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鬥毆的風波,在木偉亮強硬的訓斥和勒令寫檢查、通知家長的威脅下,表麵上算是暫時壓了下去。黃燦四人被葉不凡當眾放倒,尤其是黃燦自己還挨了結結實實一拳,顏麵儘失,這口惡氣他們當然咽不下去。但迫於學校的壓力,以及葉不凡當時展現出的、遠超他們預料的恐怖戰鬥力所帶來的忌憚,他們不得不暫時收斂了在校園裡對葉不凡和馮思思的直接挑釁。
然而,這種“消停”,僅僅局限於校園的圍牆之內。一旦踏出校門,回到那個他們橫行霸道、為所欲為的“地盤”,黃燦一夥的囂張氣焰便如同掙脫了枷鎖的惡獸,瞬間膨脹到令人發指的地步。
黃燦的父親是鄰鎮手握實權的鎮長,這層身份成了他們肆無忌憚的最大依仗。他們與鎮上一夥遊手好閒、心狠手辣的地痞流氓團夥——“黑狼幫”勾連極深,稱兄道弟。這幫人本就是社會渣滓,坑蒙拐騙、偷雞摸狗是家常便飯,而黃燦等人的加入,更是讓他們的惡行變本加厲,手段也愈發凶殘。
瓢賭飲吹,五毒俱全。
鎮上新開的那家掛著“棋牌室”招牌的地下賭檔,是他們最常光顧的據點。黃燦往往是賭桌上嗓門最大、輸贏最不計較反正輸急眼了可以賒賬,或者直接搶彆人的)的那個。輸了錢,輕則掀桌砸凳,指著莊家和賭客的鼻子破口大罵,重則直接讓“黑狼幫”的打手將“運氣太好”贏了他錢的倒黴蛋拖到後巷“談談心”。曾經有個外地來的小老板不信邪,在賭桌上贏了黃燦一筆不小的數目,結果當晚就被蒙頭打暈,扒光了衣服扔在冰冷的河灘上,錢自然也被洗劫一空。第二天小老板去報警,派出所的人隻是做了個簡單的筆錄,便沒了下文。知情人都知道,派出所的所長是黃燦父親的“老部下”。
偷搶打砸,惡貫滿盈。
鎮中心那家生意最好的水果攤,老板是個老實巴交的老農。黃燦一夥看上了他攤位上水靈靈的進口水果,隔三差五就去“光顧”,從不付錢,美其名曰“嘗嘗鮮”。老農稍露不滿,第二天他的攤位就會被砸得稀巴爛,水果滾落一地,被踩得稀爛。老農蹲在狼藉中老淚縱橫,卻不敢吭聲,因為他親眼見過鎮上另一個賣肉的小販,因為不肯“孝敬”保護費,被黃澤民和江陸海用剔骨刀在胳膊上劃了兩道深可見骨的口子,至今落下殘疾。
鎮郊的工廠、工地的電纜、變壓器銅芯是他們眼中的“肥肉”。他們勾結“黑狼幫”裡懂點電工的混混,趁著月黑風高,剪斷高壓線,拆卸變壓器,盜取裡麵的銅線賣錢。有一次操作失誤,導致整個鎮子大半夜停電,還差點引發火災。事後追查,線索卻莫名其妙地斷了。工廠的保安隊長私下裡咬牙切齒,卻也隻能警告手下夜裡多巡邏,敢怒不敢言。誰都知道,動了黃燦的人,自己乃至家人,都可能遭到瘋狂的報複。
欺男霸女,無法無天。
這才是黃燦一夥最令人深惡痛絕的惡行。仗著人多勢眾和背後的“保護傘”,他們在鎮上的夜市、小錄像廳、甚至偏僻的街道上,看到稍有姿色的年輕女孩,便吹著口哨圍上去,言語調戲,動手動腳是常有的事。反抗?輕則被扇耳光、揪頭發,重則被拖進黑暗的角落施暴。鎮上有個在理發店打工的姑娘,被黃燦看上,姑娘不從,黃燦便指使“黑狼幫”的人天天去理發店搗亂,潑油漆、砸玻璃,嚇得其他顧客不敢上門,最終姑娘不堪其擾,隻能含淚離開家鄉。受害者家屬去鎮政府告狀,往往被一句“我們會調查”搪塞回來,或者被黃燦父親的下屬“語重心長”地勸解:“年輕人不懂事,鬨著玩,彆把事情鬨大,對誰都不好。”那冰冷的官腔下,是赤裸裸的包庇和威脅。
鎮上的人提起黃燦一夥,無不色變,背地裡恨得咬牙切齒,咒罵他們是“吃人的豺狗”、“披著人皮的畜生”。但當麵遇到,絕大多數人都是低著頭,加快腳步匆匆避開,生怕惹禍上身。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恐懼和無力感。他們知道,報警往往無用,反抗可能招致更殘酷的報複。黃燦父親那頂“鎮長”的帽子,像一座沉重的大山,壓得所有冤屈和憤怒都隻能憋在肚子裡發酵。
“在這鎮上,老子說了算!”黃燦在教室裡囂張的狂言,並非虛張聲勢。在他們的認知裡,這巴掌大的地方,就是他們的獵場。法律?校規?不過是礙事的絆腳石,一腳踢開便是。至於葉不凡?一個有點蠻力的窮學生罷了。教室裡的恥辱,隻是暫時的挫折。他們有的是時間和手段,在校外,用更陰險、更殘酷的方式,讓葉不凡付出百倍千倍的代價,順便……把那個不識抬舉的“冰美人”馮思思,徹底摧毀!
校園內短暫的平靜,不過是暴風雨來臨前虛假的安寧。黃燦一夥在校外的狂傲不羈和累累惡行,如同不斷堆積的乾柴。而葉不凡,以及他想要守護的人和尊嚴,就是那即將落入柴堆的火星。一場更激烈、更血腥的衝突,在黑暗的角落裡,正悄然醞釀,隻待一個導火索被點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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