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人的命,被冷漠地當成了一串無關緊要的數字噪音,可以隨時被靜音,被刪除。
趙子軒再也坐不住了。
他一拍桌子,眼睛裡燃著一團火:“不能再等了!他們想讓我們無聲無息地消失,我們就偏要鬨出最大的動靜給他們看!”他提出了一個大膽的計劃——發起“無網生存72小時”直播挑戰。
他要全程不用任何聯網設備,隻依靠村中最原始的資源生活,讓所有人看看,被“優化”掉的生活是什麼樣子。
第一天,趙子軒徒步十公裡,翻過兩座山頭,才走到鎮上唯一的公用電話亭。
他頂著烈日排了近兩個小時的隊,終於拿起那部沉甸甸的話筒。
跟拍的張野將鏡頭對準他汗濕的臉龐,直播間裡,無數雙眼睛正注視著這裡。
趙子軒對著話筒,用儘全力喊出了一句話:“我們是趙家溝。我們沒死,隻是被人為刪除了!”
張野的鏡頭沒有停,一路掃過沿途十幾個破敗的村莊,畫麵裡,大多數地方連信號塔的影子都看不見。
直播的標題下,彈幕再次被“我在”兩個字刷屏。
有熱心的觀眾開始自發整理全國“斷網村”的地圖,並將鏈接發往各大媒體的公共郵箱。
一場由趙家溝點燃的無聲抗議,正在網絡世界裡燎原。
當晚,趁著夜色,陳默在熟悉地形的老周的帶領下,潛入了幾近廢棄的山頂中繼站機房。
機房裡彌漫著灰塵和黴味,大部分設備早已斷電,隻有一個角落的舊服務器還閃爍著微弱的指示燈。
陳默接上備用電源,一陣令人牙酸的啟動聲後,屏幕亮了。
他飛快地敲擊代碼,在層層疊疊的係統文件中,挖出了一份被標記為“自動生成”的殘留日誌。
日誌的標題讓他瞳孔一縮:《低價值區域建議拆除清單》。
而生成這份清單的算法依據,竟然是“人均app安裝量”和“夜間流量峰值”。
“我明白了,”陳默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他們用城裡人半夜刷視頻、點外賣的生活習慣,來審判我們山裡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方式。在他們眼裡,我們不配聯網。”
林楓的臉色鐵青。
他迅速將日誌文件導出,進行多重加密,一份發給了遠方的阿傑,另一份存入了隨身的u盤。
他轉過身,看著身邊的趙子軒、陳默和大劉,目光堅定,聲音壓得極低,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這次,我們不隻是曝光。我們要讓他們知道,沉默的人,也有賬要算。”
眾人重重點頭,壓抑許久的憤懣終於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就在他們準備詳細商議下一步計劃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打破了深夜的寂靜。
是村裡的婦女主任阿珍,她提著褲腿,跑得氣喘籲籲,一張臉在手電筒的光下煞白。
“林楓!林楓!”她衝到幾人麵前,扶著膝蓋,上氣不接下氣地喊道,“出事了……出大事了!縣裡……縣裡剛剛來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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