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趙子軒的電話打了進來,背景音是鍵盤敲擊聲:“我剛把五千張‘我想上學’的照片導進圖床,標題想好了——《五千個孩子在等一個賬號》。”他的聲音帶著興奮的顫音,“結尾我寫:‘你們說他們沒有學籍?可他們有名字,有母親,有夢想當老師的願望——這些,夠不夠當入學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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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楓望向窗外。
小凱的陽台還亮著燈,天線在風裡晃,像在對月亮打招呼。
阿蓮的洗衣店窗口,她的影子正伏在桌上,應該是在幫哪個孩子補抄筆記——下午他路過時,看見她裂開的指腹上貼了新創可貼,卻還是堅持自己寫,說“孩子們認我的字”。
接下來的三天像上了發條的陀螺。
陳默的電腦24小時不關,屏幕上的心跳包數據不斷跳動;張野每天抱著一摞蓋好章的證明往快遞點跑,掌心被牛皮紙勒出紅印;趙子軒的文章被轉了十萬次,評論區裡“我捐教材”“我當誌願者”的留言刷成了海。
林楓守著“遊學盒子”的後台,看著學習次數從三千跳到三萬,再跳到十二萬。
第三天深夜,他盯著“次有效學習行為”的統計數字,突然發現有個賬號連續登錄了七小時——點開詳情,是小樂,王奶奶的孫子,最後一次操作是在2347,退出前還點了“再聽一遍《詠鵝》”。
第六天清晨的陽光剛爬上屋簷,趙子軒的直播鏡頭就對準了網吧的電腦屏幕。
他的手在抖,鏡頭晃得厲害,直到屏幕中央彈出那行綠色提示:“您申請的臨時教學權限已開通,有效期至本學期末。首批5000名學生名單已錄入。”
“贏了!”彈幕瞬間被“哭死”“這才是教育該有的樣子”刷滿。
小石頭擠到鏡頭前,舉著語文書漲紅了臉,《少年中國說》的聲音像小樹苗頂破凍土:“少年智則國智,少年富則國富......”
巷子裡的鞭炮聲突然炸響。
阿蓮抱著小凱從洗衣店跑出來,圍裙都沒解,眼淚把小凱的校服前襟洇濕了一片;王奶奶舉著小樂的田字本,逢人就展示最後一頁歪歪扭扭的“人”字;張野被幾個寶媽圍在中間,她們搶著要看手機裡的學籍號,指甲蓋在屏幕上敲得噠噠響。
當晚,教育局的緊急通知像春風吹遍各個家長群。
林姐提著一筐橘子來敲404的門,橘子皮的清香混著她的笑聲:“明天社區活動室就騰出來當教室,我找了退休的李老師來教拚音!”
林楓送走林姐時,月亮已經爬上了“移動教室”的平板車。
他回到電腦前,後台數據還在跳動——237個賬號顯示“在線”,最晚的登錄時間是2358,來自一個叫“朵朵”的小女孩,她今天剛學會寫自己的名字。
手機在此時震動。
陳默的消息彈出來:“守門人發來新信息——他說,係統可以造假,但五千個真實的名字,壓垮了所有借口。”
林楓笑了笑,正要關機,郵箱提示音突然響起。
他鬼使神差點開,發件人顯示“青州市教育局”,標題是“關於臨時學籍通道相關事宜的通知”。
月光透過窗戶落在屏幕上,他隻來得及看見第一行字:“經研究決定——”
巷口的路燈突然閃了閃,投下一片搖晃的光。
林楓合上電腦,把粉筆頭重新塞回褲兜。
小石頭的溫度還在,像顆小小的太陽。
窗外,“移動教室”的平板車在月光下泛著銀白,車輪壓過的痕跡延伸向遠方,像一條通往春天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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