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的事情安排好。
十二月份的時候,王遠他們這一屆的學生考試完就要徹底搬離書院。
何朝奉是京城人,就要回到京城,非常不舍。
離開之前他們宿舍在外麵吃了一頓飯。
何朝奉心裡麵難受,喝的暈乎乎的,感性忽然上來,二十歲的年輕人,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就算喝醉依舊端起酒杯看著王遠三人,說道:“我在書院,這四年過得非常幸福。”
“你們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每個人都很好,不會笑話我,也不會欺負我,我就算去了京城,也不會忘記你們,肯定天天給你們畫像,將你們記在我的心裡麵,我會永遠想著你們,你們一定不能把我忘記了,要不然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將手裡麵的酒杯朝著嘴裡一倒,一口悶下,喝完就頭倒在桌子上麵,不省人事。
王遠扶額一笑,這在心裡麵想念就可以,至於畫像那就大可不必了。
不過他沒想到,何朝奉喝完酒,會是這副樣子,平時看著內向靦腆,話不多,喝醉之後,倒是將心裡麵的全都說了出來。
怎麼會忘記他呢,這書院生活王遠同樣過了四年,每一個人都是他這一路上最好的朋友,時不時就會懷念的程度。
何朝奉說的這些話,說的他也有點感動,眼眶微紅,這一定是他喝酒的原因,酒意上頭了,要不然他也不會有想要流淚的衝動。
陳慶適早就喝的醉醺醺的,聽完何朝奉的話,站起來,給自己倒了一杯,高舉酒杯大聲喊著:“我也會想念你們的,我們是好友。”
說完就一口悶下,同樣倒在了桌子上,嘴裡還念叨著,終於結束了,終於結束了。
王遠眼前不禁一黑,又是一個醉鬼,和高雲恒麵麵相覷,互相苦笑一聲。
高雲恒嫌棄的眼神在兩人身上來回轉移,利箭一樣射向兩人。
能讓高雲恒還覺得難辦的事情,那一定就是不好辦的事情。
怎麼將這兩人抬回書院呢?
最後請的酒樓的人,將他們抬上馬車,找到一家客棧,租了四間房,他們兩人一人抬著一個醉鬼,沒回書院,第二天酒醒之後再回書院吧。
王遠將他們兩人放在床上徹底收拾好,已經是半夜,徹底累癱了。
兩天之後,徹底分離的時候到了。
何朝奉坐船先走的,王遠他們到碼頭去送他,手裡拿著一根柳枝,寓意“留”。
高雲恒披著白色的狐狸披風,笑的雲淡風輕,說道:“幾年之後我們就能在京城見麵了。”
他說的是會試。
陳慶適跟著說,“就是,我們書院四人組肯定還會見麵的,到時候在京城你做客,我們肯定要好好地坑你一頓,不,一頓不夠,得十好幾頓才夠,就讓你一個人付銀子,哈哈哈,”
王遠道:“對,定要好好地坑你一頓。”
何朝奉眼眶微紅:“我等著你們,等著你們吃窮我。”
說完揮揮手和他們打招呼。
身後依舊跟著的是那個眼熟的管家,站在他的身後,一言不發,非常沉默。
此時船就要開動了,管家才低聲說道:“走吧,少爺,船到點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