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與此同時,在戰擎淵的夢境裡,卻完全是另一幅景象,他被噩夢魘住了。
一個形象駭人的厲鬼撲向了他,可他的雙腳卻像灌了鉛一般沉重,眼睜睜看著那麵目可怖的黑影啃噬他的雙腿。
尖銳的劇痛透過皮肉,深入骨縫鑽進骨髓。
那股清晰的痛感侵蝕神經,像被火燒又像被鑽子鑿。叫他難以忍受,很快他就冒出一頭的汗。
“阿淵,你怎麼了?醒醒!”
噩夢中的戰擎淵被夏令儀叫醒了,他喘息著拂去額頭的細汗。
正慶幸,還好隻是場噩夢。
然而,繃緊的心還沒完全落下,那股強烈的,清晰的,尖銳的痛感就再次爬上他的雙腿。
一如三年前他被人暗害那晚,雙腿在外力傷害下被廢掉時一樣。
“嘶~”他痛得直吸氣,一把扯開蓋在腿上的蠶絲薄被,看清自己的腿並沒有出血,也沒有想象中的血肉模糊時,他才鬆了口氣。
可能隻是因為要變天了,所以才引發了舊傷痛。
他想忽視那股疼痛,可是偏偏它越發強烈。
“你先回去睡吧!不用管我。”他對夏令儀說。
因為夏令儀懷孕,所以他們並沒有同床過。
夏令儀有些失望地蹙了蹙眉,她欲言又止正要離開,卻聽見“砰地”一聲,有什麼東西砸在了地板上。
一回頭,就看見往日高大英挺的男人正坐在地毯上,眼神中是難以置信的驚恐。
戰擎淵雙眸巨震,他的腿……又站不起來了!
“阿淵,你……你這是怎麼了?”
“打電話!去給鐘醫生打電話——”
“我……我不知道電話號碼啊!”夏令儀被他失控的樣子嚇懵了。
“打給高助理,讓他馬上找人過來!!!”
四十分鐘,兩個男人焦急地出現在了戰擎淵的臥室裡。
鐘懷瑾是戰擎淵的大學同學,家境殷實,卻立誌從醫,兩人算是同一圈層的好友。
聽了戰擎淵的描述後,為他做了細致的檢查,可是卻完全查不出來他的雙腿有任何組織上的病變。
可戰擎淵的痛感,以及雙腿功能喪失卻不是假的。
“要不還是去醫院做個更詳細的檢查吧?”鐘懷瑾推了推黑框眼鏡建議。
戰擎淵淩晨兩點被送醫的消息,夏桑魚是第二天在社會新聞上看見的。
因為他最近正好在輿論風暴中心,所以他居住的附近全天都有狗仔蹲守。
隻是他去的醫院是鐘家私人醫院,保密性太強,所以暫時沒有人知道他因何就醫。
隻有夏桑魚知道,是他的報應。
她隻是讓一切回到原點,他本來就該是個殘廢。
戰氏的發布會現場,當各路記者發現戰擎淵竟然是坐著輪椅出席的時候,無數刺眼的閃光燈即刻鎖定了他。
當然…還有一襲白裙,神情清冷破碎的夏令儀,以及陪她一起到場的大哥、夏母和女經紀人。
兩口子的狀態明顯都很憔悴,應該是一夜沒睡。
要不是現場保鏢眾多,記者們一定早衝上去把話筒塞他們嘴裡了。
相關人員落座後,發布會正式開始,記者們立刻爭相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