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為了留念,而是為了證明——這套源自絕境的民間土法,在這一刻,終於被寫進了國家的製度裡。
第二天,張野組織全村人開了一場答謝會。
沒有酒席,沒有彩旗,村委會門前隻立了一塊黑板,上麵用白色粉筆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名字:阿傑、捐贈服務器的匿名工程師、參與編程的職校師生、直播間裡每一個刷過禮物的觀眾……
會議進行到一半,一直沉默寡言的大劉突然站了起來。
他手裡捧著一本被翻得起了毛邊的紅皮書,走到督導員麵前,用一種近乎莊嚴的姿態,將書遞了過去。
“領導,這是我藏了二十年的《電力巡檢手冊》,裡麵的筆記都是我一個點一個點跑出來的。”大劉的聲音有些哽咽,“以後再有修線路的活兒,不管多遠多險,請叫我們一聲。我們……我們不怕苦,就怕被忘了。”
全場瞬間靜默。
所有人都看著這個一輩子都在和電線杆打交道的男人,看著他眼中那份深沉的、渴望被需要的熱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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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風吹過,拂動著山頂的二維碼牆,發出一陣陣嘩啦啦的聲響,像是一片沉默的掌聲。
臨行前,趙子軒開了最後一次直播。
鏡頭掃過煥然一新的教室,掃過藥品齊全的衛生所,掃過夜色中如同星河的山頂光牆,最後,緩緩停在了小梅的臉上。
女孩有些害羞,但還是勇敢地舉起了手裡那張剛剛從鄉裡取回來的、還帶著油墨香氣的紙——全國聯考成績單。
數學,89分。全鄉第三。
直播間的彈幕有幾秒鐘的停滯,仿佛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隨即,海嘯般的評論瞬間爆發。
這一次,沒有驚歎,沒有祝賀,隻有兩句話刷滿了整個屏幕。
她在了。
我們都來了。
林楓站在即將離村的方艙車旁,手機震動了一下,是阿傑發來的最後一條消息:“國訊通董事長今天上午被紀委約談,偏遠地區專項扶貧資金的賬目,啟動了逆向追查。”
他收起手機,望向遠處層巒疊嶂的群山,輕聲說:“不是我們救了他們——是他們教會了我們,什麼叫真正的連接。”
遠處,天際線泛起一抹魚肚白,第一縷陽光掙脫了山峰的束縛,精準地照射在山頂的二維碼牆上,那條沉默的光之河,仿佛在瞬間蘇醒,開始奔騰。
趙家溝的塵埃落定三日後,林楓回到了學校宿舍。
網絡信號滿格,窗外是城市的喧囂,一切都恍如隔世。
他正坐在電腦前,整理著那份即將作為國家標準參考的“離線教育資源包”的初代文件,鼠標的每一次點擊,都似乎還帶著山裡的泥土氣息。
就在他準備將一個命名為“基礎醫療”的文件夾備份時,電腦右下角,一封加密郵件的提示圖標突兀地閃爍起來。
發件人的地址是一串毫無規律的亂碼,昵稱隻有一個詞——守墓人。
林楓皺了皺眉,點開了郵件。
沒有客套,沒有稱謂,郵件正文裡隻有一張像素極低的黑白照片,照片上似乎是一個鏽跡斑斑的鐵盒子,上麵刻著一個他從未見過的、如同電路圖般複雜的符號。
照片下方,還有一行血紅色的短句。
你打開的不是潘多拉的魔盒,你驚擾了沉睡的亡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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