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不想乾那些事,我可沒那個本事讓他硬起來。”
霍健雄怒而拍桌:“逆子!就是你在惡意引導他,想讓他學壞,你那點心思真以為我不知道嗎?”
霍元聿平靜地看著眼前這個日漸陌生的父親,心裡是無邊的失望:“我的心思?父親既然知道,那我就不妨直說了,海城是我一手打下來的市場,我不會讓給任何人。”
“這恐怕由不得你!”
父子倆針鋒相對,氣氛僵硬又危險。
“爸~您彆怪大哥,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錯。是我酒量不好才被灌醉的,我不怪大哥扔下我……”
十九歲的霍雲澤抬起頭,尚顯稚嫩的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幾分無措和委屈,格外招人心疼。
旁邊的女人陡然拉下臉,狠狠抽了兒子一巴掌,怒其不爭道:
“你還有臉狡辯,要不是你惹到你大哥,他能扔下你嗎?本來就是你的錯,給你大哥道歉。”
“媽,您又為了大哥打我?大哥他不喜歡我…也是我的錯嗎?”霍雲澤捂著臉,眼眶裡淚花打轉。
霍元聿冷眼看著母子倆的表演,竟是沒忍住笑了。
從小到大他已經不記得這是第多少次,每次這個女人明麵上是對他的偏袒和維護,可事實上卻能讓他失去更多。
“你們一家人繼續吧!我走了,有事。”他失去耐心,疲憊的心隻想離開。
霍健雄上前一步攔住他的路,眼神裡是失望透頂的譴責,他指著他的鼻子怒聲喝斥:
“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你要是能有你弟弟一半貼心,我都能知足了,偏偏你是個孽障!”
霍元聿頓住腳步,平靜地看著他顫抖的手指,心中那片巨大的荒蕪之地起了風,吹得他愈發看不清眼前人的麵目。
他轉身抓過沙發上的外套,不再去看那雙陌生的眼睛:“就當我是吧!”
一拳打在肥肉上的霍健雄怒不可遏:“你……去哪裡?海城的項目必須帶上你弟弟,還有你媽給你介紹的她的表侄女是個不錯的姑娘,你抽空見見,年紀不小了,也該結婚成家了。”
男人的語氣無奈中又透著幾分不容置喙的強硬,絮絮叨叨不停。
霍元聿隻看向他身邊目光溫柔無害的女人,淡淡留下一句:“我媽死了。”
他轉身離開,不顧背後一家三口臉上各異的表情。
媽媽死後繼母進門,他的爸爸也跟著死了,隻剩下一個冷漠威嚴的父親。
這裡曾是他的家,但是沒有了母親的孩子,哪裡還有家?
夏桑魚順利抵達自己國家的機場時,不出意外的又是一大堆記者在圍堵。
她接受了采訪,隻簡單回答了幾個問題,然後在安保的護送下坐上提前安排的車溜了。
這一趟太累了,她要好好洗個澡,然後睡一覺……
一個多星期沒回來,進門的刹那,久違的熟悉感撲麵而來,回家的感覺真好。
小哆啦聽到動靜,一副剛睡醒的樣子,伸著懶腰就朝她奔來。
臨走前,她把家裡的鑰匙和小哆啦委托給了何穗。
她發現家裡一塵不染、綠植們也被照顧得很好,茶幾上的花瓶下麵壓著一張紙條:
【老大,餐桌上有煨好的山藥紅棗排骨湯,你喝兩碗再去睡。你床上的被子已經曬洗過,不用換新的,等休息好了就回家來,媽給你做好吃的……】
看著這些溫柔的文字,她感覺被一陣溫暖包裹,衝去洗手池邊洗了個手,再去餐桌邊就看見桌上擺著個砂鍋。
揭開蓋子,發現還是熱的,一股肉香裹挾著紅棗的甜香撲鼻而來。
又是被‘田螺媽媽’治愈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