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六個號房明顯質量更好,牆壁屋頂都被重新翻蓋一遍,不漏雨也沒有雜七雜八的蜘蛛網蟲子等東西。
臨開考的時候,身穿青色顏色衣服的知府大人下來巡視,頭上帶著官帽,五十歲左右,兩道法令紋深深地嵌在臉上,方臉闊額,不怒自威,眉宇間透著威嚴,目光炯炯有神。
站在號房旁邊看了王遠好久,眼神裡麵帶著審查與探究,王遠自知是懷疑他的年齡與才學,在這目光之下,忍不住縮了脖子。
不對呀,他是憑著真材實料考上的縣案首,憑什麼心虛,又默默伸直脖子,挺直腰背。
等到知府大人走的時候,王遠手心裡麵出了一手的汗。
為了不被主腦誤會,係統早在他進考場的時候就開啟屏蔽模式,王遠嘲笑道,越來越慫了。
等係統說,被發現作弊之後,不僅係統被返廠維修,宿主本人也會有懲罰,智商直接下降十個點,那還是早早屏蔽的好吧。
天光微微亮,現在太陽才剛出來,天空中的雨漸漸消失。
“咚”的一聲,考試正式開始。
和縣試考試的題型一樣,都是分為四場,隻不過難度上漲,經義部分出的更加深奧。
上午場的部分都是四書五經的題目,自然是難不倒他,輕鬆解決。
可是到了下午作詩的部分,身上猛然冒出一身冷汗,竟然是看圖寫詩,全場都發出“嘶”的一聲,看來不止自己犯難,所有人都被驚呆了。
考官出示一幅《蘭亭圖》,王遠努力將上麵出現的東西記在草稿紙上,夜晚,人,草木山,亭子,酒桌,湖麵,爛醉如泥等等。
忍不住歎一聲氣,原本作詩就不是自己的強項,現在知府大人又搞出了這麼一個動靜,思緒被打亂。
深呼吸幾口氣,站起來活動活動身子,空間狹隘,不能大幅度做動作,放鬆一下身子也行,有考場巡邏人看過來的時候,王遠趕緊坐下,他不想引人注目。
右手拿著毛筆,左手輕敲桌子,閉上眼睛,腦海中回憶一篇篇詩賦,從之前看過的詩中找思緒。
腦子靈光一閃,想到了王羲之的《蘭亭集序》。
有了!
就從王羲之等人的蘭亭盛會入手,中間描寫畫中出現的山水蘭亭景色,最後感慨自己對前賢往事的向往,也慨歎當今世人已不再有此雅興。
其中幾個字的用法改了又改,苦笑一聲,想不到自己竟然也有一種推敲字的韻味,最後兩句的意思更是刪了無數次,最終才有了幾分哲理的意味在裡麵。
將詩句寫在考卷上麵,今日的第一場考試才終於完成。
出門和張定信剛一對上視線的時候,兩人均是苦笑一番。
張定信感歎道:“萬萬沒想到,知府大人竟然玩了這麼一出,我都聽見全場的聲音了,這一場真難。”
王遠深有體會,連連讚同道:“不知道之後的那三場還有什麼樣的題目等著我們,防不勝防呀。”
第二場考試倒是中規中矩,作詩讓寫一首春日郊遊的詩賦,這個簡單,將之前寫過的詩句改一改即可,看來第一場考試是給全部學子一個下馬威。
第三場考試寫一篇關於忠孝的議論文,屬於爛大街的題目,腦海中立馬蹦出來好多文字,洋洋灑灑寫了四張紙,才意猶未儘的放下毛筆。
將下午考試的算術題掀開一看,依舊是三道算術題,都是關於稅收的問題,第一道是田稅,第二道是過關貨物征收的“抽分”問題,第三道是田畝分割與稅負分配題目。
算了三遍,得到的結果都是一樣的數值,最終才寫在考卷上麵。
第四場的策論問題,是道災後重振救民的問題。
考完這一場,四天的考試時間終於結束了。
王遠身心疲憊的走出考場,他覺得雙腿發軟,腦殼疼的慌。
走在他前麵的人是第三號房的縣案首,這四天他最引人注目,長著一張當下最流行的帥臉,玉樹臨風,觀察他很久,隻要他一出考場門,立刻就有小廝送上折扇,手裡搖著扇子,還有精力和其他人打招呼,此人要麼非常自信,要麼家族背景強大。
這不,剛一出考場門,就立刻有人送上柄與折扇,穿著玉白色的絲綢長衫,確實賞心悅目。
王遠和他不過一米的距離,想避開他尋找王二誌。
他扭頭,看見王遠,眉毛一挑,三兩步走到王遠麵前,啪的一聲合上扇子,拱手行禮道:“在下是臨遠縣的縣案首周沐,想必這位學子就是臨安縣的縣案首王遠遠弟吧。”
“三天之後,在聚賢樓舉辦一場詩會,送上詩帖一份,還望遠弟參加。”
旁邊有小廝雙手送上一份印著有竹林的詩帖,舉到王遠麵前。
王遠遲疑一下,他和這位縣案首周沐完全不熟悉,還是第一次有人邀請他參加詩會,聽說每人還要當場作詩,完全就是他不擅長的領域,在臨安縣的時候就沒有參加過這種詩會的類型,不是很想參加。
周沐看著王遠臉上的遲疑,皺了一下眉毛又鬆開,解釋道:“遠弟不必害怕,到時候隨心願,想來就來,不強求一定要來,隻不過是為了促進學子之間的情感交流,多交幾個朋友罷了,這場詩會你們臨安縣的馮帆馮弟,張定信幾人都有詩帖。”
聽到張定信也有詩帖,王遠接過詩帖笑著說道:“好,多謝周兄。”
周沐笑了一下,兩人拜彆。
王遠看著詩帖上麵的地點,聚賢樓,裡麵的飯菜可不便宜呀,不知道有沒有他們家的紅薯粉皮。
“遠哥兒,這兒。”王二誌看見王遠的身影,急切地跑過來,扶著王遠走到旁邊的馬車附近,看著王遠隻是一臉疲憊,沒有什麼大問題,才放心下來。
他一直在考場外麵等著,遲遲不見王遠的身影,以為出什麼事情,趕緊過來看看,發現王遠對著一張紙不知道看什麼,“遠哥兒,這是什麼?”
“彆人給的詩帖。”
馮帆他們四人號房在裡麵,還沒出來。
馮老爺看見這張詩帖,笑著說道:“這詩是臨山府的慣例了,府詩結束之後由府城中的幾位大戶在聚賢樓舉辦,每位考試的學子都會收上一份詩帖,自願參加。”
王遠摸摸鼻子,有點不好意思,他還以為周沐看中自己的天賦特意拉攏自己呢,原來是自己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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