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是地上霜。"林楓的喉嚨發緊。
他記得小石頭說過,這些孩子因為戶籍問題被歸為d級,連學校的電子學籍都錄不進去。
可此刻他們仰著頭,眼睛亮得像星星:"舉頭望明月——"
"低頭思故鄉。"字幕在畫麵下方滾動:"我們是d級,但我們記得詩。"
天台的風突然停了。
張野的軍靴踩在欄杆上沒動,趙子軒的直播鏡頭垂下來,陳默的鍵盤敲到一半停住。
林楓望著牆麵上晃動的小身影,喉結動了動——他想起上周在社區做義工,小石頭拽著他衣角說"林哥你看我會背詩",想起蘇晚晴半夜發給他的視頻,說"這些孩子的聲音不該被刪掉"。
原來她早就在準備,原來他們從來都不是隻有四個人。
淩晨四點的風帶著刺骨的冷。
對講機裡突然傳來刺啦刺啦的電流聲,"上級要求暫緩行動。"張野從口袋裡摸出皺巴巴的煙盒,剛點著又掐了——他記得林楓說過天台風大容易著火。
趙子軒的手機突然震動,孫正剛的名字跳出來:"靜默令取消了,但信衡要開緊急聽證會,點名你們"必須到場"。"
"聽證會?"趙子軒嗤笑一聲,"他們要我們去認罪?"
林楓沒說話。
他望著樓下逐漸熄滅的燭光,卻見校門外的馬路上,一輛環衛車緩緩駛來。
車頂的應急燈閃了三下,像黑暗裡眨了三次眼睛——那是老馬新創的暗語,"安全"。
"他們叫我們去"認罪"。"林楓摸出兜裡的應急燈,燈身的ogo被體溫焐得溫熱,"那我們就去"宣判"。"
陳默的手指在鍵盤上翻飛,"蜂巢"的資料頁在屏幕上一頁頁展開:被刪的救助記錄,被吞的公益基金,被係統標記為"無效"的三千條求助信息。"該把賬,算清楚了。"他說,鏡片後的眼睛亮得嚇人。
張野把胸口的熒光貼紙撕下來,貼在林楓外套上:"我跟你一起。"
趙子軒把直播鏡頭轉向自己,理了理歪掉的領結:"全球觀眾都等著呢。"
天台的鐵門被風撞得哐當響。
林楓望著東方泛起的魚肚白,突然聽見遠處傳來細碎的腳步聲。
他探身望去,市政務中心的方向,晨霧裡已經有模糊的人影在聚集,像春天最早融化的雪水,正順著街道往這邊淌。
"要天亮了。"陳默輕聲說。
林楓笑了。
他舉起應急燈,暖黃的光在晨霧裡暈開,像一顆小小的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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