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組的成員開始在加密頻道裡毫無隔閡地互相調侃、打趣、甚至互相“挑釁”,氣氛熱烈而融洽,充滿了江湖草莽般的兄弟義氣與強大的團隊凝聚力。
這種氛圍,是冰冷的數字和殘酷的市場無法給予的,是建立在一次次並肩作戰、生死與共基礎上,最寶貴的財富。
蘇景明默默地聽著耳機裡傳來的、代表著生機與活力的喧鬨,感受著掌心傳來的、屬於莎瑪的、逐漸變得溫暖甚至有些燙手的細膩觸感。
再看著身旁人兒那雖然依舊羞澀、但眉宇間已然舒緩、甚至嘴角也忍不住微微上揚的側臉,一種前所未有的、名為“圓滿”的情緒。
如同冬日裡溫暖的泉水,緩緩地、深入地,浸透了他剛剛經曆了一場惡戰、疲憊卻又異常興奮的四肢百骸。
資本的硝煙與血腥味,似乎在漸漸散去,而屬於平凡生活的、帶著煙火氣的溫暖與甜蜜,正伴隨著窗外瀑布的轟鳴,嫋嫋升起,將他緊緊包圍。
加密頻道內的喧囂,在獎金分配的最終方案塵埃落定後,並未立刻平息,而是自然而然地轉向了對即將到來的悠長假期的無限憧憬,以及對那筆突如其來巨款該如何揮霍或者說“合理規劃”)的熱烈討論。
聲音雖然依舊嘈雜,充滿了各種口音的爭論和嬉笑怒罵,但已經徹底褪去了之前那種如同戰場搏殺般的、帶著血腥味的嘶吼與亢奮,轉而充滿了鮮活而真實的、屬於普通人的人間煙火氣息。
蘇景明默默地將群聊語音的輸出音量調低了好幾個等級,讓它從震耳欲聾的主旋律,變成了背景裡一片模糊的、象征著世俗歡樂與兄弟情誼的底噪,如同遠處集市傳來的、令人安心的嘈雜聲。
他的全部注意力,如同被最精密的導航係統引導著,重新完全地、毫無保留地聚焦在了莎瑪身上。
他感覺到掌心中那隻小手,已經不再是最初的微涼,反而因為被他長時間緊緊包裹,以及她自身血液循環加速的緣故。
變得有些溫熱潮潤,甚至掌心相貼處,能感覺到一絲黏膩的汗意。他適時地、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留戀,鬆開了手指。
莎瑪幾乎是立刻就將手閃電般地縮了回去,仿佛那是什麼燙手的山芋。她將兩隻手有些不自然地交疊著放在並攏的膝蓋上,纖細白皙的手指無意識地、反複地絞動著身上那件靛藍色、質地粗糙的土布衣裙的衣角。
仿佛那粗糙的紋理裡,藏著能夠解開她此刻內心巨大羞窘與慌亂的神秘密碼。她依舊固執地低垂著頭,濃密卷翹得像兩把小刷子似的長睫毛,在她光潔的眼瞼下投下兩彎深深的、帶著顫動的陰影。
將她眼底大部分翻騰洶湧的情緒巧妙地遮掩了起來。然而,那從鬢角一直蔓延到耳後、如同塗抹了最上等胭脂般的緋紅。
以及她那因為努力平複激烈心跳而微微起伏、勾勒出優美弧線的胸口,卻像最誠實的叛徒,將她內心遠未平息的風暴,暴露得一清二楚。
吊腳樓內,重新陷入了一種奇異的、與之前截然不同的靜謐之中。這種靜,不再是數據公布前那種仿佛繃緊到極致、下一秒就要斷裂的、令人窒息的死寂。
也不是激戰正酣時,那種隻有鍵盤敲擊聲和急促呼吸聲交織的、充滿殺伐之氣的緊張寧靜。這是一種鬆弛的、柔軟的、仿佛連空氣中都漂浮著甜膩分子、帶著慵懶倦意的安靜。
窗外那永恒不變的、如同巨龍咆哮般的瀑布轟鳴,此刻聽在耳中,也不再是催征的戰鼓或送葬的哀樂,而是化為了大自然永恒的背景音,雄渾、深沉,卻奇異地帶來一種亙古不變的安寧感,仿佛在無聲地撫慰著剛剛經曆過驚濤駭浪的靈魂。
蘇景明並沒有急於用語言去打破這份來之不易的寧靜與曖昧。
他隻是微微向後,讓自己更放鬆、更舒適地靠在了那把承載了他無數個不眠之夜的老舊竹椅椅背上,竹椅立刻發出了幾聲輕微的、不堪重負般的“吱呀”聲響,在這寂靜裡顯得格外清晰。
他抬起手,用修長的指關節用力地揉了揉依舊有些隱隱發脹、跳痛的太陽穴,連續數個小時極限精神壓榨所帶來的後遺症。
此刻如同退潮後裸露出的礁石,開始清晰地顯現出來,帶來一種深入骨髓、彌漫到四肢百骸的疲憊與酸軟。
但這種生理上的極致疲憊,卻奇異地與他內心巨大的成就感、劫後餘生的慶幸,以及此刻被一種陌生而柔軟的甜蜜情感所包裹的平靜,和諧地共存著,甚至交織成一種複雜難言的、令人沉醉的滋味。
他的目光,仿佛被賦予了某種粘稠的質感,溫柔地、細細地、近乎貪婪地描摹著莎瑪在昏暗燈光下顯得格外柔和的側影輪廓。
從她光潔飽滿、如同白玉雕刻般的額頭,到那線條秀挺、帶著一絲異域風情的鼻梁,再往下。
是那因為極度緊張和羞澀而微微抿起、卻依舊飽滿水潤、如同帶著露珠的玫瑰花瓣般的唇……
他的腦海中,不受控製地、一遍又一遍地,以慢鏡頭的方式,反複回放著方才那短暫得如同流星劃過深邃夜空、卻在他心湖最深處投下了一塊巨石的、輕柔的一吻。
那瞬間接觸時傳來的、溫軟中帶著一絲微涼的獨特觸感,那仿佛能嗅到的、來自她身上淡淡的、混合了山野清冽空氣與某種獨特體香的清雅氣息,甚至她靠近時。
幾縷發絲不經意掃過他臉頰帶來的、細微的癢意……所有這些細節,都如同用最鋒利的刻刀,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感官記憶深處,清晰得仿佛就發生在上一秒。
“怎麼?”他終於開口,打破了這持續了許久的沉默。他的聲音因為極度的疲憊和刻意放緩放柔的語調,顯得格外低沉、沙啞。
在這萬籟俱寂的深夜裡,如同陳年的大提琴被輕輕撥動了最低沉的那根弦,帶著一種慵懶的磁性,輕輕地在空氣中震蕩、蔓延。
“我們那位敢作敢當,連萬頃江山、無上權柄都能說棄就棄的莎瑪公主,如今,也會因為一個……
小小的、情不自禁的舉動,就害羞得像隻把腦袋埋進沙子裡的小鴕鳥,連抬頭看人一眼的勇氣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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