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張野的行動力也爆發了。
他翻出手機,聯係了之前在市集認識的幾位同樣獨自撫養孩子的單親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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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裡,他隻講了王姐和小慧的故事,那些母親們在短暫的沉默後,無一例外地給出了堅定的答複。
第二天清晨,一隊特殊的“媽媽護衛隊”出現在了小慧所在學校的門口。
她們沒有拉橫幅,沒有喊口號,隻是安靜地走進教學樓,要求麵見德育主任。
被攔在辦公室外時,她們也不吵不鬨,就那樣靜靜地坐在走廊的長椅上。
每個人懷裡,都抱著一件自己孩子小時候穿過的舊衣服,有的是褪色的毛衣,有的是帶奶漬的圍兜。
王姐也在其中。
她走到公告欄前,用膠帶,將小慧五歲時畫的那張“全家福”貼了上去。
畫上,一個不成比例的大人牽著一個更小的小人,旁邊歪歪扭扭地寫著:“爸爸走了,但媽媽是超人。”陽光透過窗戶照在那幅畫上,顯得格外刺眼。
這一幕,讓來來往往的老師們都停下了腳步。
一位年輕的女老師,眼圈泛紅,悄悄用手機拍下這一幕,發到了自己的朋友圈,配上了一行文字:“我們究竟是在教孩子明辨是非,還是在教他們背叛自己的愛?”
而在網絡的另一端,陳默的戰鬥也已打響。
他一夜未眠,雙眼通紅,但眼神卻異常明亮。
他編寫了一套全新的程序——“未成年人舉報攔截係統”。
這套係統通過ai算法,能精準識彆出低齡用戶的行為模式。
當係統判定一個疑似未成年人的賬號準備提交與其親屬相關的舉報時,一個強製性的動畫會彈出。
動畫裡,一個卡通小人正準備把一封信投進郵筒,畫麵突然定格,一行大字浮現:“你正在報告你的親人,確定要發送嗎?”下方,附上了一條24小時心理谘詢熱線。
“技術可以設防,人心不該裸奔。”他將這套程序的源代碼全部開源發布,並附上了這封簡短的信,匿名發送給了市教育局的技術部門。
但這隻是他的第一步。
更關鍵的是,他利用自己過去在網絡安全競賽中積累的經驗,找到了“守望聯盟”app注冊協議中的一個巨大漏洞——它對兒童注冊的監護人同意條款,僅僅是一個可以輕易跳過的勾選項。
他以此為突破口,寫了一個腳本程序,模擬監護人身份,對係統內所有年齡標記為12歲以下的賬號,發起了批量注銷申請。
理由隻有一個:“監護人異議”。
一夜之間,387個和周小慧一樣的“基層眼線”賬號,被強製離線。
林楓沒有參與這三路人馬的任何一路。
他獨自一人,去了社區公園。
天色漸晚,他找到了老吳頭生前最常坐的那張長椅。
他沒有坐下,隻是在長椅上,輕輕放下一台老式的錄音機。
他按下播放鍵,一段嶄新的音頻在黃昏的風中響起,那是一個經過處理、聽不出是誰,但清澈乾淨的童聲:
“我是小慧,我以後……不再舉報媽媽了。因為她給我煮的麵,永遠是熱的。”
聲音消失後,林楓在錄音機旁留下了一張小小的卡片,上麵寫著:“如果你也曾說過違心的話,可以來這裡,錄下一段你的真話。”
他悄然離開,隱沒在遠處樹叢的陰影裡。
當晚,陳默通過事先安裝在錄音機裡的微型信號發射器監測到,這台小小的設備,一共被悄悄觸發了十七次。
其中最長的一段,錄下了長達三分鐘的沉默,最後,傳來一聲壓抑不住的抽泣,以及一句含混不清的“對不起”。
林楓站在遠處,望著公園路燈下那個偶爾走近長椅、又踟躕著離開的瘦小身影,輕聲說:“我們不是要消滅監督,而是要讓監督,先學會尊重。”
就在這時,一陣低沉的引擎聲由遠及近。
一輛老舊的廂式貨車緩緩駛來,停在了公園入口處的路燈下。
車身斑駁,卻被貼滿了五顏六色的兒童畫作,畫風稚嫩,充滿了天馬行空的想象。
而在貨車的車頂,一卷長長的白色畫布被牢牢地綁著,在夜風中微微顫動。
路燈的光芒恰好打亮了畫布上用黑色油漆書寫的一行大字,那字跡不算工整,卻透著一股決絕的力量:
彆讓童年,變成舉報日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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