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動雷厲風行地展開了。
第二天,在數個老舊社區的廣場上,一群穿著印有“404”標誌的藍色馬甲的年輕人支起了桌子,拉起了橫幅。
他們耐心地教老人們如何識彆詐騙信息,手把手地幫他們檢查手機。
每一個刷機、卸載木馬的操作,旁邊都有一個攝像頭全程記錄。
趙子軒的直播間裡,人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飆升。
屏幕上,不再是炫酷的代碼攻防,而是一個個年輕人彎著腰,細聲細語地為老人服務。
當一位奶奶在拿回清理乾淨的手機,看到亡夫的照片安然無恙時,激動地拉著學生的手連聲道謝,直播間的彈幕瞬間爆炸。
然而,對手的反擊來得又快又狠。
當天下午,一家名為“智聯維修”的連鎖企業突然在全網發布了一則“聯合聲明”,聲稱近期有“部分非法組織”,打著公益維修的旗號,實則行竊取用戶數據之實,並“提醒”廣大用戶,警惕免費服務背後的陷阱。
聲明字字句句,都像是在影射404團隊。
張野氣得火冒三丈:“這幫孫子,倒打一耙!”
林楓看著那份聲明,卻不怒反笑:“急了。他們越是這樣,越說明我們打到了他們的痛處。陳默,把我們掌握的木馬完整代碼、那家‘數智未來’公司的資金鏈路、他們的地推模式,全部整理成一份報告。”
“報告名叫什麼?”
“《關於“智慧養老”的技術霸權與數字圍獵白皮書》。”林楓一字一句地說道,“整理好後,同步上傳到信號站主頁,然後,群發給我們媒體庫裡所有的郵箱。”
當晚,趙子軒的直播沒有中斷。
他將一台被木馬深度控製的手機連接到大屏幕上,當著百萬觀眾的麵,一步步展示了這個“智慧養老助手”是如何在後台竊取聯係人、監聽通話、甚至打開攝像頭。
“朋友們,你們看,”趙子軒的聲音平靜而有力,他指著屏幕上不斷向外發送數據的日誌,“聲明裡說,我們是小偷。但這部手機的主人,一位連字都認不全的奶奶,她什麼都沒做,她的隱私,她的記憶,她的晚年安寧,就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被打包賣掉了。他們管這個,叫市場。對不起,在我們這裡,這叫偷。”
輿論的火山,被徹底引爆。
三天後,雷霆之勢落下。
監管部門正式發布通告,針對“智慧養老助手”項目及其背後公司立案調查,多地緊急叫停了所有相關推廣活動。
信號站的機房裡,持續了幾天幾夜的緊張氣氛終於鬆懈下來。
就在這時,後台的郵箱發出“叮”的一聲輕響,彈出了一封新郵件。
不是媒體的采訪請求,也不是同行的技術交流。
發件人,是甘肅張掖的一個盲童編程公益項目。
信裡說,他們收到了404團隊用回收零件翻新的二手電腦,孩子們已經上了第一堂編程課。
信的末尾,附上了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小男孩,戴著墨鏡,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他麵前的電腦屏幕上,用簡陋的輔助軟件敲出了一行黑色的代碼——
你好,世界。我們不是漏洞,我們是未來。
林楓默默地看著那行字,許久沒有說話。
他關掉屏幕,轉身對身後疲憊卻興奮的陳默、張野和趙子軒說:“他們用係統困住人,我們就用係統救回來。”
他的聲音不大,卻在嗡嗡作響的機房裡異常清晰。
窗外,夜色已深,後山機房的燈光穿透黑暗,像一顆在漫漫長夜裡,永不熄滅的星。
就在這份勝利的靜謐中,林楓口袋裡的私人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
不是電話,也不是常見的社交軟件通知,而是一聲極短促、極特殊的提示音。
他拿出手機,解鎖屏幕。
屏幕上隻有一條來自未知號碼的短信,短信內容隻有一個灰色的文件圖標,和一個沒有任何情緒的詞:收。
林楓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不見底的平靜,一種暴風雨來臨前的死寂。
他盯著那個圖標,瞳孔微微收縮。
“楓哥?怎麼了?”張野注意到了他的異樣。
林楓沒有回答,他隻是默默地將手機收回口袋,站起身,拿起掛在椅背上的外套,徑直朝門外走去。
“哎,你去哪兒?”
林楓的腳步沒有停頓,隻留下一個堅決而沉默的背影,以及一句輕得幾乎聽不見的話。
“去見一個……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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