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他們來到了黃河古道。黃河,這條孕育了無數生命的母親河,此刻卻像是一條沉睡的巨龍。薑淵望著滔滔河水,心中五味雜陳。他想起了與顓頊的對話,顓頊說:“水,本是生命之源,應造福百姓,而非成為戰爭的武器。”
“少族長,動手吧!”先鋒軍的將領催促道,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薑淵握緊了手中的長劍,手卻在微微顫抖。他知道,一旦下令,這滔滔河水將如猛獸般肆虐,無數的生命將在瞬間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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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等等。”薑淵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他在心中不斷地思考著,是否有其他的辦法,既能化解共工氏的仇恨,又能避免這場災難。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薑淵抬眼望去,隻見一匹快馬疾馳而來,馬背上的信使手中揮舞著一麵旗幟。“少族長,有緊急軍情!”信使在薑淵麵前勒住韁繩,大聲喊道。
信使帶來的消息,讓薑淵的臉色變得更加凝重。原來,顓頊得知共工氏的行動後,已經率領大軍前來阻攔。一場大戰,似乎已經不可避免。
薑淵望著眼前的黃河古道,又看看遠方揚起的塵土,心中做出了一個決定。他轉身對先鋒軍的將領說:“集合隊伍,隨我去見顓頊。”
“少族長,你這是?”將領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可置信。
“這是我的命令!”薑淵的眼神中充滿了堅定,“我要為共工氏,為天下百姓,尋找一條真正的出路。”
先鋒軍在薑淵的帶領下,朝著顓頊的大軍走去。當兩支軍隊對峙時,氣氛緊張到了極點。顓頊站在陣前,看到薑淵走來,微微露出了一絲笑容。
“薑淵,你終於來了。”顓頊的聲音,平和而又充滿力量。
“顓頊,我不想看到這場戰爭爆發。”薑淵直視著顓頊的眼睛,“我們能不能找到一個和平的解決辦法?”
顓頊點了點頭,“我一直都希望能夠和平共處。隻是你父親……”
“我會去說服他。”薑淵打斷了顓頊的話,“但你也要給我時間。”
顓頊思索片刻,然後說:“好,我可以給你三天時間。但如果三天後,你父親依舊不肯罷手,那我隻能出兵迎戰。”
薑淵帶著先鋒軍回到了共工氏的營地。他徑直走向父親的營帳,心中充滿了忐忑。他知道,要說服父親,絕非易事。
“父親,我有話要說。”薑淵走進營帳,看到薑尤正坐在桌前,研究著作戰地圖。
“淵兒,事情辦得如何?”薑尤抬起頭,眼中滿是期待。
薑淵深吸一口氣,將與顓頊見麵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父親。薑尤聽完,臉色變得鐵青。
“你竟然背叛我!”薑尤怒吼道,猛地站起身來,“你忘了玄囂的仇嗎?忘了我們共工氏多年的屈辱嗎?”
“父親,戰爭隻會帶來更多的痛苦和死亡。”薑淵跪在地上,“顓頊是一位有遠見的帝王,他願意與我們和平共處。我們為什麼不能放下仇恨,共同為百姓謀福祉呢?”
“住口!”薑尤氣得渾身發抖,“你太天真了!”
……
黃河決堤的急報如一道驚雷,打破了王城的平靜。彼時,顓頊正坐在寬敞的宮殿內,專注地批閱著各部落呈遞上來的春耕奏報。陽光透過雕花窗欞,灑在他身前的書案上,將那一片片竹簡映照得泛起微黃的光暈。
顓頊眉頭微蹙,時而點頭,時而在竹簡上刻下簡短的批示,他深知春耕對於部落生存的重要性,每一個決策都關乎著無數百姓的生計。然而,這份寧靜與專注,瞬間被侍衛長倉明的闖入打破。
“陛下,黃河決堤了!”倉明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驚慌,打破了宮殿內原有的靜謐。
顓頊手中的竹簡“啪嗒”一聲滑落,在青石地麵上發出清脆卻又驚心的聲響。他猛地站起身來,動作之劇烈,使得玄色朝服帶一下子掀翻了案幾上的墨硯,濃稠的墨汁迅速在案麵上蔓延開來,如同一場黑色的風暴。
“水位上漲多快?”顓頊目光如炬,緊緊盯著倉明,他的聲音雖然低沉,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倉明滿臉是汗,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滾落,浸濕了他的衣領。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說道:“據狼煙傳訊,午時前就會到達王城外圍。”稍作停頓,他又咬了咬牙,補充道:“共工氏故意掘開了古河道,水流直衝我們而來!”
