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出手機,屏幕上是陳默發來的直播畫麵:國際頻道的字幕正在滾動,白得刺眼——“這不是暴亂,是春天。”
“第二通來電來自新疆阿勒泰。”趙子軒的聲音突然軟下來,“牧民大叔,您說。”
背景音裡傳來風聲,夾雜著馬嘶。
一個粗獷的男聲帶著口音:“我們這兒沒評分係統,但我們知道誰是好人。我媳婦剛煮了奶茶,讓我給你們帶句——燈,得亮著。”
畫麵切到西藏的郵差,他身後是雪山,懷裡的郵包沾著雪水:“我送了二十年信,從沒見過按評分送的。”他舉起手電筒,光斑在雪地上劃出銀線,“這盞燈,我替你們照著。”
海南的漁夫舉著手機,身後是翻湧的藍:“我們打漁的,夜裡靠燈塔認路。”他指了指船頭的燈,“你們就是新的燈塔。”
陳默突然輕聲說:“國際觀察團的頻道,在線人數破百萬了。”
林楓望著手機地圖。
三十七顆光點連成一片,像條發光的河,從老城區淌向新城區,淌過彩虹橋,淌過銀杏巷,最終在青州大學門口彙集成更大的光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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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以為控製了電,就能控製人心。”他輕聲說,呼吸在冷空氣中凝成白霧,“可人心是蠟燭,是手電筒,是雪山下的郵包燈,是漁船上的桅燈……”
“是404寢室的應急燈。”
聲音從身後傳來。
林楓轉身,看見張野扛著個紙箱,趙子軒抱著四盞應急燈,陳默背著筆記本電腦,鏡片上的白霧還沒散。
“剛才孫正剛又發消息。”張野把紙箱放在地上,裡麵全是蠟燭,“警車五分鐘後到,包圍校區。”
趙子軒把應急燈分給眾人。
塑料外殼還帶著體溫,應該是剛從市集借的。
他摸著燈上的劃痕笑:“老馬的環衛車在來的路上,車頂燈長明。”
陳默推了推眼鏡:“直播信號已經切到衛星。”
林楓握著應急燈,指腹蹭過燈身的ogo——是404寢室自己印的,歪歪扭扭的四個數字,像他們剛開學時在寢室門上貼的歪福字。
“走。”他轉身走向天台,風掀起他的衣角,“去讓他們看看,什麼叫關不掉的夜晚。”
天台鐵門吱呀作響。
四人站在邊緣,腳下是整座城市的光河。
遠處傳來警笛的嗚咽,紅藍燈光像浪潮般湧來,掃過趙子軒的領結,掃過張野的軍靴,掃過陳默的鍵盤,最後停在林楓手中的應急燈上。
他按下開關。
暖黃色的光漫開時,整座城市仿佛回應般,無數燈光次第亮起。
老馬的環衛車出現在視線儘頭,車頂的燈長明不滅,像一把插進黑暗的刀。
“你們可以抓我們,可以斷電,可以刪數據——”林楓對著鏡頭舉起燈,光芒在他眼底跳動,“但隻要還有人願意為陌生人點一盞燈,你們就永遠關不掉這個夜晚。”
警笛聲更近了。
紅藍燈光掃過天台,在四人背後投下長長的影子。
應急燈的光與城市的光交織在一起,將他們的輪廓染成溫暖的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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