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試二十天之後才出結果,也就是八月二十四號放榜。
這二十天裡麵,除去高雲恒之外,他這個人閒雲野鶴,對什麼事情都不上心,在書院那四年的時間王遠就沒見過他著急的樣子,唯二的愛好就是琴棋,對這兩樣情有獨鐘,可惜沒有人和他聊這些。
其餘的他們四個人,則是對對答案,聊聊考場外麵的八卦,尤其是陳慶適打聽到的事情最多。
每天都能聽見不新鮮事情。
這一次李付觀從京城回來,就是曾經欺負過王遠的那名紈絝子弟,也來參加這一年的院試。
說起他的時候,所有人都偷瞄王遠,也不算偷偷,每個人的腦袋都同時轉向王遠,眼神是偷偷的看。
浮動的動作太大,不想看見都難,簡直是在掩耳盜鈴。
王遠無語的看著他們,內心裡翻了個白眼:“看我做什麼?我們之間的事情早就過去好幾年了,要不是陳慶適你提起他我早就忘記了。”
陳慶適耍無賴的說道:“我沒看你,就是忽然想到他了。”
又聊起關於他的八卦:“聽說他在京城跟著他哥哥一起,跟著一位大儒學得很好,這次回來就是一舉拿下舉人。”
“就拿下舉人嗎?那他應該該想著拿下解元。”
王遠好奇的說了一句,按照小說套路來說,這樣的人就是主角,應該放出狠話,這次回來就是一雪前恥,拿下解元,狠狠打臉曾經那些嘲笑過他的人,結果又引起了一堆人的嘲笑,但是誰也沒想到曾經的紈絝,真的考中舉人,一舉成名,走上人生巔峰。
應該是這樣的套路才對。
王遠此話一出,這下所有人都瞪著看他。
陳慶適更是狠狠地搖晃王遠的身體,怒道:“你以為舉人是那麼好考的嗎?考上就不錯了,解元更是想都不用想。”
“對呀,能考上就不錯了,不過王遠你也很看好李付觀能考上舉人嗎?”周沐疑惑地問道。
王遠緊忙搖手:“我可沒有,自從他休病假之後我就把他忘記了,隻是覺得應該是這樣的套路罷了,你看小說上都是這樣寫的。”
馮帆淡淡的“哦”了一聲。
陳慶適才放過王遠,不再搖晃他。
王遠暗地裡在想,看似他們是在閒聊,實則隻要誰一提出舉人這個詞語,每個人的腦子就會跟觸動雷達似的,異常機敏靈活。
焦急又無聊的等待著。
出榜的前一天晚上,王二誌在王遠房間裡麵,低頭在屋內煎熬的來回轉圈,支支吾吾的看著王遠,每一次抬頭眼神掙紮著,想說什麼,又放下腦袋垂頭喪氣繼續轉圈。
王遠坐在床上,眼睛都看暈了,快要冒出星星眼。
無奈的問他,“爹,你到底想說什麼?”他都已經問了王二誌好幾次,每次都不說。
王二誌想說的事情,是賭錢的事,但又害怕遠兒哥批評他。
最後一想,他可是王遠的親爹,哪有兒子批評老子的。
於是,狠下心,滿臉心虛的走到王遠旁邊。
小聲地說著:“遠哥兒,我在賭場賭了一兩銀子,賭你能考中舉人,並且是前十名。”
王遠嗖的一下站起身,臉上震驚,隨後怒道:“爹,你去賭場了,誰帶你去的?”
他這一瞬間想了很多陰謀詭計,先是誘惑王二誌賭博,接著掏空王家的家產,最後的目的就是王家的銀子,再不然就是想要陷害他自己。
王二誌沒想到遠哥兒反應這麼大,明顯就是他自己做錯事了,王家村是一整個村,都姓王,祖訓就是不能賭博,尤其是不能拿著田地妻女賭博,輕則打板子,重則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