顓頊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而銳利,猶如寒冬的利刃。共工氏的背叛,他早有預感,但沒想到對方竟會用如此狠辣的手段,拿無數百姓的生命作為籌碼。
他快步走到城牆沙盤前,這是祖父黃帝留下的珍貴之物,承載著先輩的智慧與心血。沙盤製作得極為精細,每一處山脈、河流、道路都栩栩如生,標注了王城周圍所有的水係。顓頊的手指沿著黃河古道緩緩移動,仿佛在觸摸著曆史的脈絡。突然,他的手指停在了西北方向的峽穀處。
“立刻疏散低窪區百姓。”顓頊的聲音沉穩而有力,仿佛在下達一道不可違抗的神諭。他伸手抓起令旗,目光堅定地說道:“調三千士兵去加固這段河堤,能拖多久是多久。”
“陛下!”老臣巫鹹忍不住驚呼一聲,他向前跨出一步,臉上滿是擔憂與不解,“那是共工軍的進軍路線!”
顓頊沒有絲毫猶豫,他已經披上青銅鎧甲,那冰冷的觸感讓他更加清醒。他轉身看向巫鹹,目光中透著決然:“正因如此,他們想不到我們會反其道而行。”轉身時,他腰間的玉龍佩在陽光下泛著奇異的光澤。那是十年前平定玄囂之亂時的戰利品,據說蘊含著控水之力。在這危機時刻,它仿佛也在散發著神秘的力量,給予顓頊勇氣和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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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顓頊騎馬穿過混亂的街道時,眼前的景象讓他心如刀絞。百姓們驚慌失措地奔走,哭聲、喊聲交織在一起。一個老婦人抱著嬰孩跪在路中央,眼神中充滿了恐懼與絕望。
“陛下,我家在河堤邊……”老人顫抖的聲音被突然響起的鐘聲淹沒。那鐘聲,是王城發出的危險警報,每一聲都重重地撞擊著人們的心靈。
顓頊二話不說,飛身下馬,將老人扶上自己的戰馬。他轉頭對倉明喊道:“調我的車駕來運送老弱!”這一刻,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而是十年前那個在洪水中拯救百姓的少年。
黃昏時分,殘陽如血,將天空染得一片詭異的紅。顓頊靜靜地站在臨時搭建的高台上,目光凝重地望著遠方。渾濁的洪水如一頭肆虐的猛獸,正瘋狂地吞沒著外城城牆,那沉悶的撞擊聲和城牆倒塌的轟鳴聲交織在一起,仿佛是大地發出的痛苦呻吟。
遠處,共工氏的旗幟在洪水中若隱若現,像是一片片不祥的烏雲。他們乘著特製的木筏順流而下,木筏在洶湧的浪濤中起伏,如同群群嗅到血腥的鱷魚,貪婪地朝著王城逼近。顓頊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憂慮,他深知這場戰爭的艱難與殘酷。
“陛下,東門守軍與敵人接戰了!”一名傳令兵慌慌張張地跑上高台,聲音帶著難以掩飾的驚恐,“他們用毒箭,我軍傷亡慘重!”顓頊的眉頭緊緊皺起,眼中閃過一絲怒火,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他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玉龍佩,那冰涼的觸感仿佛帶著歲月的力量。
“傳令全軍,後撤到第二道防線。”顓頊的聲音異常平靜,仿佛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打開西門糧倉,把糧食分給難民。”此言一出,一旁的巫鹹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顓頊:“陛下,那可是戰備儲糧啊!一旦分出去,我軍後續作戰……”顓頊打斷了他的話,目光堅定:“餓著肚子的士兵打不了仗,百姓是我們的根基,隻有讓他們安穩,軍心才能穩定。”
夜幕降臨,黑暗籠罩了整個王城。洪水在夜色中愈發顯得陰森恐怖,那奔騰的聲音如同惡魔的咆哮。然而,就在距離內城百丈處,詭異的事情發生了。洪水突然開始分流,一股水流繼續朝著遠方流去,而另一股則圍繞著內城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
