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天微微亮,周圍有學子嘈雜走動的聲音,大部人都清醒過來了,現在也就六點左右的時間吧。
每一排號舍前麵會有一個大水缸,裡麵裝的是從水井中打上來的井水,可以飲用。
王遠用竹杯灌了一杯水,使用牙刷粉稍微漱漱口,清潔口腔,反複嚼著幾片乾薄荷葉子,嘴裡的異味才終於消失。
吃了一個大饅頭,和一個鹹餅,菜照樣是幾根大蔥。
昨天一整天都沒有想去茅房的欲望。
今天終於憋不住了,舉手示意,府衙領著王遠去到後麵的茅房。
鼻子塞上棉花,忍住呼吸,上完就趕緊跑開。
又用竹杯裡麵的水倒出來洗手,才算將個人清潔收拾好。
還是提前在草稿紙上麵寫上三百個字左右,練練手感,找到平時寫字的感覺。
才開始將詩賦正式的寫在考卷上麵。
十分鐘之後,王遠又是滿意的點頭,不錯,非常完美。
仔細地將試卷與之前的考卷放在一起,重點是遠離墨水的位置,這得萬分小心,一不小心就會弄到紙上,那這一場考試就算白來了。
剩下的四道算術題目,對他來說都挺簡單的,可能是在空間裡麵做了非常多的算術題吧,他差不多將之前朝代出的算術題目能做的都做完了。
不會做的白胡子老爺爺也全都講了一遍,這些年每十天必定會做一套算術試卷,鍛煉邏輯推理能力,希望他的腦子越做越聰明吧。
最後一道題目略顯難一點,運算量特彆大,算第一遍時寫錯了一個數字,幸虧又算了一遍,兩遍的答案不一樣,心中一驚,趕緊又算了三遍,終於答案都一模一樣。
整整算了五遍左右,草稿紙寫的滿滿登登的,才將正確答案寫在考卷上麵。
寫完之後,已經到下午一點,之後就等著下午府衙人員收試卷。
次日,七點左右,府衙人員開始分發第二場的考卷,隻有一篇策論。
最近三年,策論出的題目大都偏向現實問題,有不少題目都尖銳犀利,找不到方向如何下筆。
例如去年鄉試,聽王文昌說策論出的題目是關於如何應對地方吏治腐敗現象,當場有不少學子冷抽一口氣,他也是思考許久,才找準思路下筆。
今年鄉試的策論題目是關於如何提升地方教育質量。
王遠沉吟片刻,從資源、師資、教法三方麵回答,在草稿紙上麵寫滿內容,刪改不合適的地方,確認沒有錯誤之後,才謄抄到考卷上麵。
最後寫上自己的姓名籍貫號房,到下午兩點寫完。
肚子餓的隻叫喚,剩下的饅頭變的硬邦邦的,在沒有胃口也隻能咽下去,無滋無味,隻為飽腹。
桌子拚成一張床,閒著無事,乾脆躺一下午。
“咚”的一聲,府衙收完卷子,考試才結束。
太陽西曬。
所有學子蜂擁走出府學,都像被暴雨打蔫的稻子,耷拉著頭。
王遠還看見不少頭發花白的老童生佝僂著背,顫顫巍巍的向外麵走著,看著心酸又無奈,這些人學一輩子的書,考一輩子的試,到頭來隻有科舉這條路了,明知結果渺茫卻還要奮力一搏。
王遠同樣耷拉著頭朝門外走去,門口全都是探著脖子身子等人的家長或者小廝,找不到看不見王二誌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