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時候,王遠知道了這次院試的結果,總共錄取66名學生,蔡歸期是最後一名。
周沐是第二名,要是馮帆沒有做錯那一段道題,應該就能在前幾名,不過考了第八名也不錯。
外麵已經傳開王遠的名聲了,不僅是院案首,也是小三元,更是年僅13歲的秀才,前途無量,以一介農家子的身份力壓周沐等其他官宦子弟的小神童。
王遠這些天從來沒參加過詩會,沒多少人見過他的相貌,更是令許多人對他感到好奇,從未見過如此低調的人,想要一睹小神童的容顏。
張定信將一大堆詩帖抱到王遠房間,扔在書桌上麵,調侃道:“這些詩帖都是給你的,都不參加嗎?外麵可是有無數的人想要見你小神童,你要是不去的話,可就有很多人失望了。”
王遠翻了個白眼,無奈的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人不喜歡參加這種東西,他們想見的話,明天就能見到我了。”
明天那些人就顧不上他這個新晉的小秀才了,知府大人和學政才是真正要見的大佬。
明天上午新秀才需集體到學政駐節府學行“謁見禮”,跪拜謝恩,聆聽學政的訓誡,隨後晚上會舉辦一個小型的鹿鳴宴,到時候學政和知府都會參加。
說不定他作為今年的案首,會與那兩位大人說上話,想想就激動,那可是四品以上的大官,真正的朝廷棟梁,大佬一般的人物。
張定信搖頭笑笑,王遠對詩會這種東西避之不及,不過就是吃飯喝酒聊天作詩這幾件事情,也沒有彆的出格的事情,他又坐了一會兒,將詩帖放下就走了。
第二天,王遠去府學的時候,許多人明目張膽的觀察他,偷偷地議論他,那些話都傳到他的耳朵裡麵了。
“他就是那個王遠。”
“年齡好小。”
“真厲害,才13歲,就已經是秀才了。”
“旁邊那個人也好小,也是秀才,他們都是臨安縣的人。”
說的那個人就是高辭憾。
王遠默默地挺直腰背,走的瀟灑一點,儘量讓自己的身姿顯得高大威猛,他無意間發現,他們幾個人的動作和他一樣,有點好笑,都是要麵子的人。
雖然有瞧不起王遠農家子身份的人,還有那暗中羨慕嫉妒的人,心裡不滿的人,但都沒有人表現出來,隻是在眼神中顯露出來。
張定信環顧四周,靠近王遠,戲謔道:“遠哥兒,他們都在看你,怎麼樣,有什麼感受?有沒有感覺自己成為了大人物?”
王遠按耐住想翻白眼的衝動,低聲道:“哼哼,沒什麼感受,也就看這幾分鐘當個樂子罷了,一會兒就沒人關注我們了,我怎麼覺得,今天你打扮的這麼光鮮亮麗。”
上下仔細打量張定信,他穿著月白牙長衫,白色的綸巾,手裡換了一柄帶玉的折扇,好像什麼都沒變,但又感覺不一樣了。
“我知道,我知道,這是他特意去綢緞鋪買的衣,就連扇子也是昨天特意買的。”高辭憾默默地走過來,嬉笑著說道。
王遠長長的“哦”一聲,眼神帶著調侃,他就說怎麼不一樣了,換了一身裝備,這個悶騷男。
張定信微微一笑,默不作聲,端的是一副玉樹臨風的樣子,配上他標誌性的微笑一米八的身高,要是走在街上,定能迷倒一大批女子,這個心機男,王遠莫名有點不爽。
站在府學院中,默默當了一會兒大熊貓,也不是什麼大人物,見過王遠長什麼樣子,他們也就不再關注王遠了。
此時,同樣穿著白色長衫,玉樹臨風的周沐正巧過來,向著王遠他們站著的地方走來。
“馮兄,王兄,好久不見。”周沐雙手行禮,麵帶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