共工軍的木筏在洪水中艱難前行,原本以為勝券在握的他們,卻絲毫沒有察覺到危險的臨近。突然,暗流湧動,木筏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掀翻,擅長水戰的士兵們紛紛落入水中。他們驚恐地掙紮著,往日馴服的河水此刻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誌,變得狂暴而凶狠。河水無情地將他們吞沒,慘叫聲在夜空中回蕩。
薑尤站在後方的指揮木筏上,看著眼前混亂的場景,氣得暴跳如雷。他怎麼也想不明白,精心策劃的水攻為何會變成這般局麵。“難道顓頊那小子又有什麼新的陰謀?”薑尤咬牙切齒地說道。
而在王城內,顓頊站在城頭,望著洪水形成的屏障,心中並沒有絲毫放鬆。他知道,共工不會輕易罷休,這場戰爭還遠遠沒有結束。“加強警戒,今夜不可掉以輕心。”顓頊對身旁的將領們說道。
果然,半夜時分,共工軍發動了新一輪的攻擊。他們趁著夜色,派出了一批精銳士兵,試圖偷偷渡過洪水屏障,強攻內城。然而,顓頊早有防備。城牆上的士兵們嚴陣以待,當共工軍的士兵靠近時,立刻萬箭齊發。黑暗中,利箭如雨般射向敵人,慘叫聲此起彼伏。
薑尤見偷襲不成,決定孤注一擲,下令全軍全力進攻。一時間,喊殺聲震天,洪水的咆哮聲、兵器的撞擊聲交織在一起,整個王城陷入了一片戰火之中。
顓頊站在城頭,冷靜地指揮著戰鬥。他手中的玉龍佩閃爍著微弱的光芒,仿佛在與周圍的水元素相互呼應。在他的指揮下,王城內的守軍頑強抵抗,一次次擊退了共工軍的進攻。
戰鬥一直持續到黎明時分,共工軍終於支撐不住,開始緩緩撤退。
薑淵站在那搖搖晃晃的木筏上,江水還帶著洪水肆虐過後的洶湧與渾濁,木筏在浪濤中劇烈起伏,仿佛一片飄零的樹葉。對岸高台上,顓頊那挺拔的身影在月光下宛如神隻。清冷的月光灑下,將顓頊手中的玉龍佩映照得泛著神秘的青光,那青光好似有生命一般,跳躍閃爍,仿佛跨越了空間的界限,在向薑淵傳遞著某種難以言喻的訊息。
薑淵下意識地摸了摸懷中的玉琮,那溫潤的觸感透過衣物傳來,可他的內心卻如翻江倒海一般。玉琮承載著父親的遺願,複仇的大業在他心中已經盤旋了無數個日夜。然而此刻,望著對岸的顓頊,他第一次對這個一直以來堅定不移的目標產生了動搖。
洪水退去僅僅第三天,大地上還殘留著洪水肆虐的慘痛痕跡。顓頊親率精銳之師追擊共工殘部,馬蹄踏過滿是泥濘的道路,沿途的景象讓每一個人都觸目驚心。曾經肥沃的農田如今已被衝毀得麵目全非,田埂消失不見,隻剩下一片汪洋退去後的爛泥;樹梢上還懸掛著遇難者的屍體,在微風中輕輕晃動,像是無聲的哭訴;而那些劫後餘生的幸存者,眼中失去了往日的光彩,隻剩下無儘的恐懼與迷茫。這些本應由共工氏守護的子民,曾經在這片土地上安居樂業,如今卻在權力的殘酷鬥爭中淪為了無辜的犧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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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前方山穀發現共工軍主力!”斥候的聲音帶著明顯的不安,打破了行軍的寂靜。“但他們...好像在舉行某種儀式。”
顓頊眉頭微微一皺,策馬上前。當他來到山穀邊緣時,眼前的景象讓他不由自主地勒緊了韁繩。山穀中彌漫著詭異的綠霧,那綠霧仿佛有實質一般,緩緩流動,透著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共工士兵圍繞著一個巨大的青銅鼎瘋狂地起舞,他們的動作扭曲而怪異,口中念念有詞。青銅鼎中沸騰的液體散發出刺鼻的腥臭,那氣味順著風飄來,讓人聞之欲嘔。
薑尤站在高處,手中拿著用玄囂頭骨製成的祭器,神情癲狂。他口中吟誦著晦澀難懂的咒語,聲音在山穀間回蕩,與那鼎中液體的翻滾聲、士兵們的呼喊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種詭異而恐怖的氛圍。
“是東夷的巫蠱之術!”巫鹹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深知這種邪術的厲害。“陛下快撤,這霧有毒!”
