜歡我的室友全是臥龍鳳雛請大家收藏:()我的室友全是臥龍鳳雛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