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桑魚和秦晚意正在閒聊近況,卻被酒侍手裡的葡萄酒濺到了禮服上,她即刻起身去洗手間處理。
就是那麼巧,她在洗手間裡碰上了夏令儀。
今天的夏令儀一身亮片抹胸杏色及膝裙,露出了白皙的脖頸和鎖骨,同樣是龍須劉海和盤發,配上她清冷破碎的氣質,的確給人一種高嶺小百合的感覺。
也難怪戰擎淵始終割舍不下這麼一副惹人憐愛的皮囊了。
夏桑魚看她一直通過鏡子在觀察自己,挑眉好心地問:“有什麼話就說,彆把自己憋死了,聽說你的第二個腎又出問題了,可得保重身體啊!你要是沒了,我會很無聊的。”
夏令儀抹口紅的手陡然收緊,在嘴角重重一頓,嘴唇明顯顫抖了一下。
可一反常態的是,她沒有像平常那樣得意挑釁,而是脆弱開口:
“你說得對,我的確做錯了很多事,可我已經遭報應了,桑魚你能不能給我一條生路,不要再逼我了好不好?”
夏桑魚微怔,事出反常必有妖,她懷疑這附近是不是有第三雙眼睛在盯著。
“這話不是該我說嗎?請你彆再作妖害我了,人在做天在看,你的報應可不冤,再見!”
她果斷離開了,一到轉角處就碰到了又坐回輪椅上的戰擎淵,看來他還是不能長久站立。
她淺淺瞥了戰擎淵一眼,兩人的目光短暫交彙卻又很快錯開。
戰擎淵看著她走遠,目光深不可測。
夏令儀塗好口紅出來後,接過了戰擎淵遞給她的房卡:“上去等著吧!”
夏令儀握著那張房卡,看著眼前陰鬱偏執的男人,心情是說不出的複雜。
莫名的,一絲苦澀從喉嚨裡蔓延至舌尖。
世上有幾個男人會願意把自己老婆送去其他男人床上?
“你不會後悔嗎?”她問。
他語氣淡漠,似笑非笑盯著她:“你不願意啊?那也不一定非要和他發生點什麼。”
夏令儀眼神瑟縮了一下,像是被針刺到一般,慌忙避開了他的目光。
戰擎淵薄削的唇角冷冷一勾,滿滿的諷刺激得夏令儀倉皇而逃。
霍元聿可是她求而不得的男神,那樣一個方方麵麵都拔尖的男人睡在她身邊,她怎麼可能什麼都不做?
不過是既想出牆又想有個好名聲罷了!當真是既要又要的典範!
夏令儀直奔頂樓的套房,關上門就興奮地開始洗澡,她還帶來了新買的情趣內衣,還點上了魅惑係列的香薰。
什麼戰擎淵,什麼戰太太的身份她都顧不得了,因為她深知這是她唯一的機會。
隻要過了今天,夏桑魚又算什麼東西?最後還不是要被她搶走一切,再次上演曾經發生過的劇情。
浴室裡,熱氣氤氳中,她雙頰緋紅,春心蕩漾。
而此刻的酒會現場,霍元聿喝下那杯雞尾酒後,不過十五分鐘就開始感覺頭重腳輕,意識也逐漸迷糊。
服務人員主動攙著他就進了上頂樓的電梯。
夏桑魚從衛生間出來,二人正好完美錯過。
她看見許導進來後,正要上去和她打個招呼,就被另一個方向過來的服務人員告知,霍元聿身體不適在樓上休息,需要她去看一看。
夏桑魚跟著男服務員乘坐另一邊的電梯上了樓,來到了最深處的套房。
她一邊跟著往前走,一邊四處觀察,這裡十分冷清,幾乎都看不見第三個人,霍元聿來這裡乾什麼?
來到房門前,服務員為她刷開了門,彎腰朝她做了個請的手勢。
夏桑魚朝裡麵看了一眼,隱約嗅到一股複雜的異香。
學中醫的,對各種香料就是十分敏感,這香顯然有問題。
剛準備回頭,就窺見身後服務員的影子有異動,她反應迅速,飛快往邊上一閃順手抓起玄關處的銅製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