話音剛落,前排的士兵已經紛紛捂著喉嚨倒下,他們的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身體抽搐著,不一會兒便沒了動靜。顓頊隻感到一陣眩暈襲來,玉龍佩突然變得滾燙,仿佛要將他的手掌灼傷。他的意識開始模糊,眼前的景象變得扭曲起來。
在意識模糊的最後一刻,他看到巫鹹毫不猶豫地衝進毒霧之中。巫鹹的身影在綠霧中顯得那麼渺小,但他的步伐卻堅定無比。他拚儘全力,用自己的身體撞向那個巨大的青銅鼎。青銅鼎在撞擊下搖晃了幾下,最終轟然倒地,鼎中那沸騰的、散發著惡臭的液體灑了一地,與毒霧混在一起,彌漫得更加厲害。
顓頊緩緩睜開雙眼,隻覺腦袋昏沉得厲害,仿佛宿醉未醒一般。映入眼簾的是臨時營帳那略顯粗糙的頂部,熟悉又陌生。他掙紮著想要起身,卻發現全身綿軟無力。
倉明雙眼通紅,滿臉疲憊與悲痛地來到顓頊身前,單膝跪地。“陛下……巫鹹大人他……犧牲了。但他拚儘全力,終於破除了那詭異的巫陣。”倉明聲音顫抖,帶著難以抑製的哀傷。
顓頊心中猛地一震,猶如遭受重擊。巫鹹,那是跟隨他多年的得力助手,更是部落中舉足輕重的大巫師,無數艱難時刻,巫鹹都憑借著高深的巫術為部落排憂解難。如今,竟永遠地離去了。
侍衛長默默地走上前,雙手遞過一塊刻著蛇紋的龜甲。顓頊伸出手,手指輕輕拂過龜甲上的刻痕。那蜿蜒的蛇紋,仿佛有著神秘的魔力,瞬間勾起了顓頊心底深處的回憶。這是早已滅亡的蚩尤部族的標記。十年前玄囂叛亂時,九黎族就曾使用過類似的巫術。
一瞬間,所有的線索如同絲線般交織在一起,一切突然明朗。這場看似簡單的複仇之戰,背後竟是殘餘九黎勢力在推波助瀾。他們蟄伏多年,精心策劃,試圖在這片土地上再次掀起腥風血雨。
“傳令全軍。”顓頊的聲音因悲痛而嘶啞,每一個字都仿佛用儘了全身的力氣,“明日拂曉,進軍不周山。”他的眼神中透著決絕與堅毅,仿佛燃燒的火焰,要將所有的敵人都燒成灰燼。
不周山腳下,一個陰沉的黎明悄然降臨。天空中烏雲密布,仿佛一塊巨大的黑色幕布,沉甸甸地壓在大地上。
共工軍背靠陡峭的峭壁列陣,那峭壁猶如一道天然的屏障,給他們增添了幾分底氣。薑尤站在陣前,身形高大如鐵塔,他將玄囂的頭骨高高懸掛在戰旗頂端。玄囂的頭骨在風中微微晃動,空洞的眼眶仿佛還在訴說著生前的不甘與怨恨。
顓頊這邊,是嚴整的軒轅戰陣。青銅盾牌在黎明的微光中閃爍著冰冷的光芒,緊密排列在一起,組成了一道移動的城牆。士兵們身著戰甲,神情肅穆,目光堅定地注視著前方的敵人。
