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輪到夏桑魚試戲。
她決定試這個角色時,就提前研讀了整本劇本,隻有這樣才可以更全麵的去了解椿娘這個角色在不同人心裡的定位。
她讀懂了椿娘的深情,讀懂了椿娘對愛情的義無反顧,讀懂了她的丈夫為了奪得天下時,痛殺她全家,甚至連她親兒都不放過,就隻為博得新歡公主一笑時,那種極致荒誕中的絕望與更多的仇恨。
在知道丈夫殺了兒子時,她沒有歇斯底裡的怒吼。因為她經曆過,人在極致的悲憤和絕望時,是做不到大吼大叫的。
她平靜的笑了起來,眼神裡那股殘餘的最後一絲愛在這一刻徹底破碎,翻湧的悲憤和滔天的仇恨在冰冷的淚珠滾落的那一瞬,凝結成了實質。
手心裡攥緊的玉簪“砰然”斷裂,碎片鏗鏘落地的脆響敲擊在所有人的心上。
“他是……怎麼敢的……”
台詞從她嘴裡念出來的瞬間,所有人雞皮疙瘩都冒了起來。
一場絕佳的表演,絕對是極致共情,觀眾的代入就是最佳認可。
夏桑魚對角色的詮釋明顯更有深度,她就像是椿娘本人,而楊雪莉的表演卻浮於表麵,一看就是在演戲。
結果顯而易見,夏桑魚贏得了這個角色。
楊雪莉卻麵色陰沉,眼神帶著明顯的冷意瞥向夏桑魚,語氣夾帶著幾分威脅:
“許導,您可考慮清楚了,我要是不進組,剩下的資金我可不敢保證,我爸爸會不會繼續投。”
許秀君雖然最恨被人要挾,但是這部電影是大成本製作,後期特效投入都需要十個億,如果資方撤資的確是個麻煩。
所以理智思考後,她決定還是給楊雪莉安排一個角色:“你可以參演,但不能演椿娘。”
楊雪莉喜上眉梢:“所以是給我女主嗎?”
“你演椿娘的丫鬟,一個誓死護主的忠仆。”
楊雪莉一聽當場情緒爆炸,像是受到了什麼奇恥大辱:“什麼?你讓我演她的丫鬟?”
“對,你願意就演,不演就走。”徐秀君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憑什麼?她一個小網紅,一個被轟出豪門的棄婦,憑什麼讓我給她當丫鬟?她也配?我會讓我爸撤資的,你們等著!”
她果斷接過助理遞過來的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爸爸您快來,我被人欺負了……”
夏桑魚和許秀君交換了一道無語的眼神,但考慮到對方確實難纏,許秀君還是讓夏桑魚先去卸妝,一會兒先回去,她處理好再通知她。
可夏桑魚在後台給自己卸妝的時間裡,那位‘護女狂魔’楊總就趕到了。
挺著啤酒肚的男人,毛都沒有的腦袋就像個拋光的大鹵蛋,雖然形象滑稽但氣勢卻不低。
一到現場就先和許導發起難:“我投資十億跟你玩,讓你給我女兒安排個角色就那麼難?你到底幾個意思?”
“我們合同裡說好了,核心角色的人物由我親自選角,其他角色她可以任選。”
“一個女三你都不給,你給我女兒安排個丫鬟?你瞧不起誰呢?能給就拍,不給我撤資。”
夏桑魚聽見外麵的爭執聲,又一次感受到了資本的可惡。
同時也意識到,想在這個圈子混,紮實的人脈和資金都是至關重要的,想輕易出圈賺錢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