“為了玄囂大人!”薑尤揮舞著手中的戰斧,指向天空,聲嘶力竭地呐喊著。仿佛是呼應他的呼喊,原本陰沉的天空中,暴雨突然傾盆而下。豆大的雨點砸落在地麵上,濺起高高的水花,也砸在了每一個戰士的心頭。
顓頊騎在戰馬上,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他沒有立即下令進攻,而是獨自騎馬緩緩來到兩軍陣前。雨水順著他的臉頰流淌而下,濕透了他的衣衫,但他的身姿依然挺拔如鬆。
他高高舉起玉龍佩,那玉佩在暴雨中散發著柔和而神秘的光芒。“共工氏的勇士們!”顓頊的聲音在風雨中傳開,雖然略顯沙啞,但卻充滿了力量,“你們真要為了一個死人的頭顱,讓更多活人流儘鮮血嗎?”
暴雨中,玉佩的光芒穿透雨幕,仿佛一道希望的曙光。一些共工士兵聽到顓頊的話,心中不禁泛起了漣漪。他們想起了家中等待的妻子兒女,想起了溫暖的爐火和寧靜的家園。這場戰爭,究竟是為了什麼?難道真的要為了彆人的恩怨,讓自己的親人承受失去的痛苦嗎?
共工軍的陣型開始出現了一絲鬆動,一些士兵的眼神不再堅定,腳步也不自覺地往後退。薑尤見狀,頓時暴怒。他揮舞著戰斧,猛地砍倒一個退縮的士兵,鮮血在雨中飛濺。“彆聽他蠱惑!”薑尤的獨眼布滿血絲,如同一隻瘋狂的野獸,“殺了他,黃河就是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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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的怒吼並不能阻止士兵們內心的動搖。越來越多的共工士兵開始猶豫,陣型的鬆動愈發明顯。顓頊看著這一切,心中明白,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但他也深知,戰爭一旦爆發,必將是一場慘烈的廝殺,無數生命將消逝在這片土地上。
“共工氏的兄弟們!”顓頊再次大聲呼喊,“我們本是同根同源,何必為了那些心懷不軌之人的野心,自相殘殺?放下武器,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談談,一起尋找和平共處的道路。”
他的話語,如同春風般吹進了一些共工士兵的心裡。有幾個士兵終於放下了手中的武器,緩緩走出了隊伍。薑尤見狀,怒不可遏,正要衝過去斬殺這些背叛者,卻被一旁的副將攔住。
“將軍,此時不宜衝動,軍心已亂,再殺下去,恐怕局麵無法收拾。”副將焦急地說道。
薑尤咬牙切齒,眼中噴出憤怒的火焰。“難道就這麼算了?”
“先穩住局麵,再想辦法。”副將低聲說道。
此時,顓頊看著那些放下武器的共工士兵,心中升起一絲希望。他走上前,輕聲說道:“你們放心,我不會為難你們。隻要你們願意,隨時可以回到自己的家鄉,與親人團聚。”
那些士兵們聽了,眼中流下了感動的淚水。他們紛紛跪地,向顓頊表示感激。這一幕,讓更多的共工士兵心動了。他們開始陸續放下武器,走出隊伍。
薑尤看著自己的軍隊逐漸瓦解,心中充滿了絕望和憤怒。他知道,這場戰爭,自己已經輸了。但他不甘心就此失敗,他握緊戰斧,朝著顓頊衝了過去。
“顓頊,我要你死!”薑尤怒吼著,戰斧帶著淩厲的風聲,率領餘下的士兵朝著軒轅軍攻去。
戰鬥在一聲炸雷中爆發。那炸雷仿若開天的巨斧,將原本就壓抑的氣氛瞬間點燃。共工軍依托著不周山複雜險峻的地形優勢,如狡兔藏於巢穴,死守不退。他們熟悉這裡的每一處溝壑、每一塊巨石,這些自然的屏障成為了他們抵禦外敵的堅固防線。而軒轅軍則憑借著精良的裝備,邁著整齊而堅定的步伐,步步緊逼。他們的戰甲在陽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光芒,手中的利刃仿佛都在渴望著飲血。
正午時分,烈日高懸,陽光毫無保留地灑在這片血腥的戰場上。就在雙方僵持不下,戰局陷入膠著之時,薑淵率領的一支奇兵如鬼魅般突然從側翼殺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吸引,然而,令人震驚的是,他們攻擊的方向並非軒轅軍,而是自己父親薑尤的帥旗。
薑淵一馬當先,長劍在陽光下劃出一道耀眼的弧線,他的目光堅定而決絕,心中五味雜陳。“父親,收手吧!”薑淵的劍尖穩穩地抵在薑尤的咽喉,聲音雖然不大,卻如同重錘一般砸在眾人的心間。他看著周圍橫七豎八的屍體,鮮血彙聚成小溪,心中滿是悲痛。“看看周圍,多少兒郎已經枉死!”他的眼神中帶著哀求與憤怒,這無謂的戰爭已經讓無數家庭破碎,他實在不忍再看到更多的傷亡。
薑尤卻狂笑著推開兒子,那笑聲中充滿了瘋狂與偏執。“懦夫!你和你母親一樣軟弱!”他的眼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仿佛被惡魔附身。說著,他突然舉起手中那把散發著神秘氣息的青銅劍,狠狠地砍向山壁上纏繞的藤蔓。這藤蔓不知生長了多少年,粗壯堅韌,此刻卻在薑尤的劍下紛紛斷裂。隨著藤蔓的斷裂,山體開始劇烈震動,仿佛大地也在為這瘋狂的舉動而顫抖。
一塊巨石從峭壁上滾落,如同命運的警鐘被敲響。士兵們驚恐地抬起頭,隻見不周山的主峰似乎在緩緩傾斜。那根傳說中支撐天地的“天柱”,此刻也似乎正在崩塌。一時間,恐懼如同瘟疫般在人群中蔓延開來。
“穩住陣型!”顓頊的聲音如洪鐘般穿透混亂的戰場。他騎在高頭大馬上,身姿挺拔,眼神堅定。“盾牌朝上,保護傷員!”他一邊呼喊著,一邊策馬衝向最危險的地段。在這混亂的時刻,他就是士兵們心中的定海神針,給予他們勇氣和力量。
隨著巨石滾滾而下,揚起漫天的塵土。戰場上喊殺聲、慘叫聲交織在一起,仿佛人間地獄。軒轅軍和共工軍都陷入了巨大的危機之中,他們不得不暫時放下彼此的仇恨,共同應對這場突如其來的災難。
當塵埃落定,戰場一片死寂。顓頊在廢墟中艱難地尋找著,終於,他發現了薑尤的屍體。這個瘋狂的複仇者被自己引發的山崩壓碎了半邊身體,死狀慘烈。他的手裡還緊握著玄囂的頭骨,那猙獰的模樣仿佛在訴說著他心中無儘的仇恨。
不遠處,薑淵跪在血泊中,懷中抱著一個重傷的共工老兵。老兵的氣息微弱,眼神卻充滿了感激。薑淵的臉上滿是淚水和塵土,他輕輕地撫摸著老兵的臉龐,仿佛在安慰著一個即將逝去的靈魂。
“傳我命令。”顓頊解下自己的披風,緩緩地蓋在薑尤身上。他的眼神中沒有勝利者的喜悅,隻有無儘的悲憫。“厚葬所有戰死者,不分敵我。”他知道,這場戰爭沒有真正的勝利者,隻有無數的傷痛和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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